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爭之中,每個人都要想辦法活下去,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對於傑森來說,他一直在努力的活著。
在和明國人戰鬥的時候,他曾親眼目睹了坦克是如何把人壓成碎肉,正是在極度的驚恐中,麵對已經不可能挽回的失敗。他舉起了雙手,投降了。
甚至是用華語——在來俄勒岡之前,他曾在聖弗朗西斯科生活過,就住在唐人街附近,他在那裡和一些大明人學了一些華語。
他之所以會學華語,是因為和很多人一樣,他也曾幻想過去大明。畢竟在那裡每個人都能過上幸福的好日。
不過那隻是幻想而已,他非常清楚,大明絕對不會讓他們這樣的普通人移民到大明的。
隻不過他從來沒有想到,學會說華語的用途居然是在戰場上——在投降的時候。
“也許,華語還可以在戰俘營裡派上用場。”
在成為俘虜之後,傑森曾經在心裡這麼暗自尋思著。
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前往北方鐵路上總有運送戰俘的火車行駛,沿途總會有一些美國人趁著火車補充煤水的時候,往車廂裡投遞食物,以及毯子之類的東西。
麵對民眾從車門小窗上塞過來的東西,傑森和其它人一樣是充滿感激的,在列車駛過西雅圖的時候,又一次當傑森擠到小窗邊充滿感激的從一個婦人手中接過她遞來的麵包時,卻聽到她身邊的一個女士說道。
“姑媽,我們不應該把麵包給這些膽小鬼。”
什麼?
傑森睜大眼睛,不解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女人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諷刺自己。
“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我,我……”
一時間,傑森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他應該怎麼去解釋呢?
“你看,讓我說對了吧。”
“朱麗葉,你不能這麼說他們。他們絕對不是什麼膽小鬼。”
“怎麼能不是呢?如果不是的話,他們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呢?”
女人一邊說一邊看著他們,說到。
“我說的對吧?你們這些膽小鬼!”
恰好列車在這個時候再次發動了起來,就在車廂裡的人想要大聲辯解的時候,他們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了過來。
“媽,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如果他們不是膽小鬼的話,他們完全可以為自己辯解呀,你看沒有任何人為自己辯解。”
在這一瞬間,傑森的眼中,那個漂亮的女人簡直就是世界上最醜陋的女人,她怎麼能夠這麼說他們呢?
她有什麼資格?
難道就因為她是女人?
沒有任何人會去在乎這些人的想法。
在接下來的旅程中,列車越往北,天氣就越發寒冷。在列車行駛著的時候,刺骨的寒風從木板縫隙吹到車廂裡,車廂裡的人們瑟縮著身體,他們惶恐不安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奔騰了兩天的列車終於停了下來,接下來他們要去什麼地方?
不過,當他們透過車廂縫隙看到華夏式建築時,他們就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了。
他們已經到達了大明的北方領地。
這是敵國的國土!
“嘩啦”……
突然,車廂拉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