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素來喜好潔淨的葉梵弄得這般邋遢,若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一旁的祝一重頓時呆住了,癡癡的看著若水,腦海中儘是後者那驚鴻一瞥下的絕美笑顏。
葉梵爬上後,沒好氣的瞪了眼若水,啐道:“笑什麼笑,你風大哥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陸風因為煉化南神之火加之與赤焱蟒戰鬥,一身衣衫早已被燒的各處焦灼破爛,一路奔波到現在也未能抽得出時間更換,此刻的模樣確實比之葉梵還要更狼狽許多。
“這個給你,”葉梵隨手朝陸風丟來一塊奇怪的破布。
“火黎果直接服用很容易被其濃鬱又凝聚爆裂的火行氣所傷,待我煉製成相應的丹藥後再分配給你們。”
陸風已不在意火黎果,他的目光自‘破布’出現的那一刻便沒有挪移過半分,出神又專注的直直盯著。
眼前的這塊暗橙色的布帕,他在三四年前便就見到過,可以說是既熟悉又陌生。
正是三年多前‘夜鴉嶺一役’明麵上的根源和起點。
猶記得當初設計圍攻他的那些黑衣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衝著這‘神圖’而來。
陸風原本就懷疑神圖不止一塊,如今終是得到了驗證,難怪他三年多前怎麼也堪破不了其上的奧秘,想來需要湊齊所有的殘圖後,才會發現隱藏其中的奧秘吧。
可惜,當初他得到的那塊,已經被他丟入了夜鴉嶺下,恐怕輕易是再難重見天日了。
陸風端量著手中的布帕,無論是大小還是質地都和他當初的那一塊一模一樣,隻是那不規則的邊緣略有些差異。
看著布帕邊沿處一個不起眼的缺口,完美契合著他當初手中的那一塊,陸風不由堅信,二者之間定能拚合在一起。
葉梵看著陸風失神驚愕的模樣,不由好奇問道:“老陸,你識得這塊皺巴巴的破布?”
陸風回過神,隨手拿著破布擦拭了一下褲腿上的汙漬,漫不經心的回應道:“我剛試探了一下,這應該隻是塊材質特殊的布帕罷了。”
陸風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態。
“確實特殊,”葉梵嘖嘖稱奇道:“此物同南神之火同存一室,竟絲毫無損,實乃不可思議。”
陸風隨手將神圖丟入麒麟環中,打著馬虎,將此事含糊了過去。
神圖一事牽扯實在太大,饒是以當初自己的身份背景都難以保全,陸風自不希望葉梵牽扯進來。
與此同時,陸風心中不由萌生出另一個計劃,當初迫害他的幕後元凶至今未明,既然對方衝著神圖而來,或許將來回了北幽地界,能借此引他出來。
葉梵經過這段時間來的相處,對於陸風的脾氣秉性已十分了解,越是見陸風這般漫不經心不在意的神情,便越感覺此事的嚴重性,眉間不由浮現幾分憂色。
對於這不知名的布帕,也隱隱上了幾分心。
見陸風攙著冷花屏準備離去,葉梵看了眼四周狼藉的戰場,瞧見不少死去的魂師身上都仍舊佩戴著納具,當即上前搜刮了一番。
“老陸,這不像你的做派啊?”葉梵剝下桑飛塵的手環,抬頭看了眼陸風,在瞧見其側的冷花屏後,不由明白了過來。
冷花屏的負傷讓得陸風全然沒了其他的心思,再珍惜的資源擺在眼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在他心中,此刻顯然隻剩一個念頭,那便是儘快醫治好冷花屏。
突然,葉梵瞧見半截已被燒的焦黑的軀體,從那僅剩的半張臉龐他認出了死者的身份。
“公孫轍?”葉梵啐了一聲,“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死了!”
隨手脫下其納具,猛地又踢了一腳。
“敢搶我們學生的戰令,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顯然,葉梵仍舊記恨著,公孫轍在太虛之門前逼迫邵陽等人交出戰令的事情。
陸風冷冷的看了眼死的不能再死的公孫轍,道:“他不過是孫家的一個狗腿子罷了,邵陽他們的仇我會一並算在孫家頭上!”
公孫世家雖然表麵上和孫家往來並不密切,明麵上隻是普通的交情,但從公孫轍和孫柳柳間的親近來看,陸風隱隱覺得二者之間定有著貓膩存在。
如若不然,以公孫轍的秉性,斷然不會對孫柳柳那般討好,甚至為了拍馬屁,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拍丟了。
“這是……血丸?”
“公孫轍是血族的人?”
葉梵突然臉色一凝,從公孫轍納具中取出一個紅色錦盒,其正中央盛放著一顆暗紅色的丹藥,透著濃鬱的藥香之下透著縷縷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