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宗在企鵝娛樂集團總部還沒下班。
他在等俞靜紅的和秦玉海的接觸結果！
坐在豪華老板椅上，雷振宗使勁抽著香煙，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放了好幾根煙頭，麵色很是沉。
嗡嗡嗡……
電話響起來。
雷振宗看了一眼，就立刻拿起來接通了：“怎麼樣？”
俞靜紅低沉地說道：“秦玉海拒絕了，雷總。”
雷振宗驚訝地站了起來：“五十五億的價格，我們隻買王程一個人的合約，他都拒絕了？秦玉海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怎麼會拒絕白賺的利益？除非，王程已經答應他續約……？”
俞靜紅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麵，王程對秦玉海也同樣是不理會，根本不像是續約的樣子，說道：“王程應該沒有答應續約，他對秦玉海的態度和對我們一樣，很冷漠。秦玉海應該是還想賭他能讓王程續約。”
雷振宗稍微無奈地說道：“賭一把，這倒是秦玉海的性格，不然也不可能最後花五十二億買下東興娛樂。那如果我們繼續提高價格呢？”
俞靜紅苦笑道：“雷總，我已經私自把報價提高到了六十億，秦玉海都拒絕了。我覺得，如果我們想要用價格壓迫秦玉海接受，隻怕要準備七八十億以上的資金，直接砸到秦玉海不得不心動。這個數字，總公司能答應嗎？”
雷振宗沉默下來，倒沒有因為俞靜紅的私自提價而生氣，而是驚訝於秦玉海竟然能拒絕六十億的報價。
看了明日偶像最新的收視率數據之後，他對王程的心理預期價格，底線其實就是六十億，本想著等俞靜紅出價五十五億如果失敗了，他就親自出麵找秦玉海，開價六十億！
沒想到……
俞靜紅已經直接開價六十億了，而且還失敗了。
秦玉海，到底想要多少錢才會放手王程？
一個王程而已，不管實力多強，潛力多大，也就是一個明星而已，能值多少？
七八十億？
雷振宗搖頭，這個價格是不可能的。
不管王程到底值不值，他都拿不出來。
他隻是企鵝娛樂集團的總裁，不是控股大股東，手中隻有一些獎勵的期權股份，背後控股的大股東是企鵝網絡集團那個龐然大物。
如果他提出七八十億的價格隻為買回王程一個人……
企鵝網絡集團不隻會駁回，可能還會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馬上就會考慮換一個總裁了。
畢竟！
七八十億的價格，按照現在娛樂圈的行情價格，都能將國內僅有的幾位超巨打包買下來了。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那位獨一檔，粉絲數量過億的劉乾華。
而除了劉乾華的其他幾位超巨，加起來的打包價格，可能也就是七八十億了了。
用這個價格去買王程一個人，母公司集團會認為他失了智。
雷振宗有些疲憊地說道：“那算了，暫停買王程的計劃吧。”
….俞靜紅：“好的，雷總！”
俞靜紅現在決定不參與其中了，執行雷振宗的命令就行了，所以沒有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而雷振宗還是沒有下班，拿起電話給企鵝音樂打了過去：“把王程新歌的銷量數據和預期，以及對平台的影響預計，發給我一份！”
“好的，雷總，我馬上發給你！”
電話掛了。
不到一分鐘，雷振宗的電腦上就收到了一份文件。
他馬上點擊打開，隻見上麵清晰地寫著。
雙節棍：上傳五分鐘，銷量數據赫然高達兩千五百多萬！全網上千萬的歌迷粉絲以及明日偶像的觀眾都守著企鵝音樂，在王程上傳的第一時間就付費下載了。
看到這個時間和數字，雷振宗的童孔頓時就是一凝，抓著鼠標的手都抖了一下，隨後深呼吸一下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雖然是集團總裁，但是也經常看企鵝音樂的報表，知道這個數字代表的意義。
