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炮打空的瞬間,趙傑又一次把一枚被帽穿甲彈推進了炮膛,關閉炮閂時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在他再一次瞄準那輛坦克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也被人給盯上了——盯著上他的是一輛5噸大卡車。
在激烈的坦克戰中,幾乎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那些卡車,在那些卡車上的步兵跳下卡車,就近組織防禦的時候,駕駛著汽車的梅森並沒有跳下車,貓著腰坐在駕駛室裡的他,觀察了一會,就猛踩油門全速朝著一輛坦克衝了過去。
在坦克側麵遭到猛烈撞擊的瞬間,趙傑被震的從座椅上摔了下來,摔的頭暈眼花的他,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怎麼了?”
5噸大卡車的自重,其實的十八式坦克差不多,畢竟,十八式坦克也就隻有六噸多。劇烈的撞擊讓坦克頓時熄了火,當然,駕駛著卡車的梅森也好不到那去,被撞的頭破血流的他,直接趴倒在方向盤上。
“怎麼樣?”
在趙傑緊張的喊聲中,駕駛員大聲喊道。
“沒事,熄火了,我再發動一下……”
這樣的撞擊,在戰場上不就隻是小插曲,還不等暈頭轉向的梅森回過魂來,就被另外一輛坦克一發入魂,汽車直接變成了一堆廢鐵。
六輛十八式坦克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似的,不斷進攻,甚至在逼近到三四十米的地方用穿甲彈結束了美軍坦克的最後掙紮。在劇烈的爆炸聲中,一輛坦克的炮塔被高高的炸飛上天,隨後砸落在地,失去了腦袋的坦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夾雜著黑煙在那裡燃燒著。
儘管這是一場屬於坦克之間的戰鬥,但是美軍的步兵並沒有在一旁旁觀,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勇敢的用“雷神之錘”攻擊明軍的坦克,但是這並不妨礙戰鬥的結果。
在美軍步兵們推著兩門大炮,試圖構建陣地實施反擊的時候,從森林裡駛出的另外六輛機槍型坦克也發起了進攻,他們用機槍掃射著美軍士兵,甚至直接撞毀了美軍的火炮。
擁有裝甲的無疑就是戰場上的王者,儘管那些美軍士兵看起來很勇敢,但是很快他們就被殘酷的現實給喚醒了。在坦克轟鳴著衝向他們,用鋼鐵履帶碾過他們的身體時,看著掛在坦克履帶上的血肉,之前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已經被這恐怖的一幕給衝得煙消雲散。
隨之而來的是無力感和絕望,一些絕望的士兵甚至不知所措的用步槍朝著明軍的坦克射擊,但也就是聽到一聲金屬撞擊聲而已,一些膽大的人尖叫著想要用“雷神之錘”反擊坦克時,卻被坦克機槍手用子彈撕成了碎片。
對於沒有接受過反坦克訓練,全憑本能與坦克戰鬥的步兵來說,勇氣是他們唯一依靠,隻不過有時候勇氣是比不過鋼鐵的。
麵對衝上來的坦克,一些老兵開始準備逃跑了。他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阻擋明軍的坦克,更彆提在明軍坦克的機槍和炮彈,都在不停的招呼著他們。
有些士兵的精神已經崩潰了,他們哭喊著跪倒在地上,絕望的跪在好運裡祈禱上帝的搭救,隨後就呼嘯而來的子彈擊倒在地。
那些步兵軍官們驚惶的望著呼嘯著而來的帝國坦克,看著一輛輛美國坦克被打爆的同時,他們意識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獲得勝利了,如果繼續待在這裡根本就是在送死。
聰明如他們紛紛拋下了那些士兵,拚命向著後方逃去,在榮譽和生存之間,他們中間的不少人堅定的選擇後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在絕境中,仍然有逆行的勇士。
透過裝甲板縫隙,魯大強看到一名美軍軍官手舉著軍刀,似乎在那裡呼喊著什麼,一小隊美軍士兵似乎正在朝他那裡聚集,他們中有人甚至還背著沉重的方型鐵盒,不用細瞅都知道那是什麼——雷神之錘——鐵盒裡頭足足裝了2公斤重的炸藥。
沒有絲毫猶豫,魯大強立即操起機槍,對準那一群美軍就是一通掃射。在密集的彈雨中,那一群敵人成片的倒了下去有。
眼看著那股敵人倒下去之後,魯大強用腳踢了一駕駛員,大喊道。
“壓上去,壓上去……”
儘管地上還有不少受傷的美軍士兵,但是坦克還是直接碾在他們的身上,一時間戰場上到處都是傷員絕望的慘叫聲還有骨骼被壓碎時的聲響。
如此殘酷的一幕,讓不少美國人都嚇的魂飛魄散,他們驚恐的看著那些坦克像死神的絞肉機似的人壓成肉泥,在坦克衝來時,魂不附體的士兵們紛紛選擇了逃跑,但即便是他們想要逃,這些明國人好像也不願意放過他們,炮火和機槍開始向著他們逃竄的方向延伸過去。隨著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正在逃竄的的美國士兵們被擊倒在地。
人又怎麼能跑得過坦克呢?
