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胡斐的辦公室,杜蔚國神態坦然的坐在他的對麵。
胡斐的臉色有些陰沉,眼睛裡邊冒著火,顯然是壓抑著憤怒:
“杜蔚國,我讓你酌情處理奉天的後續工作,你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杜蔚國風輕雲淡,語氣淡然:
“胡司,您還想怎麼樣?後續的長期偵查工作,自然有陳保家處長負責,我們賴在奉天城能乾什麼?搶功勞討人嫌。”
胡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的調侃道:
“杜處長,你現在倒是把油滑老吏的那一套學得有模有樣,春秋筆法用的挺純熟,濱城的事情,報告裡隻字不提?”
杜蔚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毫不避諱:
“沒錯,地方阻力的事情,我確實是隻字未提,不過,胡司,提了又能怎麼樣?
領導,我們這次從奉天返回四九城,一路之上可都是順風順水,皆大歡喜,也沒有什麼羅爛事,這樣不是挺好嘛。”
胡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吐了一口氣,語氣平緩下來:
“杜蔚國,我知道你寒了心,收起了棱角,但是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
這次如果不是你神來一筆,準確的猜到了對方的目標,但凡晚了一步,你想過後果嗎?”
杜蔚國點點頭,語氣依然平靜,毫無煙火氣:
“胡司,我懂,就是因為沒有造成嚴峻後果,所以我才沒提,如果造成了,那麼承擔責任的必然~”
“砰!”
胡斐重重的錘了辦公桌一下,怒不可遏:
“官僚,杜蔚國,你這副精於算計的嘴臉和那些屍餐素位的家夥,又是什麼區彆?”
杜蔚國撇了撇嘴:
“區彆就是,我積極的解決了問題,並沒有造成後果,用不著推諉扯皮。”
胡斐被他懟的一時語塞:“你,你~~”
接下來的幾天,杜蔚國倒是過得挺消停的,每天早上去單位點卯,晚上和小白羊一起吃飯。
大概是胡斐和他賭氣,所以連續一周都沒有給他派發任務,杜蔚國對此也是樂得清閒。
至於狗剩和唐阿紅之間的姻緣,目前看來是死活沒戲了。
回到四九城之後,老雷已經私下試探過唐阿紅的口風了,結果差點沒被唐阿紅直接打出門去。
唐阿紅嫌棄狗剩過於幼稚,小孩性格,連半隻眼睛都沒有看上。
所以最近狗剩情緒有些低落,而且還賊尷尬。
於是,他和槍法爛的一批的好基友瀚文,一起結伴去跟閻王小隊參加新一輪的特訓了。
隻有瘋狂的流汗,歇斯底裡的訓練,才能讓他忘記失戀的悲哀。
周日,上午10點,小白羊吃過早飯之後,就和她的小姐妹們一起洗澡看電影下館子去了。
這是她們軋鋼廠貴婦三人組的日常固定項目。
杜蔚國窩在家裡擼狗,進入6月下旬,天氣變得炎熱起來,今天的夏天尤其酷熱難捱。
像賽虎它們這樣的長毛大狗,可就有點遭罪了。
杜蔚國坐在門廊裡的陰影裡,手裡擎著一根香煙,輕輕的揉搓著賽虎的大腦袋。
身邊電風扇吱吱嘎嘎的,一邊擺頭,一邊把強勁的風力,吹在賽虎柔順的皮毛上,蕩起如同波濤一樣的起伏。
這電風扇是他從辦公室裡拿回來的,這玩意在當下可是稀罕的不得了,當然是神通廣大,門路賊廣的老牛淘換來的。
杜蔚國現在的體質遠超常人,根本就無視自然條件下的冷暖寒暑。
自然用不上這玩意,心疼苦夏的媳婦,還有幾條大狗,就搬回家裡了。
唐阿紅的後背被風扇的冷風掃到,發出一聲愜意的呻吟:
“哦,好涼快,2個二!”
她,老雷,王霄,王洋幾個人,正在門廊的另外一邊正在打撲克,最傳統的升級。
巴特,白音帶著他家的幾個崽子,跟著媳婦去菜市場買菜了,她媳婦不是承包了大家夥的小食堂嘛。
今天休息,杜大官人額外掏了10塊錢,還有3斤肉票,中午改善夥食。
此時,老雷一臉錯愕:
“阿紅,這兩個老k是我的,咱們倆可是一夥的!”
唐阿紅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是你的,咋的,我牌好,我想先走不行嗎?”
老雷把自己剩下的最後一張牌倒扣在小茶幾上,語氣無奈:
“行,行,你先走。”
他知道唐阿紅還在和他慪氣,因為之前他撮合唐阿紅和狗剩的事情。
“哎呀!我不就是周末晚起來一會嗎?采玉她們居然就拋棄了我,王霄,王洋,你們的媳婦太狠了!把楊采玉都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