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就在此刻,指揮室裡的一部電話突然響起,一位年輕的女分析員麻利的接起電話,一邊乾練的應答,一邊飛快的記錄著。
片刻之後,她一陣風似的直接跑到雷娜的麵前,遞過來一張便簽,語氣興衝衝的:
“處長,剛剛收到警方傳來的最新消息,今日淩晨1點,有人在東方文化酒店3層酒吧,曾見過嫌疑人戴森威爾遜。”
“什麼?”
一聽這話,雷娜眼神一緊,猛地騰身而起接過便簽,眉頭緊蹙,急切的問道:
“是誰發現的?當前在酒店負責帶隊的是什麼人?有沒有核實消息來源?有沒有查到他昨晚入住的房間號?”
雷娜眼神如刀,氣場全開,語氣淩厲,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個女分析員年齡不大,是個混血,麵對雷娜氣勢洶洶的質問,臉色微微發白,不過勉強還算沉穩:
“報告處長,發現嫌疑人戴森威爾遜的是文華酒店3樓酒吧的酒保威利,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當時又在下大雨,酒吧裡幾乎沒有什麼客人,他可以準確的描述出嫌疑人的細節體征。”
小分析員停頓下來,緩了一口氣,偷瞄一眼雷娜的臉色,表現的愈發鎮定:
“目前,帶隊在東方文華酒店進行搜查的,是灣仔警署的梁文圭探長,他已經確認了嫌疑人的房間號碼,不過沒有貿然行動~~”
雷娜眼神亮了,抬手打斷了這個小分析員,語氣急促的命令道:
“艾達,馬上幫我接通現場電話,我要直接連線梁文奎,務必確認通話線路安全!”
“是,處長。”
艾達臉麵肅正,言簡意賅的應了一聲,毫不拖遝,馬上就轉身安排去了。
雷娜略微沉吟,又把目光轉向警務處長菲利普,也顧不上客套,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菲利普處長,請您馬上下令,立即增派警員去東方文華酒店,整棟酒店,連同附近街區,全部封鎖!許進不許出!”
“好,我會全力配合。”
菲利普這個警務處長,嚴格意義上來說,比雷娜的行政級彆要高,而且高得還不是一星半點,正常來講,他才應該是現場總指揮。
不過遇見特殊案件和突發情況的時候,軍情六處的權限大的嚇死人,甚至可以先斬後奏,職階屁都不算。
還有一點,菲利普也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主,清楚自己那兩把刷子,根本上不去台麵。
所以,他才沒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爭強好勝,選擇老老實實認慫,伏低做小。
見他如此上道,雷娜目露感激之色,朝著菲利普點頭示意,不過現在沒時間客套寒暄。
雷娜目光一轉,又看向始終待命的雷克,目光冷冽,語氣肅殺:
“雷克,馬上通知a3,b4,b6機動小隊,更換9號彈純銀彈頭),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東方文華酒店支援。
由你親自帶隊指揮,搶占製高點,布置遠程狙擊位,嚴密監視,注意空中,等待命令。”
“是!”
雷克領命之後,甚至連一秒鐘都沒耽擱,二話不說,急匆匆的推門跑了出去。
下達完這一係列命令,雷娜才剛想扭頭跟杜蔚國商量什麼,卻愕然的發現。
近在咫尺的杜蔚國,居然已經消失不見了,椅子上空空如也,隻剩他養得那條黑狗懶洋洋趴在原地,眼中似乎有隱約的紅光閃爍。
最可怕的是,整個指揮間裡不下幾十人,卻完全沒人注意到他是如何離開的,甚至都沒人表露出一絲疑惑詫異之色。
雷娜懵了,腦子宕機,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艾達拿著一台步話機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處長,現場連線已經接通了。”
雷娜還處於懵比狀態,下意識的接過步話機,不過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艾達很詫異,又輕輕的碰了她一下,輕聲提醒道:
“處長?”
