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拂衣這話聽在白袍青年耳中,意思可不就一樣了,對方分明就是前來挑戰,或者說是來斬殺自己的了。
“我來北冰大陸隻是為了一些個人事情,對北冰大陸可並沒有其他不利的想法!”
白袍青年雖然內心驕傲,但長年的行走各片大陸,已然讓他磨去了一些銳利,他是來有事的,並不想惹是生非。
前幾日四名元嬰乃是在一處坊市中盯上了他,一路追蹤,想殺人奪寶,他才出手滅了其中幾人。
四名元嬰初期的修士罷了,他一擊之完,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小子,你有點廢話噢,不動手是吧?”
東拂衣卻是不願再多說,已是一指點出。白袍青年臉色就是一寒,這老兒竟然上來就打,他又如何能怕了對方。
眼見對方輕飄飄一指點來,一根手指虛影瞬間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向著胸口直接按了下來。
白袍青年也不再出聲,神色微冷間同樣也是屈指一彈,一道黃光就射向了虛幻手指。
“砰!”
一道沉悶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響起,而白袍青年本來清寒的臉上頓時變了顏色,自己打出的黃芒,在碰觸那根手指的瞬間,就如泡沫一般,刹那就被擊碎了。
他看似輕易的反擊,可那道黃光就是化神修士也不敢隨意接下,一切發生的太快。
那根虛幻手指一擊破功後,就已點到了白袍青年胸前,可白袍青年體表瞬間出現了一套黃金鎧甲,那根手指下一刻又點在了黃金鎧甲之上。
此刻應該說是黃金鎧甲青年了,在鎧甲形成的刹那,青年手中一杆長槍化出,瞬間暴漲數十丈,也是一槍刺了出去,反應之快,令人咂舌。
灰衫老者擊潰黃芒後,黃金鎧甲青年其實再想躲,也已是躲不開了,但他對自己的防禦十分自信,他也要借此機會給對方致命一擊。
說是遲,那是快,東拂衣的手指直接戳中了對方黃金鎧甲之上,與此同時,長槍槍尖“嗤”的一聲輕響,也穿入了東拂衣的胸膛。
而隨之,令黃金鎧甲青年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體表黃金鎧甲在對方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指中,一觸之下,依舊迸裂!
極度心悸之中,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青年,手上法力再無保留頃刻間灌入長槍之中。
但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槍尖好像進入了一片湖水之中,半點不受力道。
同時,他就感覺周邊一緊,然後,他整個人就被禁錮在了原地。
“怎……麼……怎麼可能!”
黃金鎧甲青年這一次是真正的駭然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遇到這種事情。
他自己都快記不得在外行走多長時間了,如果不是受下界規則影響,他早已踏入煉虛期了。
他的心境、法力均早已充盈圓滿,隻待完成心願後,他就會飛升仙靈界,他估計之後就能輕易突破到了煉虛中期,甚至是後期境界。
如今在下界,哪怕就是化神後期修士對他來說,也都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有諸多的手段可以擊殺他們,可是……這灰衫老者又是怎麼回事。
已恢複一身白袍的青年,眼見那如同妖魔的一指在擊碎自己鎧甲後,繼續向著自己肉身按來。
他不由俊目倒豎,體內龐大的法力發出隆隆之聲,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周身禁錮突地消失無蹤,而後那根虛幻手指也在接觸自己衣襟前,消散無蹤。
對麵灰衫老者臉上卻帶著莫名笑意,後退數步中,長槍槍尖也從他的胸膛中抽了出來,但槍尖上半點血跡也無。
而且,在長槍槍尖離開他胸膛的瞬間,胸口衣服上甚至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留下。
白袍青年手握長槍,一時間有些怔在那裡,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剛才對方在擊碎自己黃金鎧甲的同時,他可沒有感受到有強大力量入體,體內也沒有半點不適。..
“他沒有殺我之意!”
白袍青年已然反應了過來,而且他也想到了一種可能,自己師尊都能以大神通遮掩了天地規則,最後留在下界,那麼對麵此人……
“不知這位前輩有何指教?”
手中長槍瞬間消失,白袍青年立即躬身行禮,對方想要殺自己,應該是可輕易做到。
之所以有這種想法,白袍青年還有數種同歸於儘打法沒有施出,對方就撤除了禁錮。
隻是,接下來灰衫老者一句話,讓白袍青年臉色巨變,腳下一滑,已向一側退出了千丈,懸浮在了空中。
“指教?嗯,‘麒麟黃金甲’在這你這個境界,能達到此種程度已經算不錯了,倒也不用指教了!你從何處學來這套功法的?”
白袍青年就感覺整個人的脊背如有道道閃電遊走,一向冷靜的他,哪怕是山崩於前也不變色的他,今日僅僅是這一會功夫,臉色已然連變了數色。
對方竟然一口道破了他的功法來曆,而他最大的秘密就是,宗門功法!
“你……你是何人?”
“我在問你這門功法從哪得來的,莫非要逼我搜魂不成?”
東拂衣雖然已有了猜測,但事關五仙門最大的秘密,他也不得不小心應對,而且最麻煩的就是要不要搜魂。
可搜魂後,一旦對方沒有問題,自己以後遇到那幾位師兄或師弟,對一名晚輩搜魂,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東拂衣一雙銳目盯著白袍青年,白袍青年一時間,就覺得自己竟然失去了抵抗之心,不過此刻,他也開始冷靜了下來。
“他一語道破我的功法,十之六七也知道我的師門,而卻沒有拿下我搜魂……反正也是打不過了,不如索性賭上一把!”
他心中念頭急轉,瞬間就做出了判斷,而且同時,他也有了另一種猜測,又何況,他向來也是膽大心細之人。
“乃是家師千重真君所授!”
說完這一句,白袍青年也是同樣盯著眼前的灰衫老者,而下一刻,讓他心中一鬆的是,灰衫老者並沒有出手,而是點了點頭。
“將宗門令牌拿出給我看,再運轉一下功法!”
到了此刻,白袍青年已然篤定了對方與自己的一些關係,他先是搖了搖頭。
“門中隻有一枚令牌,卻在師尊那裡!”
同時,他身上淡黃光芒一陣流轉,一股厚重純淨至極的土係靈力擴散開來。東拂衣看到對方功法後,臉上終是露出了笑容。
“行了,看來你也大概有所猜測老夫來曆了,老夫東拂衣!你叫什麼名字?”
白袍青年一聽,臉上也露出了大喜之色,他在遠處遙遙一拜。
“參見癸水仙門東拂師叔,弟子裴不衝!”
“嗬嗬……還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