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個小時之後,劫後餘生的杜蔚國,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臉頰都有點凹陷了。
他跟個猴似的,斜倚在樹杈上,嘴裡邊叼著一支煙,緩緩的吐出了煙氣:
“我尼瑪的,總算是吃飽了,幸好老子聰明,又準備了一點食物,要不然沒被鐵血炸死,也差點被自愈這個飯桶技能給吸乾了。”
望著遠處猙獰的深坑,杜蔚國後怕不已,這個鐵血飛船自爆的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半徑0公裡之內,寸草不生,一切物質都被徹底湮滅了。
威力甚至可以波及到5公裡以外,幾乎可以摧毀一個大型城市了,地球上,除了核武之外,沒有任何武器能夠與之匹敵。
丫的,也不知道是特麼什麼觸發原理,要知道,最後那個麵具鑲金邊的鐵血。
可是被杜蔚國乾淨利索的一刀梟首,瞬間就涼涼了,難道是綁定生命體征嗎
杜蔚國百思不得其解,碾滅煙頭,輕輕的扭動一下身體,如同是散架了一樣,就沒有一處不疼。
即使有瞬移技能傍身,他依然深受重傷,骨頭斷了一大半,劃破了內臟,造成了大出血,至於體表劃痕擦傷,更是無以計數。
如果不是杜蔚國之前福至心靈的升級了自愈神技,這樣的傷勢,最少也得躺上半個月。
在雨林如此極端的環境裡,他都未必能活著走出去。
杜蔚國撓了撓胳膊,身上的衣服已經襤褸的無法遮蔽身體了,由於高溫,血汙,泥濘,樹液還有汗水如同一層硬殼一樣箍在身上,又疼又癢,簡直欲仙欲死。
杜蔚國有心想去洗洗,卻又有些忌憚,亞馬遜雨林之中自然是絕對不缺水的,但是,恐怖的河流之中,就連他都不敢輕易進去。
無處不在的食人魚,鱷魚,電鰻,叢林蚺,最可怕的是,還有各種不知名,可以到處亂鑽的細小毒蟲,杜蔚國雖然不懼,但是也不願意和它們糾纏。
“大爺的,這該死的雨林,都快要熱死人了,賊老天,要是能下場雨就好了。”
杜蔚國正在指著天空吐槽,就在此時,一點雨滴突然落在了他的手上,緊接著瓢潑大雨就毫無征兆的淋漓而下,就如同是老天爺突然尿崩了一樣。
“丫的,老子也算是時來運轉,心想事成了。”
杜蔚國在樹杈上直立而起,張開雙手,迎接著略帶涼意的雨水,心中愜意無比。
亞馬遜雨林真不是蓋的,這雨一旦開始下,就沒完沒了,好像天空崩漏了一樣,鋪天蓋地的大雨,整整下了3天3夜。
本來就崎嶇難行的雨林,幾乎瞬間就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沼澤,更加艱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關鍵是暴雨遮天蔽日的同時,也徹底改變的了雨林的地貌,不辨東西,非常容易迷路。
就算是強悍無匹的杜蔚國,當他兜兜轉轉,費勁艱險的再次返程到卡卡奴曼的時候,都已經是3天之後的午後了,直到此刻,雨還沒停。
不虧是上帝遺棄之地,名不虛傳,不是旱死就是澇死,普通人進來,連一絲生還的可能性都沒有,必死無疑。
距離卡卡奴曼小鎮大概還有2公裡米左右,如同落湯雞一樣,利用九幽鎖趕路的杜蔚國,突然停下了動作,蹲在一顆大樹的樹杈上,神情冷冽的四處觀望著。
不對勁!