雷娜扭頭看向眼艾達,目光呆滯,傻呆呆的問了一句:
“艾達,你有沒有看見,衛斯理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嗯?”
一聽這話,艾達這才如夢方醒,馬上扭頭朝剛剛杜蔚國坐著的那張椅子看去。
“啊~”
艾達額頭冷汗爆出,瞳孔地震,毛骨悚然,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才沒有驚呼出聲。
此時此刻,東方文華酒店樓頂天台,消失不見的杜蔚國,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中。
隨即,他的身形如同巨鷹一樣淩空落下,穩穩的站在天台的邊緣,緩緩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著。
血獠這雜碎詭譎,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氣味信息,但是卻可以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場”,
就是九叔所說的“邪祟之氣”,在某些情況下,這種“場”在某種情況下,是可以被感應到的。
自愈升級之後,杜蔚國的三圍屬性再次飆升,感應能力也變得更加敏銳,甚至都已經不遜色夜魘。
隻要夜魘這畜生散溢出一絲“場”,杜蔚國就自信能感應到,這也是他急吼吼瞬移過來,單刀赴會的底氣所在。
倏忽之後,杜蔚國猛地睜開眼睛,目光如刀,朝天台的一個方向極速奔行幾步之後,突然從樓頂一躍而下。
杜蔚國如同流星一樣,向下墜落了大概能有10幾米,猛地甩出九幽鎖,釘住牆壁之後,順勢用力一拉。
“嘩啦啦~”
如同炮彈似的,杜蔚國直接砸進了一扇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窗戶,人在空中的時候,fn35自動手槍已然握在了手裡。
“咚,嘩啦~”
杜蔚國連同著無數玻璃碎茬,還有厚實的窗簾一起落進了房間之中。
落地之後,他卻沒有再動,隻是端著手槍站在原地,眼神冰冷,犀利的掃視著空無一物的房間。
房間裡整整齊齊,雙人大床平整如鏡,平鋪的被褥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根本就不像有人住過。
屋子裡,確實殘留著一抹淡淡的血獠獨有的“場”,除此之外,連一件多餘的物件都沒有。
杜蔚國細細的檢查完整個房間,確實一點線索都沒有,再次閉上眼睛仔細感應,杳無蹤影,一無所獲。
丫的,這狗雜碎跑了!
杜蔚國懊惱的揮了一下拳頭,目眥皆裂,忿恨欲狂,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才勉強斂住情緒。
恢複平靜之後,杜蔚國飛快的處置了一下現場,隨即原地消失,無影無蹤。
軍情六處的作戰指揮中心裡,雷娜正拿著步話機,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指揮現場工作。
“梁探長,你做的很對,情況特殊,確實不能輕舉妄動,你就負責守在大廳裡,嚴密的監視過往旅客,許進不許出,等待支援~~”
就在此刻,杜蔚國突然推門從外麵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嘴裡還叼著一根抽到一半的煙卷。
一看見他,雷娜頓時就顧不得布置工作了,扔下步話機,一個箭步就衝到杜蔚國的跟前:
“衛斯理,你剛剛去哪了?”
杜蔚國呼出煙氣,隨口敷衍道:“大戰在即,有點緊張,我去撒了個尿,怎麼了?”
雷娜:·······
我尼瑪,你特麼還能再敷衍點嗎?神特麼出去撒個尿,幾十號人都他麼在場呢,這理由是不是太扯淡了。
杜蔚國瞥了雷娜一眼,也知道這娘們不好糊弄,於是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
“彆問了,我剛剛真的是去撒尿了,是我養的那條黑狗,它可以範圍催眠,剛才突然抽風,心血來潮,炫了一下技。”
一聽這話,雷娜半信半疑,目光驚疑不定的扭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慵懶的夜魘:
“範圍催眠,真的假的啊?你這狗~~”
杜蔚國這話7分真3分假,剛好是謊話的最高境界,很難分辨,雷娜被唬住了,剛想繼續發問。
杜蔚國卻伸出手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隨即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