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慫了。
她感覺,此時此刻她的脖子仿佛已經被一雙手緊緊扼住了,讓她既張不開嘴,也說不出話。
她被秦淮茹充斥著絕望交織仇恨的眼神還有平靜卻篤定的語氣給嚇到了。
如此一半火焰一半寒冰的扭曲狀態,讓她心生畏懼。
她真的會掐死我!
這個念頭不斷盤旋在賈張氏的腦海中,讓她一動都不敢動,冷汗都冒了出來。
賈張氏本來就是個色厲內荏的混人,她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欺壓辱罵秦淮茹無非就是她一直認定秦淮茹不想回農村,舍不得孩子們。
現在秦淮茹居然生出了和她同歸於儘的念頭,人死萬事休啊,死都死了,那還管身後洪水滔天啊?還會在乎什麼?
秦淮茹看賈張氏不再罵了,於是便坐了下來,拿起桌上已經徹底涼透,變得硬梆梆的窩頭,用力咬了一口。
大概是用力過猛了,牙齦都被擦破了,血沾染到了窩頭上,十分刺眼,秦淮茹仿佛根本沒看見一樣,咀嚼了幾下,費勁的咽了下去。
之後又是狠狠的一口,窩頭上沾得血就更多了,仿佛血饅頭一樣。
賈張氏站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的,就好像秦淮茹正在啃自己的血肉一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棒梗和小當他們也都嚇壞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秦淮茹根本都不理她們,自顧自的吃完了給她留的兩個好像石頭一樣堅硬的窩頭,拿起桌上的空碗倒了水,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們都彆吵我睡覺。”
秦淮茹說完就脫鞋上炕,鋪上褥子拿出枕頭,蓋上被子,合衣而眠。
躺下之後,居然就真的睡著了,還有輕微的鼾聲。
秦淮茹大概是真的累著了,身心疲憊,渾身上下都沒有一絲力氣了,她幾乎都算是暈倒了。
禮拜一,一大早,6點20分,杜衛國才剛剛起床上了廁所,正在刷牙。
突然傳來了非常急迫的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還有秦京茹焦急的呼喊。
“杜科長,我姐她快不行了,你救救她吧!”
杜衛國皺著眉頭,三兩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問道:“怎麼回事?”
秦京茹表情無比惶急的說:“我姐她快不行了,咋叫也叫不醒!渾身滾燙滾燙的!”
杜衛國非常不不耐煩的說:“她這應該是發高燒了!趕緊送醫院啊!你找我乾啥?”
秦京茹表情一窒,她咬著牙說:“我們,我們都整不動她。”
“曹!”
杜衛國都被她氣得爆粗口了,我特麼是該你們的啊?丫的,你們姐倆把全院都得罪遍了,然後找我當力工傻小子嗎?
杜衛國皺著眉頭說:“你去軋鋼廠南門保衛科找人吧!讓他們派個摩托車過來救人,就說是我說的,我現在身體沒好還不能劇烈運動。”
“啊,啊,對不起,杜科長,我,我給忘了,那,那我現在去南門找人。”
秦京茹紅頭脹臉的,磕磕巴巴的說完之後就趕緊轉身跑了。
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罵自己,他才剛剛受過重傷,差點沒命,剛出院沒幾天,秦京茹,你可真是頭豬啊!
或許在秦京茹潛意識裡,杜衛國就是神,幾乎無所不能,而且這種命懸一線,扶危救難的事情他是不會拒絕的!
確實,這種事情杜衛國確實不會拒絕。
不過這也從側麵反射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秦淮茹家確實已經被四合院徹底孤立了。
這要是在平時,就這點小事,傻柱同誌早就辦了,香噴噴的秦寡婦,又能背又能抱的,他還不得樂出鼻涕泡啊!
嗬嗬嗬。
6點40,杜衛國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整理好內務,才推著車子好整以暇來到了中院。
他剛到中院,就看見秦京茹領著巴特過來了。
“杜頭!”
看見杜衛國,巴特裂開大嘴笑得可燦爛了,昨天他把鴨子鴨架帶回家,他媳婦孩子都吃哭了,她們哪吃過這個啊?於是立了功的巴特當晚被她媳婦好好招待了一番,喝水不忘打井人嘛,享受到福利的巴特自然由衷感謝杜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