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不到下午一點鐘,宗慎準備在綠柏森林裡休息上一兩個小時再回去。
艱苦地遛大眼珠子行動終於要結束了。
鷹醬在林中找了一處還算開闊旳地方落了下去。
佐伊的神色有點兒不對勁,顯得呆滯而惆悵。
宗慎估計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殘酷的搏殺場麵。
畢竟是伯爵之女,在無儘大陸中算得上是養尊處優的那一小撮人了。
彆說是慘烈的搏殺,恐怕在這之前佐伊都還沒有親手殺過人。
還是一隻沒有經曆過風雨洗禮的雛鳥兒。
這樣的心態是難以擔任探索重任的,宗慎準備回去後就籌備“荒野之息”冒險隊,先將班底固定下來再說。
至於佐伊,可以跟著他鍛煉一段時間。
這件事兒他先不提,等到回去之後,生米煮成熟飯了再向佐伊正式拋出橄欖枝,邀請她加入領地。
如果佐伊猶豫或是拒絕,那就借故帶她去外出探索和冒險,培養感情。
對於如何忽悠原住民加入領地,宗慎也有了不少心得。
原住民不是沒有感情的工具人,他們隻是受到領主係統的鉗製。
在紀元詛咒和紀元更迭的影響下,某些方麵極度不敏感而已。
實際上原住民完全可以轉化成領主們的生產力。
隻要膽子大,母豬放產假。
給宗慎一個機會,他連國王都敢拐回家。
在殺敵方麵,宗某人也早已變成了老油條。
他經曆了地穴挑戰和諸多挑戰,探索過古老的遺跡,消滅過各種各樣的怪物,他已經麵對過許許多多的敵人,所以現在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乾掉任何敵人。
但他也從不濫殺無辜,隻會對敵人下狠手。
眾人從鷹醬背上下來後,宗慎先取出大口袋讓鷹醬進入儲物空間。
接著他取出了幾桶清水,讓大家洗把臉,放鬆放鬆。
佐伊一著地就靠在了一棵大樹旁,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佐伊,你還好吧?”
宗慎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
“解救舞女,就一定要殺那麼多人嗎…?”
“其實可以製服他們,交給邦城軍處置。”
佐伊喃喃說道,聲音細如蚊蠅。
“你同情他們,但是他們不會同情你。”
“這些舞女沒有幾個人是自願的。”
“她們用身體取悅彆人,換取第納爾,但是這筆錢九成都要歸於舞團。”
“不管對舞團負責人來說,還是那些高地人武士來說,舞女就是供她們取樂消遣,賺取錢財的工具和玩物。”
“當夜晚時,她們會被放在酒館中競價。”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女孩死在他們的手裡。”
“我說的都是事實和真相。”
“現在,你還同情那些家夥嗎?”
很明顯,佐伊的心態出現了問題。
對此宗慎決定毫不猶豫地將她矯正回來。
他不希望領地有一位慈悲心腸的小金絲雀。
看貞德和卡尼吉亞的表現就知道了,在無儘大陸中殺伐果斷才是優秀的品質。
你慈悲彆人,彆人可未必慈悲你。
這個世界將弱肉強食的法則體現得淋漓儘致!
聽到宗慎的話,佐伊慢慢抬起了頭。
她從小到大除了常規的貴族教育外,對她影響最大的還是那本《傳奇冒險家提姆·艾克林傳記》,她對書中灌輸的鋤奸扶弱的概念十分認同。
隻要知道這些人是壞人,那麼她就能夠接受了。
“我明白了…”
“是我失態了。”
佐伊低頭向宗慎道歉。
看到她能夠領會,宗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在意地擺擺手。
隨即大義凜然的說道。
“身為冒險家,鋤奸扶弱是我們的責任!”
“我相信任何優秀的冒險家都會對那些可憐的舞女伸出援手的!”
看到宗慎的樣子和說的話,佐伊一臉崇拜。
宗某人估計佐伊和貝索斯男爵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
同樣心懷冒險夢,而且也因此塑造出相對正直的品格。
隻要好生調教,宗慎相信佐伊會成為一位合格的冒險家和領民的。
……
當四人在原地休整的時候,各方信息紛紛彙聚在馬倫·巴比特伯爵的台前。
“什麼?”
“尋找佐伊小姐的隊伍無功而返,趕到目的地前看到一隻大獅鷲?”
“什麼?”
“奧爾德裡奇舞團在邦城內的駐地遭到洗劫,合計上百名的高地人武士和傭兵射手全部被殺?”
馬倫·巴比特伯爵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從上午發生在碼頭集市的當街惡性殺人事件,再到佐伊定位點撲空和奧爾德裡奇舞團邦城駐地覆滅。
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大獅鷲!
按照這條線索進行逆推分析,佐伊很有可能被能夠驅使大獅鷲的神秘人或是神秘勢力給帶走了!
“該死!”
“嘭!”
馬倫·巴比特生氣地對著書桌拍了一巴掌,讓表麵包裹了皮革的實木書桌都一陣搖晃,甚至有了要散架的趨勢。
從這一巴掌的力道,就能看得出馬倫伯爵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桌麵上的茶杯也被震倒,滾落在地麵上,茶水流出沾濕了奢華的地毯。
一旁的聯絡官和管家低頭矗立著不敢說話。
“呼…”
“通過魔法書頁向狼牙堡求助,調派一支刃翅隼中隊來。”
“以溫特羅邦城防需求為理由。”
馬倫伯爵抬起頭對著聯絡官說道。
在聯絡官準備行禮離開的時候,卻被他給攔住了。
“等等,我親自去吧!”
騎乘大獅鷲的那四個人能夠乾掉十幾個黑街老鼠馬倫伯爵一點兒都不奇怪。
但是他沒想到那四個人竟然能夠團滅奧爾德裡奇舞團的邦城駐地。
這說明對方很有可能在邦城郊外還有一批人接引。
很大概率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神秘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