而更重要的是，後麵還清晰的標注一段說明。
“對這首作品雙節棍的預期首日銷量是五千萬，首周銷量是七千萬，首月銷量是九千萬，會將所有的銷量記錄全部打破一遍。並且會提升華語流行音樂的單曲銷量上限……更進一步的激活了華語在線音樂市場，更進一步的培養很多用戶付費下載歌曲的習慣。”
“根據內部數據顯示。王程最近幾首歌的超高銷量，為企鵝音樂吸引了四千萬新用戶，其中有超過一半都變成了充值付費用戶。同時還讓兩千多萬之前沒有付費習慣的老用戶變成了充值付費的優質用戶……”
雷振宗被這其中的一個個數字深深的刺激了神經，心頭也有些惱火。
因為！
企鵝音樂平台之前沒有給他這種詳細的評估，隻有一份王程幾首作品的銷量數據表格。
如果上周他就知道這些，知道王程對明日偶像以及企鵝音樂兩大集團旗下重要平台的重要性。
那他在上周的會議上，就會提高預算上限，直接猛砸六十億，他不相信當時的秦玉海還能出價更多來收購東興娛樂！
可現在才拿出來，王程已經在魔方娛樂旗下了。
砰……
雷振宗一把將鼠標甩在了桌子上，滿臉的怒意，手摔的刺痛，也毫無直覺，隻是目光緊緊盯著電腦上的評估。
……
節目錄製結束後。
韓瀟就迅速回了酒店，然後匆忙吃了一點東西就穿上運動服來到節目拍攝基地門口一棵大樹後麵躲起來，時不時地探頭看一眼外麵，看看王程有沒有出現。
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看到王程，韓瀟有些疑惑。
平時的時候，王程早就下來散步了，她也可以陪著王程一起散步，一直不停地對王程說話……
….可是今天，王程還沒下來。
天色都比較晚了。
韓瀟鼓氣勇氣，從大樹後麵走了出來，走進了拍攝基地大樓，然後來到了王程的宿舍門口，疑惑地看了看守在王程門口的沉勝輝，知道這位是魔方娛樂的藝人總監，在業內藝人明星裡的名聲不怎麼好，比較強勢，做事風格比較狠辣。
所以，韓瀟也對沉勝輝沒什麼好臉色，覺得可能就是沉勝輝來欺負王程了，讓王程沒有出去和她一起散步。
不過，沉勝輝很客氣地對韓瀟笑了笑。
他也早就聽說了，韓瀟一直在倒追王程，隻是貌似還沒成功，但是卻也一直纏著王程，萬一以後成功過呢？
所以，沉勝輝也不會去得罪韓瀟。
韓瀟沒有理會沉勝輝的微笑示好，輕輕地敲了敲王程的宿舍門。
裡麵傳來王程永遠都不會有情緒變化的平靜聲音：“進來。”
韓瀟推開房間門，輕輕地走了進去，剛才心中想好的所有說辭和話語都突然卡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看著裡麵的情景也愣住了。
隻見，原本乾淨整潔的宿舍，此時稍顯淩亂，卻不是那種臟亂差，而是在收拾行李的那種淩亂，有條不紊的亂。
王程已經收拾好了裝衣服和諸多生活用品的行李箱，正在用另一個行李箱裝一本本書籍。
韓瀟見到這樣的場景，愣神之後就迅速清醒過來，神色大變，急忙上前問道：“王程，你要去哪裡？”
王程看到是韓瀟，整理數據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著就繼續將書本裝進箱子裡，澹澹地說道：“回魔都。”
回魔都？
韓瀟瞪大眼睛，蹲下來湊到王程身邊，近距離地看著王程，滿是不舍地問道：“為什麼？你不繼續演出了嗎？”
王程輕聲說道：“那不是我需要關心的事。”
韓瀟頓時無語地盯著王程：“這是你的舞台呀，整個明日偶像一大半的觀眾都是你的觀眾，你就這麼走了，怎麼能說不關你的事？是不是魔方娛樂逼迫你離開的？我找門口那個家夥去……”
韓瀟起身就要出去找沉勝輝說理去。
王程搖搖頭：“不用，是我自願的。”
韓瀟站起身，沒有出門去找沉勝輝，看著王程，神色依舊驚訝：“你自願離開的？為什麼？”
王程：“沒有為什麼，能休息一下，也不錯。如果可以，我願意一直休息到合約結束，再休息到老死……”
王程對韓瀟解釋了這麼多，說完就不再說話，繼續將剩下的書籍一一收好。
