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雙人偵察哨不斷回來報告情況。
隨著時間推移,仍然沒法判斷出鬼子到底在玩哪一出...
胡義繼續沉默,腦子出現一幅眼前戰場形勢畫麵。
敵人也許是普通掃蕩夜宿,也許還有彆的什麼陰謀。
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一行人的到來,肯定不在鬼子的計劃中。
來目的是解救地方武裝王順部。
多年來,早已習慣於服從命令。
進入八路軍後,戰鬥模式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仍然是防守為主。
隻不過他接到的活兒大多數都是遊擊。
雖然仍然是防守,但是到目前為止,從沒有接到一個必須死守幾天的命令。
慢慢熬成一支營級隊伍的主官...指揮員,應該叫指揮員。
已經慢慢習慣這種轉變。
曾經聽說書人嘴裡兩軍對壘,為將者當勇冠三軍,這種打法完全是唾沫橫飛的事後話。
自己是胡子出身,說到底、更習慣八路軍的打法。
目前來說,九營實際情況甚至遠遠優於主力部隊...
思維似乎有些混亂...
」哎,狐狸...「」聲音不再清脆,有些低沉,像是睡久了沒仍然沒清醒。
胡義晃晃腦袋,還沒開口說話,小丫頭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離開酒站那麼長時間,我想回去看看...」
胡義腦子裡戰場畫麵還沒有完全消退:「想家了?」
小丫頭愣了一下:「想家?」
「你嗓子怎麼回事兒?」
「沒事兒,可能是傷風。」
胡義不傻,窮養小子富養丫頭,小丫頭很聰明。
雖然進入初秋,這時節,怎麼也不可能傷風...
星光下仔細看了看後嘴的小臉,心裡忽然一顫:「你戴口罩乾什麼?」
「那個...」小紅纓有些慌亂地伸手捂嘴:「哎,狐狸,那個...上級讓我們打通交通線,咱們做到了,砍九他們運送物資進山沒有什麼問題...」
胡義直接打斷小紅纓,語氣開始顫抖、嚴厲:「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兒...這回過運河...咳咳...」
「虎烈拉?」
路邊溝裡。
蹲坐著三個人,氣氛很是壓抑。
小紅纓後邊蹲著的是呆呆的羅富貴。
胡義目光穿透黑暗看向羅富貴,帶著戾氣:「騾子,說!」
羅富貴嚅嚅:「恐怕是傷風...」
沉默關晌,胡義放緩語氣:「騾子,求你件事行麼?」
「啥?」羅富貴有些發懵。
「帶丫頭去天津衛找大夫!」
「啊?」羅富貴睜大了三角醜眼帶哭腔:「胡老大,不帶你這麼玩兒的,我從來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不說...」
胡義斬釘截鐵:「猴子老家是天津衛,他們有電台,立即聯係他!」
「天津衛太遠...」羅富貴努力咽了一口唾沫:「我覺得,咱們還不如去安縣...實在不行,去梅縣醫院也成...」
「哎,你們也沒有問問我的意見?」夾在中間的小丫頭底氣不足。
「你還有臉說?」胡義語氣中少見的帶著怒氣。
小丫頭沒有閉嘴:「你想啊,今天才碰上鬼子,我要是真得了虎烈拉,它發得也沒那麼快是不是?」
「你閉嘴...」胡義轉頭低喝:「騾子,立即把何根生叫來,給她灌兩瓶老陳醋...能延緩的手段全用上...」
「是!」回複的除了羅富貴,還有旁邊的觀察員王小三。
何根生背著藥箱貓腰連跑帶趴,後邊跟著背著一大包瓶瓶罐罐過來的王小三。
後邊還跟著一大群人,擔架七八副...
看到這一幕,胡義收回目光,望向東邊的村莊滿臉的堅毅:「半個小時,踏平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