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排長回頭瞪了這位一眼:“友軍受了傷,你趕緊把背包給我拿過來”
既然有醫生,並且還能做手術,雖然受傷的是友軍,馬良也沒好說什麼。
何況他救的本來就是他們自己人。
直接轉身順著山道往李響那邊走。
渾然沒有注意,友軍隊伍中某位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站立的位置。
雖然馬良換了一雙軍靴,地上留下的印跡似乎從沒見過,但腳印大小與行走過後留下的一行足跡.
胡義回到三岔路口的時候。
高排長正在對傷口進行縫合,看這位的動作.應該非常熟練。
楊瘋子立即衝到擔架旁邊,看著高排長麻利的動作,嘴裡念叨:“謝謝.”
見這位跟自己穿著同樣的軍裝,搖了搖頭,擠出絲笑容:“不客氣”
楊瘋子猶豫了一下:“沒截肢?”
高排長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嗬嗬,也是他運氣好,血管隻是被彈片劃破了一條口子,已經進行介入手術並且縫合,彈片也取出來了,隻要不感染,應該死不了”
楊瘋子話確實少:“他的腿?”
高排長似乎有些疲憊:“這個.我也不敢保證,畢竟他那條腿缺血的時間著實有些長”
“謝謝你”楊瘋子在身上到處摸,最後脫下鞋子,從鞋墊下邊掏出一塊大洋,遞了過去。
高排長立即拒絕:“你這是乾什麼.”
胡義聽到兩對話,大致明白這位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竟然能做手術?
他很清楚,八路軍由於缺少醫生,在戰場上受重傷的人,八成死於受傷後沒條件做手術!
一般以槍傷為主,大多都是以繃帶紮,至於能不能挺得過去,完全看傷員身體素質!
隻是這忽然冒出個醫生,讓他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
鄭乾事打進友軍內部,給九營補充彈藥,這沒什麼好說的。
還沒來得及走,友軍一個軍就投了鬼子。
這事提前就得到消息,雖然心情有些覺得荒誕,但也能接受。
然後鄭乾事又派人來通知運一批彈藥回根據地,也勉強說過過去。
這忽然又冒出一個能做手術的醫生,對九營來說,似乎好事是一件接一件.
他還真想不出更離譜的事兒。
根本連表情都沒變,轉頭看著站在身後的通訊員:“通知李響,準備向西進山.”
楊瘋子心思全在他兄弟身上,找何根生要了一條毛巾,再找李老三要水壺,沾上水給擔架上的那位擦身體。
高排長似乎挺自覺,直接安排了兩人抬擔架。
畢竟,他們跟楊瘋子應該才是一夥的,雖然.雙方並不認識。
好在楊瘋子這人話少,甚至根本沒有問高排長是哪師哪團哪營的
以至於讓高排長早準備好的詞都沒機會往外冒。
春日的陽光帶著暖意。
山風卻依然帶著絲絲涼意清新撲麵。
隊伍開始出發,沿著崎嶇山道往西進入深山。
繼續向西就會進入四十軍防區,顯然,胡義並沒有去友軍那邊的打算。
按上一次從友軍交流回來的路線可以直接下山向北,雖然也能能過平原回到駐地,卻因為友軍突然投敵而風險倍增,沒辦法,隻能繞道行進深山再往北去。
路程遠了五倍不止,估計風飧露宿,最少也得走上七八天
走在隊伍前麵的小紅纓心情不錯,不時回頭,看那會做手術的醫生,還有那位姓楊的怪物。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去大山西邊友軍防區。
心裡美滋滋地樂開了花。
高排長看了看路邊山壁上的幾個看起來有些陳舊的印跡,不動聲色地對後邊矮壯漢子點了點頭。
矮壯漢子身後,抬擔架的的換成了四個人,額頭上都在往外冒汗。
其中一位自然是楊瘋子。
看走來,他的心情不錯,見前邊的高排長速度稍慢了一點,下意識往旁邊打量。
忽然發現,路邊石壁上有一片不顯眼的線條。。
原本平靜的臉,猛然抽搐了一下:那根本不是線條,而是有人刻意做舊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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