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時辰的相處,她對葉梵的印象並沒有改善太多,反倒自己耳根子被對方吵得有些難受。
但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葉梵話語中所提到的那些紅塵俗世之事跡,已經深深烙印在了她心頭之上,無形之中已是給她帶去了極深影響。
葉梵見狀,無奈的聳了聳肩,出言調侃道:“看來普欣禪師同我相處這段時間,已是生了不少感情嗎?”
普欣臉色一冷,斥責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葉梵邪笑道:“如若不然,禪師為何舍不得我離去?”
“你……”普欣臉色一紅,責罵道:“誰舍不得你了!老師吩咐命我看著你,不許亂跑!”
葉梵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神色卻一如平靜,繼續調侃道:“我也不曾想亂跑啊,可是在這待了那麼久,難免會有三急,難不成禪師連如廁都不許?還是說禪師想陪著我一起?”
普欣聽著葉梵言語間夾雜著一絲輕佻之意,不禁起了三分怒意,“我等皆是修行之人,你實力也不弱,區區小事,大可以靈氣調和!”
葉梵玩味的笑了笑,“禪師難道不知男女是不同的嗎?你們女子大可憑著靈氣予以調和,可我們男子卻很難做到這般,強行調和這等事情,可是會影響將來房事水準的!”
“你!”普欣聞言羞紅了臉,她自幼成長於禪宗這等清淨之地,男女之事確實所知甚少,見葉梵言之鑿鑿,還以為確有其事,不由為自己攔阻感到幾分羞愧,當下跺腳羞惱的趕了趕手:“那你趕緊,快去快回!
”
葉梵笑的更輕佻了幾分,走出數丈後,驀然回首,朝普欣喊道:“禪師此般羞怯模樣,在這月色下,當真是世間一大美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普欣隻覺自己內心深處的某根弦似被撥動了一般,一時間心緒顯得有些紊亂,若是此刻她尋一塊玄碑感悟,斷然是激不起半絲漣漪了。
同時,對於紅塵俗世的抵觸,也隨之減弱了不少,反而隱隱多了一絲好奇。
誰知,葉梵這一去便是好幾個時辰。
這不由氣得普欣臉都綠了,暗自責罵:“這家夥是掉坑裡了不成!”
臨近天明時分,陸風從修煉中緩緩醒來,葉梵也自遠處走了回來。
陸風剛要開口詢問葉梵,卻聽後者滿是失落的抱怨:“玉虛鼎不在清修禪宗了。”
普欣暗自皺眉,“你又私闖慈心殿了?”
葉梵沒好氣道:“白忙活了那麼久,你們也算一等一的大宗派了,怎麼連個鼎都護不住!”
從慈心殿所翻到的一本記事錄中,葉梵得知玉虛鼎早在多年以前,便被一化身禪眾的惡人給盜了出去,至今仍舊沒有半絲下落和消息。
禪宗高層對此卻未太過上心,隻道是因緣天定,禪宗對於玉虛鼎的機緣已儘,當一切隨緣。
普欣臉色陰沉,斥責道:“你如此胡來,我定當稟告老師!”
葉梵白了一眼,道:“大可不必,我已見過惠文禪師,經由他的指示,我才找到的那本記事錄,若非如此,怕是還要在慈心殿翻上許久。”
普欣冷靜了幾分,“你此行是衝著玉虛鼎來的?”
葉梵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找尋玉虛鼎不過是順道而為,主要還是陪我兄弟來此求醫。”
說著目光看向陸風,“若水和你那妹子還沒出來?”
陸風擠出一絲笑容,“沒出來是好事,說明花屏的傷還在恒怡禪師的治療之中。”
話音剛落,若水的身影便自遠處西邊緩步走了出來。
連同一起的,還有其攙扶著的冷花屏,此般情形,同昨日剛入林時一模一樣,冷花屏依舊處於昏迷沉寂之中。
陸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若是治療成功,冷花屏斷然不會還是這般狀態!
二人快步上迎,來到若水身旁。
若水十分失落的開口,“恒怡禪師她……她說此傷以她的靈魂強度和手段,尚不足以治愈。”
“什麼?!”
陸風和葉梵二人同時一驚。
清修禪宗的禪醫素來以醫治靈魂類傷勢著稱,而恒怡禪師又是宗內最頂尖的禪醫,實力更是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後息之境。
若連恒怡禪師這樣的存在都無法治愈,那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治?
難道冷花屏要一輩子處於昏死狀態了嗎?
陸風內心殺意攢動,若此刻孫柳柳一眾在跟前,他定當毫不猶豫的將之誅殺,以報冷花屏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