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八……”
所有人的心都緊張的如同被揪住了一般。
好在,漣漪達到八條時,漸漸平穩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普欣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就連惠文也不禁神色輕鬆了幾分。
葉梵癟了癟嘴,手中已是握住了一個小藥瓶,裡麵裝著的正是‘雪羽遂心丸’。
輸得可謂是心服口服啊。
若早知陸風表現得這般變態,葉梵是說什麼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同他定這什麼破賭約的。
又過了大半炷香的時間,陸風終是自參禪中醒悟。
見石亭中隻剩他一人,連忙環顧四周,得見葉梵和若水等人無恙後,才安心下來。
起身,緩步回到岸邊。
“接著~”葉梵爽氣的將玉瓶丟給陸風,接著上前滿是好奇的問道:“老陸,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讓那玄碑轉了個身子的?”
“轉了個身?”陸風茫然的朝池中看去,見自己最開始感應的那塊玄碑果真偏移了,不由錯愕:“這是我弄的?”
“額?”葉梵一愣,見陸風神色茫然不由哭笑不得。
敢情
弄了半天,牽動所有人情緒的當事人,他居然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這未免太氣人了吧。
餘光偷偷瞥了眼普欣,後者的臉色果然變得有些沉悶了。
普欣朝陸風質問道:“你說你不知發生了什麼?”
陸風茫然回應道:“我所感應的第一塊玄碑中,儘是一些妻離子散、眾叛親離、家破人亡、老年喪子等悲慘景象……”
普欣點頭道:“這是人世百態劫難之景。你從中悟得了什麼?何以讓得先輩禪念都為之失守?”
陸風苦澀的搖了搖頭,“並未感悟多少,隻是覺得心中原有的‘悲意’增添了許多,還未深思細想,那番景象便不再切換徹底消散了。”
普欣為之一驚,雖仍不知具體,但卻已猜到了一二,沒想到陸風對‘悲’的領會,竟真的不弱於先輩所留的禪意,這讓她不由倍感驚愕。
好在,僅僅隻是一道悲意。
陸風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見那景致消散太快,擔心未來得及泛出漣漪,便嘗試著去感應彆的玄碑了。”
說著朝葉梵揚了揚手中的玉瓶,“好在有所收獲,悟得了一些微末的禪意。”
葉梵沒好氣的啐了一聲:“你這若也叫微末禪意,那我和若水妹子所感應的豈非狗屁不是了?”
“噗嗤~”若水忍不住輕笑出聲,臉上掛著盈盈笑意,“風大哥,你第二塊感應的是什麼景致呀?”
普欣插話解釋道:“那塊玄碑中承載著‘一日之景’。雖隻一日間的朝夕晝夜變化,但觀景的環境卻有著成百上千中,環境不同,最終所領會的禪意也不同。”
陸風點頭,“我所感應的環境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有山有水、有樹有溪、還有數不儘的飛鳥走獸,所見之景乃是那片林間的日夜變化。”
葉梵好奇道:“可有悟得什麼厲害功法?我和若水妹子可都所悟匪淺哦。”
陸風凝重的搖了搖頭,坦言道:“我雖把控住了一絲感覺,但距離衍生出相應的功法,總覺還少了一點東西。”
“衍……衍生功法?!”
葉梵哽住,神情愕然,他和若水不過都是在自己原有的功法上提升了一些,陸風竟然開口就是差點創造出新的功法。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葉梵原先還存著的一絲優越感,已然徹底消散。
他發現,自己這點微末,在陸風麵前實在是什麼都算不上。
以後還是少賭為好,這也太打擊人了。
惠文和普欣兩位禪師對此到並沒有太過意外,參悟玄碑之景,漣漪數達五條以上者,便有機會從中悟出功法,他們自身也都從中有過受益。
隻不過,對陸風所言,衍生功法還差了一絲,隱隱有些在意。
八條漣漪的禪意,還衍生不出的功法,該是何等高深的存在。
想當初,恒怡禪師的《觀心釋》也不過隻是在七條漣漪的時候領悟創造出來的,雖說在八條漣漪的時候得到了最終的完善,但歸根結底,也是七條漣漪的禪意便已足以。
若以此為論,陸風所領悟的這套功法,豈非還要遠在《觀心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