坦克就這樣轟鳴著,向著幸存的美軍士兵衝了過來,機槍掃射,坦克碾壓。看到這幕景象,殘餘的美軍終於開始了全線的崩潰。為了逃命士兵們紛紛丟掉了自己的背包和步槍以及身上的其它累贅,然後拚命的向著後方逃跑,一些聰明的士兵,直接朝著森林的方向逃去,逃入森總好過被坦克追殺吧。
那些受了傷的士兵們則跪在地上舉起了雙手,他們不斷地企求著那些衝到自己身邊帝國坦克能夠慈悲的放自己一條生路,唯恐被坦克履帶壓到,變成一癱肉泥。
不僅步兵在逃,殘餘的幾輛美軍坦克,同樣也在逃,甚至相比步兵,他們逃的更快,見勢不對,就有四輛坦克掛上倒檔向後逃竄。
在美軍四散逃竄時,坦克連在摧枯拉朽般地飛速前進著,一會兒就過衝過了那些步兵的前兵,衝進了正在那幾輛坦克的跟前。那些速度不快的美國坦克們早就已經被先前的戰鬥給嚇破了膽,儘管他們的坦克也能擊毀帝國的坦克,但問題是膽氣已經散了。
伴隨著一聲炮響,一輛正在逃竄的坦克,被擊中的車身,在濃煙從坦克中冒出來的時候,已經無路可逃的美軍坦克手們,看到了衝上來的帝國坦克,那裡還會猶豫什麼,連忙爬出了自己的坦克,向著逼上來的帝國坦克舉起了雙手。其中就包括了他們的連長戴維斯中尉。
作為一名騎兵出身的軍官,他壓根就不了解坦克,也不知道怎麼指揮坦克作戰,甚至他還是在汽車上完成的“坦克訓練”。原本他以為坦克戰就像騎兵與騎兵之間的戰鬥一樣。可沒想到等到戰鬥的時候,他和部下完全失去了聯係,這次戰鬥的結果比他們在訓練場上的訓練還要糟——這次是連人帶車都成為了坦克部隊的俘虜了。
“先生們,他們贏了……”
戴維斯頗為無奈的長歎口氣,瞧著駛近的帝國坦克,長長的哀歎了一聲。
“好了,現在讓我們體麵的投降吧。”
有軍官帶頭投降後,一切事情都變得非常簡單,對於投降這事,作為軍官的戴維斯並不陌生,倒不是說他有過投降的經曆,而是在軍校的時候,他學習過,在下令投降後,他並沒忘記請求帝國軍人給予他們與其的軍銜相配的待遇,同時要求帝國方麵允許他們救治傷員。
等到戰鬥結束的時候,山穀間到處都是散落著的屍體,十幾輛燃燒著的坦克隨意的散布在山穀間,一輛坦克甚至倒在河穀中,那是輛慌不擇路逃跑的美軍坦克,不過河水阻擋了他的逃竄。
在那些燃燒著的坦克車上,還掛著一些屍體,是坦克手的屍體!
他們就那樣掛在坦克艙口處,他們在燃燒的坦克中被燒成了焦炭,他們的座車仍然在燃燒著,滾滾的烈焰中,黑煙向著空中冉冉升起。在殘骸的周圍許多美軍士兵在臨死前還緊握著他們的步槍,這些步兵們用他們的鮮血證明了他們的勇氣,可惜即便是無畏的勇士在麵對鋼鐵機器時,也是無能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