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偏西。
掃蕩的鬼子對追擊獵殺弱得跟雞崽仔一般的獵物早已成為習慣。
零星槍聲、爆炸聲偶爾響起。
獵殺者們似乎才發現這次的獵物似乎有點利害。
隨著傷員不斷增加,狂妄的獵殺者們似乎才漸漸明白一個道理:黑夜對追逃雙方並不公平。
更有利於逃跑一方!
至於窮寇莫追這個詞.負責指揮的少佐顯然並不知道。
看著天下第一的皇軍精英中黑槍與挨地雷炸往後方抬的傷員,少佐心情壞透。
這不可以接受!
不得不下令隊伍放緩追擊速度。
“…司令部下達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剿滅這夥土八路的…”匆匆趕到的憲兵大尉語氣不善。
“我已經不惜代價了啊…”看著一地傷員,少佐的心情不大好。
“你是在顧忌傷亡?”
“土八路僅憑兩條腿,一個晚上能跑出多遠?”少佐滿不在乎:“他們遲早都得死”
“你彆自欺欺人!從留在地上痕跡可以看出,土八路有不少的自行車…”
“我的眼睛沒瞎,看得到…”
“那就立即發動全麵進攻!”
“你都知道他們有自行車,黑燈瞎火怎麼全麵進攻?”少佐語氣不滿:“你有這個時間跟我扯,不如多調人在前邊堵住他們.”
憲兵大尉有些尷尬:“占領區兵力緊張,集結、運動到位都需要時間.”
“等到天亮,我會向司令部請求航空兵支援偵察,這夥八路再怎麼亂躥也可以提前知道他們的動向,再布置兵力將他們合圍.”
兩人對話間,一個鬼子拿著電文匆匆到來:“報告,指揮部急令,殲滅逃出包圍圈的這夥八路!”
少佐愣了一下:“指揮部那些馬路大,根本不知道實際情況!”
憲兵大尉幸災樂禍:“也許是長期沒有大戰,我認為你的態度有很大問題!”
少佐勃然大怒:“八格,還輪不到你一個少尉在我麵前指手劃腳…”
說歸說,少佐卻不得不迅速調整布置。
當即下令,以皇軍百試不爽的戰術:平行推進追擊,保持壓力。
大部隊從兩翼大路快速前進,以期在天亮前達到分進合圍的結果。
時間不斷流逝。
腳下踩著輪子的八路跑得飛快.
以致側翼包抄的皇軍好幾次都差之毫厘沒能將之困住。
月色朦朧依舊。
前方一裡開外,出現星星點點的火光。
望遠鏡視野中,一條東西向防風林帶在遠處隱隱顯現。
火光是那些土八路在樹林邊緣明目張膽打著火把埋地雷。
追擊的尖兵少尉心情很差,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那夥八路又在埋地雷。
曾經嘗試過幾次將追擊的距離拉近到百餘米。
然而每次距離拉近後,卻根本占不了便宜,斷後的這夥八路不僅槍法很好,而且還有好幾挺輕機槍。
機槍子彈像是不要錢一樣,對追擊皇軍胡亂傾瀉
打完一個彈匣給皇軍造成傷亡後,埋了地雷立即像兔子一樣繼續跑路。
皇軍擲彈筒在黑夜中失去參照物無法準確測距。
連續多次射擊都差之毫厘沒能將八路機槍乾掉。
少尉喘著粗氣,抬頭看了看西邊的彎月。
打開手電看了一下腕表,雞蛋大小的表盤上時針指向三。
淩晨三點,隻需要再咬住這夥八路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
到時候,皇軍大部隊將輕易完成合圍。
航空兵再來偵察一番,這夥鑽掃蕩封鎖線空子逃出來的土八路將再也無法遁形。
少尉關掉手電筒,忽然發現隊伍停止了前進。
少尉趕緊大步跑到停在距離防風樹林三百餘米的尖兵隊伍前邊,不滿地低吼:“為什麼停下?”
手下趕緊擰開手電,光柱照在滿是自行車車轍的路麵。
路麵每隔兩三米,都有亂七八糟係在插地樹枝上的細麻繩:“卑鄙的土八路在這裡又埋了地雷!”
地雷!
少尉眉頭緊皺:“走地裡繞過去不就行了?”
“地裡也有!”手下將手電明晃晃的光柱晃到旁邊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