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遊刃的轉述,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妮子話語未免也太衝了吧!”夜遊刃臉上透著幾分驚駭,“她這態度,此番交涉怎進行得下去!”
熾魅壞壞一笑,“進行不下去才好呢,正巧著了我們的意。”
幾人嬉笑談論間,絕鹽山腳下的氣氛卻是愈發的嚴峻。
在杏花雨出麵質問後,雷火門一眾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各個陰沉無比。
作為門主的趙昆怒斥道:“我派王栩如何得罪你了?你要此般羞辱於他!”
“他……”杏花雨一時語凝,內心羞愧不已,哪敢當眾吐露自己於山洞中被王栩輕薄玷汙一事。
而這一幕,在雷火門一眾看來卻好似杏花雨在無理取鬨一般,不由讓得他們更為惱怒了幾分。
趙昆朝莊敖霸喝道:“這就是你宗交涉的態度嗎?放任小輩再此胡攪蠻纏!?”
這時,躲在人群後的劉崇突然鼓足勇氣叫囂道:“要交人也應該是你派交出莊少元那小子,害我斷臂之仇,今日非報不可!”
莊敖霸臉色鐵青,先被趙昆嗬斥,後又被劉崇吊起喪兒傷心之事,饒是原先有著談和準備的他,此刻不免也起了幾分怒意,抬手間自納具中橫空飛出一副棺材,穩穩的落在了趙昆跟前。
趙昆當即大怒,“你這是何意,要開戰不成!”
莊敖霸憤怒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嚷著要見我兒嗎,這便是!”
說話間已是震開了棺材蓋子。
莊敖霸冷厲的話語再次響起:“你派口口聲聲說我莊殺你害你門內弟子,可曾有半點證據!?而我兒少元,卻是切切實實的死在了你派鎮門掌法‘雷火掌’,這是鐵打的事實,你待有何話要說!”
趙昆驚愕間朝著棺內瞥了一眼,莊少元的屍體此時已經僵硬,渾身青白屍色,胸口開裂的衣衫處確實有著鮮明的一道淤紅色手掌印,正是雷火掌的掌勢無疑。
一瞬間,趙昆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劉崇,強烈的魂識衝入後者魂海,“你不是說他死於太虛幻境,絕不會被人知曉嗎?”
劉崇雙腿一軟,當即癱軟在了地上,他回來後稟報的事項中可是提及了已經處理過莊少元的屍體,卻是沒想到會被人發現,還帶出了域境。
如此一來,雷火門於交涉中,有利的地位可就少了一份。
趙昆冷靜下來理清思路,直麵回應道:“此掌看情形確實是我宗弟子所為,但出掌的柳北已然死去,而他的死恰恰和你兒莊少元有著極大關係!”
劉崇當即附聲:“沒錯,若非你兒子設計埋伏我等在先,柳北絕然不會下此狠手。是以他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們。”
“哼!好一個咎由自取!”莊敖霸憤怒道:“那你可知我兒何故埋伏的你們!全然是你宗王栩對我宗少莊主行了畜生不如的行徑,所以咎由自取,那也是你宗咎由自取!”
杏花雨羞惱的撇過了頭,滿臉寒霜。
趙昆臉上的怒意壓下去了幾分,冷冷回應道:“若此般推由,據本門所了解,往前再追溯的話,一切的起源皆因你莊杏花雨擅布毒蟲陣坑殺我門內弟子所起,是以,所有的矛盾皆由你莊所引。”
杏花雨糾正狡辯道:“我那是無心之舉,本意並非想對付你門內那些人!”
一番追溯推理之下……
莊敖霸蹙眉思慮了片刻,出聲猜疑道:“趙門主,可有覺得此件事情太過蹊蹺,好似我們都在被人牽著鼻子走,可莫要被人當槍使了,中了彆派勢力的挑撥離間之計啊!”
杏花雨心中咯噔了一下,也是隱隱察覺到了一絲違和。莫名的,陸風的身影突然浮現腦海,但隨即搖了搖頭,自嘲哀歎。
此般不起眼的小人物,斷然不可能行得出這般大的事。
趙昆不爽的冷哼了一聲,斥責道:“你莊難道就如此沒有擔當嗎?隻會一味的推卸?查出了事件的源頭,卻選擇避而不談?引出一個莫須有的彆派實力?”
劉崇再次認同出聲:“你們說有人暗中搞鬼,那你們倒是把那‘替死鬼’揪出來啊,我倒要看看誰有這般大的本事,能驅使得動你兒子埋伏設計我等!”
莊敖霸臉色再次一沉,回憶過往仇敵,確實尋不出能做出此般大事的人物。
場上氛圍再次陷入僵局,但這一刻的僵局顯然馭獸莊一方弱了三分底氣。
畢竟,就目前挑起的事端來看,無疑是馭獸莊理虧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