此刻,小鎮隱在一片雨霧之中,寂靜無聲,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杜蔚國本能的感覺不對,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要知道,之前在奧裡諾科河碼頭的時候,杜蔚國可是團滅過一整個小隊的綠色貝雷帽。
對於隻能占便宜不能吃虧的臭流氓白頭鷹來說,折損如此數目的精銳,絕對是無法接受的,必須要找回場子才行,很可能有埋伏。
杜蔚國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睛在叢林之中不斷的巡睃著,很快,他就發現了端倪。
距離他大概900米的一顆闊葉大樹上,一根粗壯的枝杈上,趴著一個狙擊手。
這家夥也是個高手,隱藏的非常好,整個人都隱在茂密的樹葉之中,加上吉利服,幾乎是一點破綻都沒有。
就連槍管都用綠色的偽裝物包的嚴嚴實實,要不是探出的一截瞄準鏡的輕微反光,就算是火眼金睛的杜蔚國都發現不了。
眼下這個時代,狙擊步槍的射程和準鏡的倍數都相對有限,所以一般的狙擊手都在在500米左右的距離上進行狙擊作業的。
發現了狙擊手,很快就可以通過戰術布置,陸續找到了其他隱藏的敵人,片刻之後,杜蔚國臉色陰沉的撇了撇嘴:
“嘖,整整3個標準的戰術中隊啊,這綠色貝雷帽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我這要是一股腦的把他們全弄死,會不會成為五角大樓的頭號公敵啊”
杜蔚國略微沉吟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改換了一個方位,朝著另外一個方位迂回了過去。
乾掉這群貝雷帽,杜蔚國自然是手拿把掐,輕鬆加愉快,但是他就會徹底開罪花旗國,撕破臉皮,成為除之而後快的心腹之患。
畢竟,之前在碼頭的對戰,還有雷娜以及mi6的任務理由來遮掩,可以扯皮,這次卻是他的個人行為。
杜大官人在芭提雅的根基,目前畢竟還是暫時需要依托花旗國的,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晚上9點,整整肆虐雨林3天的大雨終於停歇了,月亮也從烏雲之中露了出來,雨林終於恢複了生機,蛙鳴鳥叫,喧鬨無比。
哢哢曼努小鎮下遊2公裡的河麵上,掩蔽之處,依次停著6艘武裝快艇。
此時此刻,兩個綠色貝雷帽,還有雷娜的那個同事,混血帥哥皮蓬,正守在其中的一艘快艇上。
兩個貝雷帽正在抽煙聊天,皮蓬的手裡拿著一個水瓢,正在舀快艇裡的積水,乾得很認真,一幅典型的狗腿模樣。
一個絡腮胡貝的壯漢雷帽用力的拍了一下脖子,手掌上頓時就帶出了一抹鮮血,一隻碩大的花腳蚊子被他拍死了。
“fuk!這該死的雨林,雨才剛停,蚊子就出來了,刺刀,你說,目標真的能走出那片地獄一樣的林子嗎”
壯漢罵罵咧咧的,聲音很大,他的同伴,是一個身材精壯的家夥,他吐出煙氣,把煙頭扔進水裡,撓了撓頭頂,聲音沉悶:
“犀牛,你特麼小點聲。”
犀牛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怕什麼咱們整整3個編隊,布置在前麵,鐵桶一樣,就算是上帝也沒辦法安然無恙的走過來,猶大,你說是不是”
犀牛把手裡的煙頭朝皮蓬彈了過去,語氣輕蔑無比,他是個標準的戰士,對於皮蓬這樣二麵三刀的二五仔,自然是無比藐視的。
皮蓬也不氣惱,一邊把煙頭順手舀了出去,一邊討好的說道:
“是,是,咱們綠色貝雷帽可是全世界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這次出動了這麼多人,自然是萬無一失。”
犀牛的眼睛一楞,火冒三丈,直接破口大罵:
“fuk!你這個表子養的狗雜碎,誰特麼和你是咱們了你這個毫無立場的叛徒猶大,你就應該被剁成肉醬下地獄!”
該說不說的,這個叫犀牛的三觀還挺正,不遠處偷聽的杜蔚國都忍不住給他點了個讚。
此時,皮蓬終究是有點掛不住臉了,有些羞惱,把手裡的水瓢扔下,忍不住回瞪了犀牛一眼。
犀牛騰地兒一下就站了起來,拳頭捏的嘎巴直響,朝著皮蓬靠近,嘴角露出獰笑:
“怎麼你這個狗雜碎,不服氣嗎,你想比劃比劃”
刺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犀牛一下:
“行了,犀牛,彆鬨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線人,現在也算是cia那邊的人了。”
犀牛眼神不屑的瞪了皮蓬一眼,啐了一口口水:“瑪德,沒卵子的狗雜種!”
皮蓬剛張了一下嘴,想說什麼,就在此時,一截利刃非常突兀的從他的嘴裡冒了出來。
血花飛濺,皮蓬的眼睛瞬間瞪大,目眥皆裂,滿是不可思議,隨即就渙散了,身子軟塌塌的倒下了。
事發突然,犀牛和刺頭,也都愣了一瞬,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馬上就反應過,有人偷襲。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當他們想要躲閃掏槍的時候,兩枚黑黝黝的手雷,就已經呼嘯著飛到了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