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一臉震驚的看著朱迪。
二人樣貌、氣質、各種小細節,都一模一樣。
然而對麵的朱迪,卻選擇了與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為什麼!?”‘朱迪’澀聲道。
朱迪不屑的看著對方:
“蠢貨,你還記得自己在入職這家公司之前的事了嗎?不,你當然不記得,或者說,你下意識的忘記了。”
“伱是一個地下世界的神經修改師,負責給企業拉黑活,修改員工的記憶、竊取黑客的秘密、給仿生人做微調手術,你是那麼的自由,那麼的桀驁。
後來,一個地下獵頭聯係上了你,讓你去一個大公司,做一筆油水豐厚的單子,你就興衝衝的去了,而這個大公司,就是維諾斯生命安全集團。
再後來,你從一個單子到另一個單子,一個任務到另一個任務,等回過神來時,你已經成了正式的企業員工,甚至於,你對這個公司,都有了一種無中生有的好感,你的性格本不該如此,但你的身體反應卻相當誠實,這很奇妙,不是嗎?”
看著對方越來越變色的表情,朱迪冷冷道:“有人在這個過程中,用生物手段給你改造了‘忠犬人格’,而這種人格,讓你對一個你本不熟悉的組織忠誠度暴漲,最終,把你馴服成了一條企業之犬,這些,你還記得嗎?”
“不,不是這樣的,主管對我非常友善,公司同事對我噓寒問暖,神經網絡調試的工作,是我一直以來的誌向,不、不,你在撒謊、你在撒謊!”
‘朱迪’猛的抬起頭,兩眼充滿血絲,表情扭曲,下一刻,網絡植入倉迅速打開,大腦代碼譜寫完成,駭客植入開始。
而同樣的動作,在另一個朱迪身上同時上演,一時間,植入倉內置的電極片溫度急速升高,神經信號化作的黑入指令無孔不入,木馬、注冊機、大腦網址攻擊器,像是千兵萬馬,湧入對方的腦中,防禦、攻擊、修改、矯正。
雙方的動作,幾乎一模一樣,做為電子網絡防禦部門的負責人,本身便是一個厲害的黑客。
然而,交鋒的時間出乎預料的短暫,伴隨著數據雲的形成,‘朱迪’的攻擊被吞噬其中。
而冷冰冰的聲音也在她的腦海中上演。
‘公司服務器檢測到您的‘賬號’屬於非法盜取,現已禁用,請速去審查部進行書麵上的檢討。’
數據雲化作一扇扇大門,‘朱迪’每啟動一個指令,便封存一個指令,這種級彆的防火牆,隻有公司網絡才能做到。
而在她昏迷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朱迪的嘲諷。
“看來,公司網絡雲的使用權,是在我這個正式員工手中,你該回家了,可憐的外包。”
看著昏迷的‘朱迪’,朱迪眼神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該動手了,我的朋友,雖說你是正版,但你也得修改這個克隆體的記憶,確保在未來的公司審查中不出問題。”
“還是說,你對這個克隆體生出了某種奇怪的心理,我記得你是葷素不忌的,對吧?”‘該隱’調侃道:“你想試試自己上自己?”
“你的性格越發惡劣了,‘該隱’!”
朱迪吐了口氣,拖著對方走入母巢之中,“我隻是在可憐這麼一個被公司利用到不知所謂的家夥。”
“是嗎,那你有沒有懷疑,你身上的‘朋克之魂’和‘過去記憶’,其實是我在喚醒你的時候,悄悄給你植入進去的?”
朱迪猛的轉頭,死死的盯住‘該隱’。
‘該隱’趕緊打了個哈哈。
“開個玩笑罷了,我最多解開你的思維鋼印,至於烙印上思維鋼印這種事,隻有那個怪物才能做到。”
“你最好如此。”
“人生隻是一台戲,我們隻是因緣際會,扮演其中的‘角色’,”‘該隱’看著重新從克隆倉中生成的該隱,自言自語。
“重要的是不是挑選什麼樣的角色,而是把自己該扮演的角色扮演好。”
朱迪一邊調試著設備,一邊冷笑道:
“你如果真這麼想的話,現在就應該去告訴董事會,所謂的‘第二十五代病毒’,隻是一個幌子,整個反抗體試驗,也是你與我聯手,一起炮製出的騙局。”
“你還應該去告訴‘母親’,‘第二十五代病毒’,其實是你出賣公司利益,利用總裁權力,獲得的‘基因編輯器’源代碼,你將這個東西交給了敵人,敵人會更好的對付‘母親’。”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隻是一個克隆體,你壓根就不是‘母親’親生的。”
“何必如此諷刺我呢,”‘該隱’聳了聳肩,“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兩個該隱同時被塞入了儀器之中,而這個儀器,則是母巢自帶的‘記憶實時轉化裝置’。
而朱迪要做的,是把‘克隆體’的記憶,傳輸到真正的該隱腦中。
當然,要刪減一小部分,不然複活出來的該隱,恐怕又想著變成克隆體甩鍋了。
這就無限循環了。
至於刪減的部分,自然就是‘第二十五帶病毒’的真假。
這對於一個神經修改師來說,並不困難。
片刻後,一道人影迷茫的從母巢之中走出,該隱略帶點疑惑的看了看周圍,這才回想起來,自己是來檢查‘正版’的。
很快,隻要驅逐了抗體,在企業大戰之中大放異彩,自己就能憑借著成績成功取代正主。
到了那時,自己就是唯一的該隱·維諾斯!
大門突然開啟,朱迪闖了進來,麵色頗為緊張,開門見山的道:“你原來在這裡,該隱,病毒出了點問題,你要跟我走一趟!”
該隱皺眉道:“病毒怎麼會出問題,不是經過三輪試驗檢測合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