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山好古離開後,趙宏對一旁的副隊長李成玉說道。
“副隊長,你似乎很欣賞他啊!”
“是個不錯的家夥,上次哈赫德交手時,在班長陣亡後,他立即接過指揮權,指揮分隊配合第六小隊發起反攻,最後哈赫德的腦袋,也是他砍下來的,如果不是距離本部太遠,我倒想推薦晉升他為上士官。”
“太快了。”
趙宏搖了搖頭。
“再觀察觀察,如果是個可造之材的話,等抵達目的地後,與本部取得聯係,可以推薦他去軍校,每個大隊今年都有2個名額,他的官話說的很好,漢字寫的也很工整,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那就再看看吧……”
點點頭,李成玉扭頭問道。
“成田參謀,我們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大概200公裡吧,按照目前的行軍速度來說,大概二十天後,就可以抵達維多利亞湖,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維多利亞湖,是三十六大隊的目標,儘管從地圖上看直線距離大約在八百到九百公裡,但是實際上他們可能需要走上千公裡,甚至更遠,在沒有向導的情況下,他們要一邊走,一邊繪製地圖。
每天頂多也就是走十幾公裡,要是碰到雨天,不能繼續行軍不說,最讓人擔心還是前方的河流會不會上漲,然後阻礙行軍。半個月前,為了繞過一片河灣,他們不得不繞了五天,才找到合適的渡河地點,畢竟,他們既不能放棄輜重馬車,也不能放棄火炮。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衣袖上帶著紅“萬”字袖章的醫官走過報告道。
“報告長官,今天又有十三名士兵感染了瘧疾,之前病倒山本十三上等兵、原田浩下等兵不治身亡……”
村田醫官的報告,讓趙宏長歎口氣,說道。
“我知道了,為他們淨身吧,等到晚上我會主持他們的葬禮吧!”
大隊裡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是死於槍彈,也不是死於土人的彎刀或者長矛,而是死於疾病。
當天晚上,在用完晚餐之後,大隊為犧牲的戰士舉行了隆重的火葬,除了戒哨官兵外,所有人都參加了。
戰士們為戰友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他們頭朝北擺放在坑裡。隨後,身為大隊長的趙宏。走到屍體前,用剪刀在死者的耳邊剪下一小綹頭發,中隊長、小隊長以及班長,也都跟著剪下一些,分彆用白紙包好,接著,在屍體上堆起了木柴,屍體就那樣在火中燃燒著,所有官兵行持槍禮或者持刀禮,然後才在柴堆上眯著火。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趙宏的表情凝重,作為他們的大隊長,他的心情有些沉重,等到葬禮結束之後,回到帳篷裡的他,在行軍日記裡寫道。
“盛德六年4月13日,晴,今日未有戰況,行軍約23公裡,軍馬損一匹,兩名士兵因為疾病死亡,自我部1月24日出發以來,我部因各種疾病死亡戰士316人,陣亡17人,前後有1091人感染瘧疾,僅27人未感染瘧疾,部隊長建議,非洲作戰最大的敵人,實為惡劣之環境,建立相應的熱帶疾病研究機構,以克服熱帶疾病……”
在寫完行軍日記後,趙宏感覺頭有點兒懵,熟悉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又染病了。放下筆,將日記本放在皮挎包裡,趙宏喊道。
“勤務兵,勤務兵……”
在勤務兵跑來時,他已經躺到了床上。
“去喊村田醫官來,我可能發燒了……”
正是這個當兒,鬣狗在夜裡停止了嗚咽,開始發出一種奇怪的幾乎象人一樣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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