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月4號,周一,清晨,大霧,杜蔚國吃過了早飯之後,就帶著狗剩開車出門了。
如今杜蔚國的生活變得非常規律,每天都是單位和四合院之間,兩點一線,沒有任何的應酬。
午飯就在食堂吃,至於早飯和晚飯,以及楊采玉的病號飯,都被能乾的巴特媳婦給承包了,今天早上吃的是土豆餅,雞蛋湯。
巴特媳婦做飯手藝絕對沒得說,用孫玉梅的話說,她比平時都能多吃了一碗飯,胖了一圈。
杜蔚國今天有一個比較有趣的行程,他要去幫著一處的郭漢鴻去審問一個特殊的看押犯。
其實不僅是他,昨天老郭就帶著唐阿紅和郭芙,去市局刑偵科幫忙了,閻王小隊也有活,要協助市局巡查四九城的一些重要建築。
並不是四九城最近有什麼特彆的情況,而是特彆行動處太閒了,已經閒到遭人詬病的地步。
杜蔚國現在的狀態十分詭異,胡斐可不敢輕易的把他撒出去,指不定鬨出什麼幺蛾子。
杜蔚國動不了,整個5處自然也一起跟著擺爛,但是特彆行動處高薪厚祿,待遇賊好。
成天卻遊手好閒,連個正事都沒有,難免授人以柄,整不好連這個年都特麼過不去。
特勤司不養閒人!
四九城城北,離城之後,大概開車走了10幾公裡,有個農場,叫小湯山第二農場,這裡是一個非常特彆的封閉農場。
這裡是特勤司和另外一個部門聯合的直屬農場,也是特勤司最獨特的編製,9處的大本營。
這裡邊乾活的,大多都是不合適在監獄看押,但是又不能放走回歸社會,正在接受審查的對象。
嘿,懂得都懂吧?
杜蔚國現在身經百戰,早就已經徹底磨礪出來了,眼裡有神,當他開車進入農場的大門之後,馬上就看出了端倪。
這農場是典型的的外鬆內緊,從外邊看,風平浪靜,毫無異樣,可是裡邊的守備卻極其森嚴,飛鳥難入。
他和老郭兩個人,都是特勤司的處長,還整整經曆了4道檢查極其嚴格的關卡,需要仔細搜身搜車的那種,才算進入到真正的農場核心部分。
杜蔚國放慢車速,有些咋舌的說道:
“我說老郭,這農場裡邊乾活的恐怕都不是一般人吧?好家夥,一對一,隔離式的嚴防死守,看這架勢,應該都是叱吒一時的人物吧?”
郭漢鴻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語氣鄭重:
“沒錯,幾乎個個都是大人物,那個巨妖就在這裡,他在這裡也就算是個中上的人物,具體分量,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巨妖。”
杜蔚國重複了一下這個略微有些遙遠的代號,這個素未謀麵的家夥就是自己在特勤司一切故事的根源。
所有的愛恨糾纏,都是從因他而起,杜蔚國沉聲問道:
“老郭,我能見見這個巨妖嗎?”
“小杜,你彆胡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沒有兩個部門的雙重審核批準,絕對不能私自會麵,你~”
“嗬!”
杜蔚國嗤笑一聲,砸了砸嘴巴,語氣有些揶揄:
“我要是再不走,恐怕也得在這裡住上一段了吧?老郭,你今天帶我過來,難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變著法提點我呢?”
老郭皺了皺眉頭,語氣慍怒:
“彆胡扯!這裡跟你有毛關係?我今天帶你來見的人,可是個真正的大人物,就算是3個巨妖,都未必能有他一個人的分量重。”
“哦!到底是何方神聖啊?這麼牛皮?”
杜蔚國是真的有點好奇了,要知道,巨妖行動當時可是最高保密等級,由此可見,今天要見的這個人到底多牛。
郭漢鴻暗暗的出了一口氣,沉聲說出了一個人名:“周誌乾。”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他壓根就沒聽說過這個人,好在他現在的城府也煉出來了,不動聲色,並沒有發問。
老郭瞥了杜蔚國一眼,語氣幽遠:
“周誌乾,這個名字,你肯定沒聽過,但是如果說起鄭耀先這個名字,恐怕你就有些印象了吧?”
“啥?鄭耀先?某統的六哥,鬼子六?”
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口乾舌燥,眉頭緊皺,心中翻騰,我尼瑪,這特麼不是風箏的情節嗎?如此亂入的嗎?
老郭點了點頭,語氣略微有些詫異,挑了挑眉頭:
“可以啊,小杜,居然能如數家珍,鄭耀先可是十幾年前叱吒風雲的人物了,他活躍的時候,你還是撒尿河泥的娃娃呢。”
老郭這話雖是調侃,但也沒毛病,鄭耀先最活躍的時候,應該是3,40年代,而杜蔚國是42年才出生的。
提起鄭耀先,杜蔚國不由的想起遠在港島的一線天,丫的,都是某統出身的,年齡相仿,他們之間會認識嗎?
這特麼難道是某種影視世界之間的相互融合嗎?淦!那這個時空當中的葉問,難得是偉仔版的?
“小杜!”
老郭看杜蔚國眼神發呆,輕聲呼喊了一聲,杜蔚國這才反應過來,隨口敷衍了一句:
“哦,這個鄭耀先,我之前在滬城的時候,喝酒的時候,聽邵局長提過一嘴,所以有點印象。”
這倒也不是杜蔚國順嘴胡扯,邵建剛當時確實在閒聊的時候,提起過某統的八大金剛,但是當時杜蔚國心亂如麻,沒太在意。
不過聽到邵建剛的名頭,老郭語氣唏噓,有些感慨:
“邵局啊,他以前主持過南方的特勤工作,我還在他的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呢。
話說,彈指一揮間,我都已經快10年都沒見過他了,這時間是真的不扛過啊~”
老郭語氣滄桑的感慨著時間易逝,杜蔚國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說一千道一萬,這個鄭耀先也不過隻是一個老牌的特勤而已。
雖然他很牛皮,他的行為,也確實可歌可泣,堪稱偉大。
時間久遠,杜蔚國早已記不住詳細的劇情,不過按照時間線也可以大概的推測一二。
這個風箏,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已經被組織查清了身份,不過他沒有選擇恢複身份,選擇依然繼續反向潛伏。
他是典型的為了信仰,可以徹底泯滅人欲的聖人,杜蔚國心裡敬仰,但是卻絕對成不了他。
杜蔚國收斂心神,沉穩的說了一句:
“老郭,這個人真的是鄭耀先啊?那你今天帶我過來,神神秘秘的,到底需要我乾什麼?單純裝個吉祥物,走走過場嘛?”
老郭撇了撇嘴:
“美的你!這家夥肯定就是鄭耀先,但是他卻死活不承認,而我們也沒有切實的證據。”
“哦?這麼邪乎的嗎?一個如此高位的大人物,居然找不到證人和證物來證明身份?”
杜蔚國的演技,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恰到好處的給與了反應,老郭眉頭緊鎖,無奈的點點頭:
“嗯,就是這麼邪乎,這家夥精的像鬼一樣,所以的證人和證物,都被他給湮滅了。”
杜蔚國也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