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一名同我姐一起曆練的弟子手中發現的,”厲未勻憤恨道:“我前幾日已經向熟悉他的人確認過,已經證實是他的字跡無誤,應該是那人拚死逃離,臨死前用血留下的信息。”
熾元輕滿臉殺意,懊悔道:“早知卿吟師姐死在那畜生手中,那時我就不該對他一再忍讓!真該當場背後一劍捅死他!”
隨著將心事說出,也確認了呂逵確實已經死去,厲未勻突然向熾元輕深深鞠了一躬。
“熾兄,替我姐報仇之恩,厲某定當銘記於心,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熾元輕看了眼陸風,嚇得急忙擺手,滿臉尷尬,趕緊解釋道:“厲兄誤會,誤會啊,殺死呂逵的並非是我,而是陸……”
熾元輕話語哽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陸風,若喊‘陸兄’或者‘陸師兄’,不免感覺自己有著幾分高攀之意,畢竟在他心中,陸風已然可能是夜羽劍主親傳弟子一類,而若是直言名字又似乎少了幾分尊敬。
“是他?”厲未勻驚愕了一瞬,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他雖不清楚呂逵的實力,但至少要比他地魂境初期的姐姐要厲害,很難想象隻有五行三氣境的陸風,如何能殺死那般存在。
熾元輕附耳輕說了幾句。
厲未勻腦子嗡嗡的隻聽清了一句,‘他殺我隻需一劍。’
頓時震驚失色,不再有半分懷疑,朝陸風鞠了一躬,恭敬道:“厲某欠陸兄一個大人情,他日若有差遣,在下定極力相助。”
莊曉鏡聽得有些雲裡霧裡,隱隱隻捕捉到了丁點有用的信息,好奇問道:“卿吟的死……是你們口中的‘呂逵’所為?他是什麼勢力的人?”
陸風見莊曉鏡問出了他的疑惑,當下安靜的等著回應,對於這突然送來的‘大人情’,他也有些莫名其妙。
熾元輕解釋道:“起初我並不知曉呂逵就是殘忍殺害卿吟師姐的凶手,還和他同道入了一處秘境,同行路上無意間聽到他好像是無極宗的弟子。”
“無極宗!”厲未勻聞言,眼中迸發出滔天恨意,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熾元輕懊惱自責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在秘境內,呂逵還曾炫耀自己帶著隨從一起玩弄了一名節烈不訓的女子,那時候我若是知曉那畜生說的就是卿吟師姐,我哪怕拚死也是要將他碎屍萬段的!”
聽到‘玩弄’二字,陸風突然回憶起當初在茶寮初見呂逵時候的情形,似乎也曾聽後者提及玷汙過一個名門劍派的大家閨秀,還給了隨從一起發泄的機會。
想至此,陸風一切都明白了過來,那被侮辱至死的劍派節烈女弟子,想來應該便是厲未勻的姐姐,厲卿吟。
厲未勻憤恨發誓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覆滅無極宗,替我姐以及死在呂逵手下的諸多同門報仇雪恨!”
熾元輕大義道:“卿吟師姐素來對我照顧有加,算我一個!”
陸風見二人憤慨的模樣,不由借此機會開口道:“無極宗可是二流級彆的宗派勢力,就憑你們如今的熾陽劍派和錐心劍派,恐怕連他們的山門都打不進去。”
“就算如此……”厲未勻冷冽道:“無極宗的人我也要見一個殺一個!”
陸風繼續引領,有層次性的一句接著一句的話語響起。
“見一個殺一個?那麼多弟子你們殺得完?”
“無極宗這般擅長采補的邪派勢力一日不除,隻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其實想對付一個二流勢力,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厲未勻和熾元輕異口同聲道。
陸風的這幾句先打擊後鼓勵的話語顯然很是具有影響力。
“重現昔日的流光劍宗!”陸風沉聲說道,“隻有自身足夠強大,才有資格去乾涉彆人,才有實力祛除不平。”
“若你們還是一流級彆的流光劍宗,試問區區一個二流宗派的弟子,又怎敢對你們起歪心。”
“弱小,就注定會被欺負!”
陸風再次一連多句話語,句句入得厲未勻二人的內心。
不僅是他們二人,就連一旁的其他弟子,以及莊曉鏡、古泠泠等人也都感同身受,陷入了沉默。
一時間,整個院落中安靜的隻剩陣陣風聲。
良久。
厲未勻深深歎了口氣,帶著一絲惆悵道:“五派分裂多年,早已成定局,修複談何容易。”
熾元輕也是搖了搖頭:“如今我們五派之間,對外雖然和和氣氣同氣連枝,但在內部卻有著極深的成見,五脈掌門誰也不服誰,幾乎沒有重修於好的可能。”
“什麼成見?”陸風並不清楚流光劍宗分裂的緣由,但在他看來,就比鬥大會的和睦情況而言,至少五派之中,年輕一代並沒有太大嫌隙,故而他才會覺得重現流光劍宗並非難事。
“掌門有令,不得提及‘那件事’,”熾元輕帶著一絲歉意,隻字不敢亂提。
“沒有解不開的恩怨,亦沒有化不了的成見,”陸風猶豫了一瞬,將自己曾經應諾那人的‘遺願’說了出來。
“實不相瞞,此番我來此的目的,便是想促成五派一統!”
“重現昔日流光劍宗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