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紀元近七千年的人族崛起曆程中,無儘大陸的原住民勢力早已固化。
形成了完善的金字塔結構。
明麵上勢力最強大的自然是當今的七大人族原住民王國——
——斯瓦迪亞王國、維吉亞王國、諾德王國、阿瓦隆王國、薩蘭德蘇丹國、庫吉特王國、羅多克王國。
七大王國占據了無儘大陸八成以上的陸地疆域。
每一個王國當年的開國帝君都是堪稱攀登至大陸頂點的強者。
往下才是各大教會,諸如聖光神廟、龍化教會等等。
這還不包括王國下屬,各處區域,以封爵家族為核心的貴族勢力。
嚴格來說,二皇子卡特·潘德拉貢也算是一股貴族勢力。
畢竟阿瓦隆的王室爭奪還沒有擺在台麵上進行,現在站地頭的行為都是幾位皇子、王女自發性的布局,逼迫那些騎牆黨的貴族勢力提前站隊。
一旦這些貴族表明了支持態度,幾乎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當鬥爭徹底爆發之後,隻有成王敗寇一個結果。
押對人的貴族勢力必將大富大貴,使得家族地位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但要是押錯了寶,後果不言而喻,殘酷些的結局是遭到大清洗,運氣好則會被流放或是貶為農奴。
對於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而言,後者的代價更為殘酷。
讓他們去當流放墾荒者或農奴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伸出脖子一刀了斷來的痛快。
在這樣的情況下,每一位皇子和王女都成為了王國內部各大利益集團和貴族世家博弈的籌碼。
二皇子卡特的潛力僅次於大皇子,算是這次阿瓦隆王室紛爭中的“黑馬”。
所以跟二皇子比起來,災厄渡鴉教會隻能算是大貓小貓三兩隻。
屬於可以儘量拉攏卻不是必須拉攏的邊緣勢力。
而災厄渡鴉教會也迫切需要搭上二皇子的順風車,趕在幾位皇子王女大打出手前渾水摸魚,儘可能的多占據幾座巨城。
但是現在看來,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壓根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戲弄的態度昭然若揭,對災厄渡鴉教會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像在看一條狗。
事實上,此前災厄渡鴉教會在奧多村的行動,其實也是得到過二皇子許可的,但是可惡的倫塔克斯巨城的討伐軍還是來了。
卡特·潘德拉貢肆無忌憚的一次次背棄了承諾。
如此可見,這位二皇子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正是因為如此,在場的黑袍主教都憤怒至極。
身為教會中高層的理事,每一位黑袍主教都擁有史詩級高階的戰力。
多位黑袍主教聯手,發動教會秘術,甚至可以正麵硬剛傳奇初階的強者。
要知道傳奇強者就足以坐鎮巨城,可不是隨處可見的爛白菜。
再加上此次行動隨行的六階【寒霜審判軍】和【災厄仲裁軍】,隻要出手時機合適,完全有把握趁著競技大會,倫塔克斯巨城實權貴族齊聚的時候直接一鍋端!
而二皇子原本答應過要提供策應與幫助。
災厄渡鴉教會有九成把握拿下倫塔克斯巨城!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精心準備的手段付之東流。
倫塔克斯巨城雖然是一座開放的城市,但是想要讓教會大軍混入其中並不容易。
為此教會犧牲了五位潛伏多年的“暗棋”,損失了不少商會產業。
現在卻因為卡特·潘德拉貢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回到了原點。
對方的理由居然是因為看上了亨利侯爵的女兒!
在這些黑袍主教看來,簡直是荒唐至極,更是為此感到了強烈的屈辱感。
這種被貶低到塵埃中的蔑視,激發起了所有人的自尊和堅定奉行教義的自傲。
眾所周知,這些教會裡的家夥腦子基本上都是一根筋。
骨子裡全是“神老大,我老二”的思維。
因此,這口氣混賬氣屬實是難以輕易咽下。
此刻會引起躁動也很正常!
“卡特·潘德拉貢這條線已經徹底廢了!”
“那個肮臟流膿的賤種根本就在戲弄偉大的教會!”
“這是對神靈的褻瀆!他該被綁上火刑架,接受神的審判!”
戴著黑色眼罩的獨眼主教氣得吹胡子瞪眼。
恨不得把二皇子卡特·潘德拉貢給生吞活剝。
“絕不能這麼輕易罷休!”
“我們要聯係大主教,海牙巨城是陰謀!真正的陰謀!”
在一旁也有稍微理智些的黑袍大主教並未被憤怒衝昏頭腦。
其實對阿瓦隆局勢稍有了解的人都明白海牙巨城代表著什麼。
站在中間,承受著黑袍主教唾沫橫飛的莎芙莉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她是三大主教之一的拜倫大主教指定的話事人。
三位大主教都是教會中神眷者,擁有傳奇等階的戰力。
他們在大事上都穿著一條褲子發號施令,隻在小事上會有分歧。
而渡鴉聖女莎芙莉在此次行動中不僅是“傳訊筒”,更被拜倫大主教任命為了監督者和指揮者。
她低下腦袋一言不發,等到身邊的黑袍主教們都發泄了心中的鬱悶情緒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海牙巨城是三王女安娜·潘德拉貢的地盤。”
“這一點並不是什麼秘密。”
“被稱為東海明珠的安娜王女早已將都阿瓦隆東部的數座巨城經營成鐵板一塊。”
“若是教會對海牙巨城下手,恐怕很快就會遭到周邊數座巨城的圍剿。”
“而且海牙巨城有天然的深水良港,戰略意義重大,絕不像是倫塔克斯這樣的無人問津的‘邊緣’巨城,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隻要教會敢對海牙巨城下手,恐怕很快就會站在阿瓦隆王國對立麵上了。”
這番話是基於局勢的實情,瞬間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能夠成為黑袍主教的就沒有一個是蠢蛋。
雖然他們多少都有些一根筋,但是基本的思維邏輯和戰術眼光還是合格的。
“既然如此,那麼拜倫大主教為何會接受卡特提出的新計劃呢?”
站在外圍的一位模樣穩重的年邁主教驀然發問。
這個也是大家心中的疑惑。
作為教會聖女,莎芙莉有義務進行解答。
隻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大主教的密函中並未對此表示接受。”
“諸位主教未免太過心急了。”
她的神情依舊冷淡,抬手展開了那份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