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戰爭,也不會阻擋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至少對大唐的百姓來說,戰爭並不會阻擋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太平洋以及印度洋上,上百艘各種噸位的移民船,仍然運送著大量的移民前往美洲以及非洲各地。
戰爭非但沒有對移民造成多少影響,甚至戰爭的進展還讓各地對移民的需求進一步增加了,無論是前方的或者後方,都是如此。
這一天,正值南半球的冬天,一位來自陝西的、不滿20歲的青年歐司康傑,身穿深藍色斜紋布的勞工裝,頭戴一頂鴨舌帽,來到了瓜亞基爾港。
從海州到瓜亞基爾港,一般隻需要一個月的航程,可是這一個月的路,司康傑足足走了半年。在他離開陝西老家時,先要長途跋涉半個月,才抵達西安,從那裡做火車到了海州,在抵達海州時,他已經是個饑寒交迫、窮困潦倒的流浪漢了。
海州原本是他謀生的終點站,如果也他在那裡,或許隻能靠求乞度日或者在碼頭當苦力,最終,貧病交迫得他或許會和不少人一樣,客死他鄉。
那是很多人一生的結局。
隻不過,他是幸運的,在抵達海州的時候,在港口他碰到了前來招工的厄瓜多爾勞務公司,在聽到一個月有20塊大洋的工資後,司康傑直接上了船。
20塊大洋!
彆說是乾力氣活了,就是賣命,那也是值得的。這麼多錢,他們在大堂那邊兒,哪怕拚死拚活的乾,上半年也不一定能掙得到。
終於在海上航行了一個月後,司康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
東方漸露曙光,司康傑有些性急地和同艙的那些移民們擠上甲板,他和其它人一樣,都注視上這座城市,這不僅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國家。
頭上戴著那頂有些破舊的草帽,穿著灰色短衣的他,手中提著一個小藤箱——這是的勞務公司給他們的,和身上的深藍色斜紋布的勞工裝一樣,這都是勞務公司發的,當然了,這是需要交錢。
在他上岸的時候,岸上已經簇集著不少人,碼頭上還有幾十輛他從
未見到過的不用馬拉的客車,在海州的時候,他見過那種洋車。
很快,他們就要搭乘那些客車,前往勞務公司,他們將會勞務公司接受一個月的培訓,然後會被送到各個工廠企業。
絕大多數移民都和司康傑一樣,一個個精瘦而又結實,他們大都是剃著光頭,打從大清國亡了,大家夥也就不用紮辮子了,不過在上船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剃光頭,這是為了防止寄生蟲。
就這樣,一行新來的勞工踩著舷梯下了船,所有人都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畢竟,大明……那可是遍地是黃金,遍地是機會的地方。
厄瓜多爾不是大明?
這也沒有關係,這裡是美洲啊!
“知道美洲為啥叫美洲嗎?”
在下船的時候,司康傑有些鄭重其事的問著身邊的人。
“為啥?”
“地美人也美!聽說,這裡的婆娘在天熱的時候,穿的那是一個露,都能露出大半個……”
男人們說著葷不吝的話語,這種事情簡單就是再正常不過,甚至他們還對這些充滿了期待,畢竟,在大唐那邊,男多女少,很多窮人是找不媳婦,隻能打一輩子的光棍。
穿著公司發的勞工裝,司康傑提著藤箱和其它人一起下了船,然後又上了車。
在汽車駛出碼頭的進修,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的路人,司康傑的心裡忍不住幻想起來。
“真的像水手們說的那樣,能在這找到媳婦嗎?”
對於未來司康傑並沒有多少想象,唯一的想象恐怕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其實,大抵上這也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其實,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也就是如此罷了。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是凡夫俗子,並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
“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咱就知足了!”
又一次,在吃著早餐時,看著忙來忙去媳婦和孩子們,李來福的臉上帶著笑容。
曾幾何時,他也就是個饑寒交迫、窮困潦倒的窮要飯的,要不是搭上了移民船,估計早就不知道凍死在啥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