“我才不要,沒看見拉到。”
程望舒伸出手本想哄哄他,但是卻莫名其妙的被李維楨拉住了手腕。
“這是怎麼回事?”李維楨皺著眉,抓著程望舒的手用著嚴肅的聲音問著程望舒。
程望舒才發現剛剛伸手的時候手腕上的傷不小心被他看見了。
“你這麼大驚小怪乾什麼?沒什麼事兒,就是不小心劃了一下,傷口沒有多深,都快愈合了。”
“我問你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李維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中的憤怒是程望舒不熟悉的,他們倆從小到大李維楨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程望舒是真的有點被嚇到了,磕磕巴巴的吐出幾個字“調琴的時候琴弦斷了,巧勁打到手腕上了,就劃破了。”
“真的麼?”李維楨語氣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真的真的。”程望舒趕忙狗腿一樣的點頭。
李維楨鬆了一口氣,蹲下雙手扶著程望舒的肩膀。“望舒,如果真的很難過就不要裝作很開心的樣子了,我真的很擔心這樣的你。”
“你該不是以為我要割腕自殺吧!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我的膽子沒有那麼大,就算再難過我都不會傷害我自己的。”程望舒拉開李維楨的手,笑著說道。
李維楨沒再說話,轉頭去拿了醫藥箱,大概是李維楨剛剛抓著程望舒手腕的力氣太大了,撕裂了傷口,紗布裡滲出了一些血跡。
李維楨已經儘量的動作變得輕柔輕柔,但是傷口已經結痂和紗布長在一起,揭開的時候還是疼的程望舒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不起,我輕一點。”李維楨的語氣裡儘是自責,責怪自己剛剛為什麼那麼衝動,力氣怎麼就不能小心一點,非但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流了這麼多血。
“哎呀,沒事,我小時候常常受傷,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那麼矯情。”程望舒安慰著李維楨。
“你可以小心一點麼!小的時候平地跑步都會摔跤,膝蓋上的疤現在還清晰可見,這手腕上在留個疤你以後要怎麼跟人家解釋。”李維楨認真幫程望舒處理著手上的傷口。
“我怎麼知道那就那麼巧,琴弦就斷了,然後就那麼巧打到了手腕上,然後那麼巧把手腕劃破了。”
“這虧了劃在手腕上,這要是劃在臉上,有的你哭!”
李維楨輕輕的幫程望舒換藥,然後工工整整的將紗布包好,又丟給她一個護腕。
“帶著個乾什麼?”程望舒擺弄著李維楨的護腕問道。
“文科班女孩子多,帶著擋著點紗布,免得她們說三道四的。”
“你連這種事情都懂”
“見多了,見慣不怪了,但是不想你也被人再背後指指點點的。我去給你弄點熱水,把你冰涼冰涼的腳暖一暖。”
“好呀,好呀,我還想吃冰激淋!”程望舒轉著滴溜溜的大眼睛,露出即刻大白牙,搖晃著李維楨的手臂。
“吃什麼冰激淋,你不怕肚子疼了啊!”
“不怕不怕,我一年到頭也疼不了幾次。”
“是,每次都疼的在床上打滾。”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李維楨還是去冰箱裡給程望舒拿了一份冰激淋,又倒了一盆熱水,裡麵還貼心的放了薑片。
“少吃一點。”
“知道了,你真的是太羅嗦了。”
“說說吧,你跟那個宋然是怎麼回事。”李維楨一邊幫程望舒按摩著腳一邊問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啊,沒有怎麼回事啊!”
程望舒的腳很小,因為從小跳舞的原因雖然有些繭子,但是肌肉勻稱,骨骼纖軟。
“你喜歡他?”
“不知道,就是覺得待在一起挺舒服的,學習還好,我媽也喜歡他,他好像也挺喜歡我的,所以就在一起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學習不好,你媽不喜歡我一樣。”李維楨聽著程望舒的話,忍不住反駁。
“哎,想那麼多那,他馬上高考了,高考之後怎樣還說不好那,畢業季分手季你不知道麼。”
“你倒是想得開。”
“那你看,這本來就是聚散總有時的事情,感情又不是強求就能勉強來的。”
“我的蛋糕什麼時候能吃上啊!我都饞了!”
“再等一會兒吧,12點了蠟燭,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會。”
“還不困那。”
兩個人正聊著天,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電話。”
“誰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啊?”
“宋然。”李維楨看了一眼,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機遞給了程望舒。
電話那邊是宋然溫柔的聲音“睡了麼?”
“還沒有,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想問問你明天有時間麼?”
“明天啊!可能不行,我已經約了人了。”
“那好吧。玩的開心,早點睡。”
“嗯嗯,拜。”
掛掉電話抬頭的時候就看見李維楨一臉嫌棄的搖著頭。
“你那怪樣子是乾什麼?”
“這是看著你怕你跑了不。”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這回頭要是讓他知道,你住在我這裡,然後還因為要跟我去遊樂園回絕了他的邀約,會不會追殺我啊!”
“那你可要小心了啊!”程望舒笑著說出了這句話,李維楨也不由得小了起來。
“維楨,望舒,出來吃蛋糕了。”
“來了阿姨!”
客廳裡黑著燈隻有蠟燭的光閃著,李維楨知道程望舒看不見路,便走在她身前,讓程望舒抓著自己的手腕向前走。
“祝程望舒和李維楨小朋友18歲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
“兩個小朋友吹蠟燭,許願吧!”
其實,程望舒的願望從來不在這一天許,但是每年叔叔阿姨都會給她這樣一個機會,所以程望舒這些年來的願望都是“以後的每一年都和李維楨一起過生日。”很多年以後李維楨告訴程望舒,他的願望是希望程望舒所有的願望的都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