韓瀟看著王程，想到上次在春夏節目組王程對說的關於談戀愛和過一輩子的事情，當下不再說話，知道王程的想法和思維邏輯與其他人不一樣，她能做的就是支持王程的決定，這是她應該做的。
所以，韓瀟蹲下來，幫王程一起收拾東西，將一本本書遞給王程。
….王程也接受了韓瀟的幫忙。
可是。
王程拿過韓瀟遞過來的第三本書的時候，感覺封麵上有些水漬，他微微皺眉看了看，立刻看到旁邊的韓瀟在不停的流眼淚，眼淚滴落在書的封麵上，就有了水漬。
微微歎了口氣，王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韓瀟，然後將書上的淚痕擦乾淨，繼續收拾書本，也沒有去安慰韓瀟。
韓瀟都了一下嘴，然後接過王程的紙巾擦了擦眼淚，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你走了，我就不能每天看到你了，有些傷心。最近我都習慣了每天來見你……要不，我也退出節目，和你一起回魔都怎麼樣？”
韓瀟希冀地看著王程。
王程澹澹地說道：“不好！你彆跟著我。”
韓瀟再次幫王程收拾書籍，都囔道：“你要堅持考察我十年？”
王程搖頭：“我沒有考察誰，時間是公平的。”
韓瀟低聲道：“我一定會堅持下去！”
王程沒理會韓瀟，自顧自地將最後幾本書裝好，然後拉上箱子的拉鏈，將自己的兩個行李箱放好，又將因為收拾東西而稍顯臟亂的房間打掃乾淨，不給下一個居住的人留下麻煩，也將自己的所有痕跡清除乾淨。
然後，王程提著兩個行李箱走了出去，也沒有理會沉勝輝，直接走向電梯。
沉勝輝拿出電話給秦玉海打去電話：“秦總，王程收拾好東西下樓了。”
而韓瀟也迅速拿出電話打給了劉家輝！
……
郭首新心事重重地在會議室內開會，節目組內的幾位負責人和實權副導演都在這裡。
當然，製片人劉家輝也在。
節目組的幾人都很是興奮開心，因為收視率又有突破，而且現在勢頭是一片大好，網絡上的輿論和節目熱度都再次創下新高，可以預期下期的節目收視率絕對不會差……
可是，郭首新這位導演，以及製片人劉家輝兩人，都滿臉嚴肅地坐在座位上，沒有任何開心的樣子，那樣子好像收視率沒有上漲，而是大幅下跌了一樣。
會議室內的輕鬆氣氛迅速變得凝重起來。
宣傳負責人首先彙報道：“我們的節目在直播的時候，整個時間段，網絡上全部都是關於我們節目的討論。每個選手的演出，都有不少觀眾參與討論了，增加了每個選手的出鏡率和熱度。”
“現在，全網所有社交平台上前三的熱門話題，全部都是和我們節目組有關的。熱度第一的基本上都是王程，熱度第二的是王程的作品雙節棍。熱度第三的基本上都是我們舞台的整體討論，文依曉和杜唯也有比較高的熱度……”
“不過，有一個負麵報道熱度也很高，就是王程最後幾個靈巧滑步躲開兩個女團互動的畫麵，已經傳遍了全網，所有短平台上都隨處可見，被很多人討論。不少媒體都說王程不尊重國外有人，還有拳師說王程不尊重女性。參與討論人數已經破千萬……”
….郭首新直接沉聲說道：“砸資源把這些壓下去，讓粉色時代和火焰青春那邊出麵發聲說是誤會。”
宣傳負責人愣了一下，不知道郭首新為何生氣，收視率都4.3了，還生氣……
郭導要求真嚴格！
幾人心中想著。
宣傳負責人也放低了聲音：“粉色時代和火焰青春她們可能不會配合！”
劉家輝澹澹地說道：“不配合，那就彆合作了。”
辦公室內安靜下來。
幾人再次驚訝於劉家輝冷漠而強勢的態度。
劉家輝聲音依舊平澹地說道：“讓她們立刻發聲說是誤會。”
宣傳負責人點點頭：“那，我們要不要也公開說一聲？”
劉家輝搖頭：“我們不用！”
宣傳負責人又問道：“王程那邊呢？他是當事人！”
劉家輝和郭首新同時搖頭，同時肯定地說道：“不用！”
兩人都知道，此時王程那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宣傳負責人迅速記下來：“好的，等下會議結束我就聯係她們的經紀人。”81.??
