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少伯感受到唐元二人的目光,回看過去,取出一塊碎裂的玉塊,拋了過去,懸浮在四人頭頂。
魂玉尋屍。
通過靈魂之玉在一定範圍內可以探尋得到楊務屍身,哪怕存於納物之中也逃不過。
範少伯打量了一圈,見魂玉沒有任何反應,心中有些疑惑,半晌,朝著低頭的陸風開口道:“你跟我過來,其他人各去一間房間等著。”
聽到範少伯的話,陸風嘴角揚起一絲不輕易察覺的微笑,不枉他頭低了那麼久。
這一幕同陸風預料的如出一轍,他早已預料到會被分開逐一審問,所以在殺死楊務那一刻就早已布局好,故意第一個被選中審問,由他來乾擾審問者。
刻意的避開範少伯的目光隻不過是為了製造錯覺,讓範少伯誤以為自己是最容易審問套話,心虛膽小之輩。
陸風不緊不慢的跟著範少伯的步伐,朝著後方第一間房間走去,唐元三人被分彆帶向其餘三間房,相互之間保持著隔離。
在推開第一扇房門的一瞬間,範少伯停了下來,回身看了一眼陸風,饒有趣味的斥笑了一聲:“有點意思。”
說著揮手將陸風趕進第一間房間,而他自己卻朝著第二間,葉梵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陸風臉色微變,思索著究竟哪裡出了紕漏,明明進展順利,為何範少伯最終卻改變了提問人選?
計劃被打亂了一絲,陸風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葉梵所在的方向。
葉梵雖然比唐元精明些許,但在撒謊掩飾方麵卻並不是很擅長,以他的性子向來不屑去行那撒謊掩飾的行徑。
範少伯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葉梵所在的房間,而是在房門外駐足了大半柱香的時間,不知是在整理思路還是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範少伯目光如炬,一掌劈開房門,造出不小的動靜,出場的氣勢給著葉梵不少的威懾力。
範少伯走到葉梵身前,提著嗓門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才開口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獄內隨意殺人!”
“陸風已經供述一切,認下罪行,你還有何話可說?!”
葉梵皺著眉頭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顯然並不相信範少伯所言。
見葉梵不為所動,範少伯繼續說道:“怎麼?還不相信你同伴已經認罪?”
說著突然嘲笑的笑了幾聲,“枉你這麼信任他,你可知道他是怎麼認罪的?他把所有罪責全都推到了你頭上,你現在成了主犯,死罪難逃!”
葉梵臉色凝重了一分,依舊沉默不語,在得知陸風計劃後,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擅長掩飾和撒謊,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閉口不言,以不變應萬變。
範少伯見葉梵依舊沒有流露慌亂之色,繼續說道:“你可以不說話,等我陳述完陸風供述的前因後果,看你還能嘴硬!”
範少伯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自信的開口道:“據陸風供述,昨日你們在藥堂外遇上楊務,同他產生衝突,你們恨他毒害若水,而他恨你們打傷其弟,因靈獄內嚴禁私鬥,所以你們設計將其引到竹林,由陸風布置陣法掩人耳目,你和唐元聯手將楊務殺害。”
葉梵臉色微變,心緒產生一些波瀾,雖滿是不解為何範少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抱著對陸風的信任,還是鎮定辯駁道:“楊務他有著凝丹境的實力,哪怕我們三人聯手想要殺他也不容易,更何況還要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
範少伯猛的一拍桌子,起身喝道:“還敢狡辯,陸風坦言是你暗中對楊務下毒,才使得他慘遭毒手。”
看著範少伯滿臉自信,有著十足把握的模樣,葉梵第一次發生了動搖,臉上流露出心驚之色,額頭浮現出了冷汗。
範少伯喝道:“你可認罪?”
葉梵心驚的看著範少伯,良久。
在範少伯暗以為葉梵撐不住之際,卻是發現葉梵搖了搖頭。
心裡的那道防線,終是沒有崩塌。
範少伯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解,“哪裡出了紕漏?”
案情的來龍去脈全都是他通過種種細節推算得來,並沒有確鑿證據,但從路人的話語,及藥堂,竹林的種種跡象來看,應該並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不對,推算並沒有錯,”範少伯想起葉梵聽聞推斷時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的推算是對的。
既然推斷沒錯,那為何葉梵始終不認罪?
範少伯詫異的看向葉梵,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你……就這麼信任他?”
葉梵臉色恢複平靜,虛驚一場的笑了起來。
範少伯眼神透著一絲陰冷,陰冷之餘還夾雜著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