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有教堂、有三清道觀、有寺院,唯獨沒有尼姑庵。
究其原因為何?
和三武一宗滅佛原因一樣——爭人力。
在大明華夏裔是不是人礦,不一定。
但是華夏裔絕對是最寶貴的資源,關係到國家命脈的那種。因此,無論男女,都有各自的職責。
男人是勞動力,女人也是生產力。
因為大明自公司時代起,就是男多女少,所以才會限製尼姑庵,不過這並不妨礙大明的女子作為信徒出入寺院,燒香禮佛,為家人祈福。
和往日一樣,工作日裡來寺廟禮佛的大都是婦人,大殿供奉著的佛像前的蒲團上跪著幾名婦人,和其它人一樣,來到殿中的大月的禮佛之後,又到院中祈求護身符,這是她送給丈夫的。
求得護身符後,她就離開了寺院,靜靜的在街上走著,走到公交車站時,站台上候車的人裡,隻有她一個明人,其它的大都是歐裔。
這個現象在北方十二省是很普遍的,畢竟,北方十二省是前巴西帝國的領土,是新占領區,當地的人口結構還在一點點的改變。
1881年的裡約熱內盧,依然是繁華的,不過這座擁有50萬人口的城市仍然以歐裔居民為主,即便是在大明占領這座城市之後,通過種種手段加大對這裡的移民,但明裔人口不過隻有區區十萬人。
在這裡,華夏裔才是少數。
站在站台上等車時,大月扭頭看了一眼公交站牌,那裡的漢字被人用油漆塗抹改成了葡萄牙語。周圍的人大抵上也都是用葡萄牙語說話。
“明國佬滾出去……”
儘管公交站牌上寫著的字跡會很快被清除,但是它依然寫在那裡。
抵抗是無處不在的,在過去的四年中裡約熱內盧的人們依然在用他們的方式抵抗著大明的統治。
但是另一方麵,他們卻又不得不接受大明的統治。
現在這裡沒有一份葡萄牙語的報紙,沒有一間葡萄牙語的學校,當然即便是公交車司機也是說著華語。
在車門打開的瞬間,駕駛公交車的司機就用帶著河南口音的官話喊道。
“上車的乘客往後走,往後走點……”
同樣售票員也是用華語詢問乘客到那裡下車,即便是最頑固的人在這個時候,也隻能說華語。
手扶著扶手的大月聽著那些人用生硬的華語說著地名時,她隻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城市。
這座充滿異國風情的城市,曾經是巴西帝國的首都,而現在呢?不過隻是帝國的徽州,為什麼用“徽州”,朝廷取“徽”字“束縛、穩定”之意,當然也包含“穩定”的意思。
這當然是一種美好期待,但這一切都和大月沒有太多的關係,她唯一期待是什麼?
當然是丈夫每天都可以平安歸來。
她的丈夫是一名警察,每天都會在街頭巡邏,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在辦案時遭遇抵抗分子。這也是她為什麼會到寺廟裡求平安符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要祈求佛祖的保佑。
“今天,他應該會按時下班吧!”
大月的希望終究會破滅的,就在她滿懷期待的期待著丈夫按時下班回家的時候,在數公裡外一片海灘邊,幾輛警車停在那裡。
站在車邊的馬如龍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後對身邊的搭檔說道。
“阿虎,幫我去買包煙。”
說罷,他才朝海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