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容很清秀,不過卻繼承了阿尤布親王那招牌式的鷹鉤鼻。
這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心思深沉。
“父王,您為什麼會選擇這麼一位愚蠢的天選之子呢?”
他理所當然的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到這個問題後,阿尤布親王臉上那鄙夷的笑容變得更明顯了!
便緩緩的轉過身來,看向了稱他為父王的年輕人。
“傻孩子,天選之子來自異域。”
“根據初代蘇丹留下的記載,這些家夥都是混亂和無序的代名詞。”
“越愚蠢的天選之子越不容易處於失控的狀態。”
“我們可以時刻的掌握著她的情況。”
“為接下來的紀元終末大陸變革做好準備。”
“新的紀元必將由我們來掌握。”
阿尤布親王輕聲說道,語氣中帶有些許的寵溺。
“我明白了父王。”
“侯塞因王族將永不凋零!”
光頭年輕人高舉右臂。
他是阿尤布親王的小兒子。
名為則瓦提·提克裡特·侯塞因。
“對了,據說我們的祖先也是天選之子。”
“不光是我們薩蘭德蘇丹國。”
“其他的人類王國也是如此的情況。”
“甚至還可以往上幾個紀元追溯。”
“不過所有的相關記載和記錄都被銷毀了。”
“那是一段消逝的曆史。”
“好在初代蘇丹智慧無雙,利用各種方式留下了關於天選詛咒的傳說。”
“這些傳說以各種大大小小的歌謠和典故的形式流傳了下來。”
“不曾被那難以揣摩的存在給磨滅。”
“隻有我們侯塞因王族的子嗣知道如何這些歌謠和典故串聯起來。”
“讚美偉大的先祖。”
阿尤布親王有些感慨的說道,張開了雙手,掌心向內,虔誠的讚美道。
光頭青年則瓦提也做了同樣的姿勢。
“讚美先祖…”
“不過父王…那難以揣摩的存在…”
“似乎並不在意我們的行為。”
則瓦提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異常之處。
若是真如自己的父親所言,那麼主導這一切的存在要比神祗還要強大。
應該是全知全能,洞察一切的存在。
它又怎麼會放任自己操縱天選之子呢。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阿尤布親王早就猜測了答案。
他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孩子,隻是說出了幾句高深莫測的話。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未來的主角並不一定是天選之子。”
“所有人都有平等的機會。”
“隻是得到什麼,就將失去什麼。”
“我們有我們的優勢,所以我們也要喪失一部分權利。”
說完這番意味深長的話,阿尤布親王就轉過了身子。
黃沙金梟盤旋上百米左右的低空上。
下方那些駱駝遊騎緊隨其後。
再往後一些,則是由幾隻體型龐大的沙漠巨蜥拉著的馱橇。
這附近都是荒漠伴隨著星羅棋布的綠洲。
在黃沙上那些馱橇的效果類似於雪橇。
上麵坐著一隊隊的步兵武士。
阿尤布親王顯然也是一位實力高深的施法者。
他的右臂向著一側揮舞了一下。
一朵淡紫色的仙人掌花的魔法虛影在半空中炸開。
這是一個約定了含義的魔法印記。
在這之後,阿尤布親王就控製著黃沙金梟衝天而起。
在原地甚至留下了氣流的痕跡。
作為霸主級的空中魔獸,它的極限速度能夠達到每小時五六百公裡。
這個速度要比普通的龍鷹都要快上許多。
也就馴服這些強大的空中猛禽,才能具備快速機動的能力。
除此之外就隻有依靠空間傳送魔法陣了。
大陸中關於天選之子的傳說並非隻有阿尤布親王知曉。
這片大陸從來就不缺乏富有反抗精神的智者。
一些隱晦的預言留存至今。
這是來自那個時代的強者們靜默的抗爭。
但是也就是在原住民中,對此付諸行動的隻有阿尤布親王。
其他的大多沒有得到應有重視。
能夠見證那些預言的無一不是現在各個王國的當權者。
是既得利益階級的頂端。
他們沉淪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對於未來早就失去了應有的憂慮。
從數百年前開始就不再有王國戰爭了。
那些上個紀元的殘留異族更是低調苟活。
每一個國家都積累了海量的財富。
能夠保證上層建築的安穩無憂。
而底層的平民又被他們有意的壓製了生產力。
在這廣袤的世界中,底層平民很難翻起浪花來。
下層和上層的矛盾將會出現巨大的割裂。
變革和覺醒幾乎不可能會出現。
在這種極端到異常的安定環境下,少數能夠接觸到秘密的各國王族可不一定有這份憂患意識。
而那些具有憂患和進取意識的人,又不一定能夠接觸到這個秘密。
在紀元更迭的這前後上萬年的漫長歲月中。
太多的事情都被掩埋在歲月的砂礫下。
長久的安定和穩固麻痹了當權者的思維。
能夠像阿尤布親王這樣,既知道秘密,又具有憂患意識。
並且為此篤定的付出了行動的人,真的是極少數。
還不至於引發全體人類原住民的憂患浪潮來。
但是這也僅僅是一個開端。
隨著領主挑戰的繼續、領主們的迅速成長。
最終都將會和原住民擦出火花來。
就像阿尤布親王所說的那樣。
所有人其實都將擁有一個相對平等的機會。
真正風雲變幻的大時代還未開啟。
但卻已經浪濤洶湧,預示著未來的無儘大陸必將精彩紛呈。
……
宗慎的領地中。
經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超冷水冰雨洗禮之後。
這場凜冬第二階段帶給大家的“驚喜”才終於停止。
整幢領主小樓外邊都被厚達二十幾公分的冰殼所覆蓋。
這種冰殼要比積雪融化再凝結的冰層更加的堅固。
因為它完全是由超冷水一點一滴的覆蓋凍結起來的。
宛若是一個整體,就像是堅固的冰磚一樣。
宗慎傾聽雨聲,看到被冰凍的模糊的窗外沒有再沒有雨打的痕跡。
稀裡嘩啦的雨聲也完全停息之後。
才走到了領主小樓的大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