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重重的合上了案卷,用力的捏了一下鼻梁,心中不禁感覺一陣強烈的惡心不停的翻湧著,非常的膈應。
杜蔚國默不作聲的點了一根煙,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瑪德,這郭克儉父子這樣的人渣,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居然還能堂而皇之的活著。
而且生活還過得很滋潤,這特麼簡直就人類文明的恥辱,而且這種畜生最終被滅殺,還需要邱葉紅來為他們殉葬。
這都可以算做是天道不公了。
安處長看著杜蔚國凝重陰鬱的表情,他不禁笑了一下,打破了房間裡有些肅殺的氛圍,他故意出言調侃道:
“我說杜閻王,我看你這煞氣衝天的表情,你是不是想把這對禽獸父子就火了之後重新再殺一遍啊?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千刀萬剮的那種?”
杜蔚國苦笑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安處,我隻是為邱葉紅這個女人感到不值,同時也怒其不爭,像郭克儉這種禽獸敗類。
她為啥要和他生活這麼多年?不僅搭上了自己的姓名為其殉職,同時也搭上了郭芙的一生。”
安衛民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他於是鬱火中燒,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誰說不是呢?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既然性格如此剛烈,卻偏偏又如此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其中必有原因,這個原因連郭芙也不知道。”
杜蔚國此時熄滅手裡的香煙,抬起頭問了一句:
“安處,這個案件的案情如今已經算是基本明了了,等邱葉紅醒過來其實就可以結案了。
甚至我們都不用等她醒,養好了再槍斃,實在也是多此一舉!安處,那麼這個郭芙如果按照以往的規矩,以後會怎麼處理?”
安衛民有些焦躁的撓了撓腦袋,這個問題把他難住了,說實話他還真的也是沒處理過這樣離奇的。
家人既是被害者,同時又是凶手,而且邱紅葉肯定是難逃一死,所以相當於全家都死絕了,算是滅門了,郭芙以後必然就算是個孤兒了。
至於郭克儉老家的父母,郭芙的爺爺奶奶,估計知道真相以後也不會收留她的。
就算是老頭老太太不知道真相,郭芙她也不可能去啊!她今年15歲,孤兒院也不收了,想來想去,那就隻有推給婦聯了。
以後靠糊紙殼過日子?
安衛民琢磨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具體答案,杜蔚國撇了一眼他滿臉便秘的表情,心裡頓時也就明白了,估計是他也沒啥具體的好辦法吧。
杜蔚國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了,畢竟人家安衛民也不是搞社會福利的,他主動岔開了話題:
“安處,郭芙她現在情緒怎麼樣?”
安衛民一聽這話,也趕緊就坡下驢了:“嗯,還算平穩,喬紅梅同誌一直陪著她呢。”
“我去看看她。”
杜蔚國走到了郭芙的休息室,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敲門進去了,喬紅梅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昨天一開始的時候,她對杜蔚國的粗暴方式還有點不忿,她已經習慣用春風化雨的方式慢慢滲透感化。
但是後來事實證明,杜蔚國這種大開大合的方式顯然更加高效,而且,非常神奇的是。
郭芙這個小丫頭明顯是更信任他多一些,今天早上她已經問過5次杜蔚國的消息了。
郭芙此時此刻正縮在床上的一個角落裡,雙手抱膝的坐在那裡,像個受傷驚恐的小鹿似的,看見杜蔚國之後她的表情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信任已經建立起來了。
杜蔚國拉過來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麵,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很平靜,並沒有充滿憐憫之類的。
郭芙低著頭,聲音幽幽的說:“你看了我的故事了?”
杜蔚國隻是淡淡嗯了一聲,郭芙自嘲的笑了一聲:
“嗬!杜科長,和你猜測的一樣嗎?”
杜蔚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比我猜測的還要惡劣些,郭克儉和郭勝利這對父子確實是禽獸不如,死不足惜!”
郭芙抬起頭,布滿淚水的大眼睛怔怔看著他:“可是,杜科長,我媽媽她為了我~”
杜蔚國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挺真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