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婦女點了點頭,“以你們的手段混入霖硫閣並非難事,但想要在刺殺秦天良後順利脫身,卻是很難。”
“紅蠍、雲鳳,”年長的婦女思量著開口:“對付秦天良以往的法子恐怕很難行得通,為今之計,或許隻有正麵接近他才有下手的機會。”
“是~”紅蠍點頭聽從。
另一名女子愣在原地。
“雲鳳……?”年長的婦女得不到雲鳳的回應,抬眸間朝其看去。
隻見後者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對岸秦家大門所在,那裡已然停靠著一架車輦。
秦天良站在車輦一側,示意著身旁一對挽在一起親密無間的年輕夫婦走進廂內。
年長的婦女暗自皺了皺眉,回神間再度看向反常的雲鳳,抬手取下後者的鬥笠。
一張清秀脫俗的絕美麵容頓時現入眼簾。
見其臉上神情變化不定,時而白時而紅,手中握著杯盞的手微微輕顫著,於木桌上劃出了道道細微的痕跡,水盈盈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向前方,目光複雜…
怨恨、心酸、嫉妒、痛苦…
過了許久,眼眸垂了下來,竟然落下了兩行清淚。
“雲鳳?”紅蠍看著反常的師妹不由一
驚,有些摸不著頭腦。先前秦天良出來的那一幕她同樣看在了眼中,隻是因為角度的關係,並未能看清那對璧人的相貌,隻是覺得陸風的背影有那麼幾分眼熟之感。
紅蠍看著雲鳳楚楚可憐委屈的模樣,弱弱的看向了身旁的婦女,“凰主,師妹她……”
清凰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雲鳳?”
遠處秦家所在,車輦緩緩駛離。
清凰起身,見雲鳳還是這般失魂可憐模樣,不禁微怒,“怎麼回事?”
“師傅~”雲鳳猛地起身,撲入了清凰的懷抱,哽咽抽泣道:“嗚嗚~弟子……弟子好像也遇到負心人了。”
“什麼?!”
紅蠍和清凰同時一怔,紅蠍眼中滿是怨怒和憤慨,而清凰則是直接展現出了冰冷殺意。
目光看向已經離去的一行人,清凰質問道:“是方才那對上了馬車的年輕人?”
說話間突然反應了過來,改口道:“那人就是你在青龍鎮結識的相好?”
雲鳳點了點頭。
她即是江若雲,同紅蠍一樣,雲鳳是她在情墓執行任務時的代號。
想著自己才在東元山脈同陸風分離沒多久,後者竟已同彆的女子這般親密相處,江若雲心中便是止不住的酸澀和痛楚。
在情墓修行的這段時間來,江若雲自問也見過、教訓過不少負心人了,原以為對這方麵早已司空見慣,有著很好的承受能力,卻沒想到,事情真正發生到了自己身上時,會是這般的難受。
情之一刀,刺人無傷,卻是世間最難愈合的痛。
這一刻,江若雲依稀有些明白這句在情墓中時常能聽到的話語了。
“我去殺了那人!”紅蠍突兀的手中已是拿出了她的短刀。
“彆!”江若雲頓時一急,止住哭泣,淚眼婆娑的求道:“師姐,我……我想當麵去問問他。”
清凰猶豫了一下,思量道:“即是如此,那你倆便借由此番理由去一趟霖硫閣,質問他的同時,配合紅蠍爭取找到接近秦天良的機會。”
“是~”江若雲神情中透出幾分堅毅,冷靜下來後,也覺自己太過魯莽心急,缺乏了信任感,心中不斷安慰勸說著自己,僅是一個親密挽手,或許並不能代表什麼,或許事出有因……
一路上,江若雲的這顆心七上八下一直忐忑個不停。
內心的複雜程度比之當初決定修行‘無心決’還要更甚幾分。
如今無心決修行有成,原以為此行結束任務後便可同陸風雙宿雙棲,卻是沒想到會發生眼前這一幕。
自打江府出事以後,江若雲心中便已將陸風視作唯一的依賴和寄托,她有些不敢也害怕麵對失去後者的情景。
“風哥哥~你答應要來情墓接雲兒的那番話語,難道都是騙雲兒的嗎?”
想著東元山脈那匆匆一麵下的熾熱之吻,那肺腑的傾述……
江若雲眼神不由變得堅定了許多,晃了晃腦袋,儘力克製著腦海中那些雜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