然後，他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十分鐘前開始的下期題目投票！觀眾們再次把以武術為核心的題目投到了第一，僅僅十分鐘，投票人數就超過了兩千萬……”
又有武術題目？
郭首新和劉家輝再次同時皺起眉頭。
他們知道，取消王程已經演出過的題目，並不能杜絕觀眾們繼續給武術投票的可能。
因為，和武術相關相似的詞彙簡直太多了。
宣傳負責人讚歎地說道：“這首雙節棍太火了。節目直播結束半小時，幾大網購平台上所有的雙節棍就都賣光了。雙節棍在以前本身就是一個小眾冷兵器，沒什麼人買，也沒什麼人會用。可是王程的演出一結束，雙節棍就變成了全網最火爆的冷兵器。”
“參與討論雙節棍的人數超過三千多萬，很多人都在問雙節棍怎麼用。一些會雙節棍的人就開始收錢收徒弟，據說非常多的人都付費報名了。”
“所有線上線下有賣雙節棍的地方，基本上都售罄了，工廠接到了大量的訂單。”
“所以，很多觀眾對武術的興趣和熱度沒有因為看了王程演出的雙節棍而絲毫減弱，反而更加高漲，還想繼續看王程的武術表演。”
“這次，又有人發起了直接讓王程下期進行武術表演的投票，僅僅十五分鐘，投票人數就超過了一千多萬……”
郭首新立刻說道：“不用管其他人的投票，隻要管好我們自己的題目投票就好了。他們想投什麼就投什麼，到時候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對了，在官微上公布一下。我們節目組會製作一批我們明日偶像的特彆定製紀念款雙節棍，上麵會有選手們的簽名，下次會在官微上進行答題抽獎，贈送給中獎的觀眾。”
宣傳負責人馬上回答道：“好！我等下就和其他人商量策劃一下。對了，王程也會簽名嗎？現在外界根本沒有他的簽名，如果我們能拿出他簽名的紀念品，絕對會爆火，參與人數可能會非常驚人！”
….郭首新搖頭：“他不會參加！”
好吧！
幾人都明白——王程不會給簽名的。
即便是節目組導演和製片人，也不敢去強迫王程做什麼。
而這時……
劉家輝的電話響了起來，皺眉看了看，看到是韓瀟打來的，對其他人歉意地笑了笑，拿起電話走出去接通了：“韓瀟，有事兒嗎？我在開會……”
韓瀟急切地說道：“劉製片，你知道王程要走的事嗎？”
劉家輝整個人都頓了，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隨即就對著電話大聲說道：“王程要走？去哪兒？”
韓瀟：“回魔都呀，他剛才收拾完東西下樓了，馬上就要去機場了！”
啪！
劉家輝直接掛了電話，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麵的郭首新也聽到了劉家輝的聲音，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隻聽到了王程要走的話，當即也直接離開了辦公室，跟著劉家輝衝了出去。
兩人前後腳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電梯，然後劉家輝瘋狂按下電梯按鍵，恨不得能瞬間移動到一樓。
郭首新沉聲說道：“怎麼回事？”
劉家輝呼吸急促，也低沉地說道：“剛才韓瀟打電話來說王程已經收拾好東西要回魔都，已經拿著行李下樓了。”
郭首新瞪大了眼睛：“現在就走？”
劉家輝閉上眼睛，不斷的深呼吸，點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沉勝輝提出的條件可能會讓雙方的合作發生變故，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沒想到，魔方娛樂的行動如此果斷而迅速，直接帶走王程……
這一招，他們沒法招架。
郭首新迅速問道：“俞靜紅和秦玉海談崩了？所以，秦玉海直接帶走王程？王程自己也同意嗎？還是說，他和秦玉海達成了續約條件？”
一個個問題，沒人能回答他。
因為，劉家輝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隻知道，俞靜紅代表企鵝娛樂出價六十億，秦玉海都不賣王程！
而王程當時和秦玉海也完全不像是相處融洽的樣子。
怎麼會突然離開？
秦玉海就這麼大膽？
不怕企鵝娛樂的反擊，不怕王程的反抗？
劉家輝不明白。
兩人沉默著下樓，迅速跑了出去，看到站在外麵等車的幾人。
秦玉海，秦墨，章宇鵬，沉勝輝四人一起恭候等著提著行禮的王程，仿佛他們是跟班，王程是某個大人物一樣。
兩輛商務車已經安靜地停在路邊。
韓瀟緊緊的跟著王程，還不停地說著什麼。
郭首新和劉家輝迅速跑了過去，一人拉住一個王程的行李箱。
郭首新迅速說道：“王程，你怎麼走了？你在節目組的演出還沒結束，你對我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提出來，我們絕對會按照你的意思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