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上卻不敢有半分隱瞞,當即如實的介紹了一遍。
陸風在旁聽著,神色平靜,唯獨在聽到‘褚佑薇’三字後,神情驀然一凝,暗覺此名百般熟悉,好似在哪聽人提及過一遍。
一時半會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在得知自己救下的女子想來便是諸多世家之一的褚家大小姐褚佑薇後,陸風心中不禁泛起幾分同情。
若真如他猜測的這般,那褚佑薇恐怕是遭到了自家親弟弟聯合外人的陷害。
實在是有夠可悲的。
……
玄金城主街,最繁華地帶。
律司樓屹立在主街最中央區域,其旁除了有著君家名下另一產業君滿樓外,還有著不少其他大陸著名的商閣,譬如秦家的萬寶樓、孫家的礦閣、寶器閣、洛家的珍寶樓等等。
彼時雖已夜深,律司樓的業務基本已經歇息,但負責管理接納競拍物的小閣卻還開著。
此般通道常年都不會關閉,越是夜深,有時反倒來的客源越多。
畢竟,如陸風這般寄拍見不得光之物和身份不便曝光的客人,並不在少數。
陸風跟隨在秦朝瑟身旁,褪下麵具的臉上已做過新一輪的易容,掩飾住了真容,貼合秦朝瑟的稱呼,扮成了一個中老年前輩的形象。
暗殺術中記載的喬裝手法雖並不高明,遠沒有送給趙炎的麵具那般完美,但不相熟親近之人,想識彆出來卻也並不容易。
秦朝瑟得見陸風這般模樣,心中一度暗罵著越老越不正經的話語,想著褚佑薇那般嬌滴滴的年輕美人兒被這般糟老頭子給糟蹋玩弄了,心中更是一陣不爽與嫉妒!
秦朝瑟在陸風示意下,為掩飾身份,以保周全,也相應的易容了一番。
前往律司樓寄拍物件,並不需要出示玄金城關卡處派發的身份令牌。
律司樓也
從不在乎寄拍者的身份。
凡有寄拍者,不論身份背景、不論實力強弱,一律一視同仁。
臨近律司樓門口,秦朝瑟輕聲朝陸風開口道:“前輩,可否容我一個小的要求?”
陸風眉頭一蹙。
秦朝瑟連忙解釋:“前輩,宗派令牽扯實在太大了,律司樓雖說可靠,但其底下辦事之人,難保不會認出我來,從而透露我的信息,故而我想托一托關係,暗中找上君子謙,讓他幫忙。”
陸風本無意牽扯進彆人,但聽是君子謙後不由應了下來。
計劃再度為之改變,連同與君子謙的仇怨,也暗暗一並算計在了裡麵。
“速去速回!”陸風沉著聲音朝秦朝瑟吩咐,以為後者要先去一趟君家的彆苑。
“不用,”秦朝瑟指了指旁邊的律司樓,解釋道:“子謙兄自太虛幻境曆練順利歸來後,君家已開始逐步放權給他,眼下這段時間正在熟悉律司樓的經營,興許未來四五年內,有望成為全大陸諸多律司樓的最高掌權人。”
陸風點頭,內心卻是一陣冷笑,“還掌權人,就君子謙這貪生怕死、慫包性子,律司樓若交他手裡,不毀了已算祖上積德。”
待秦朝瑟尋上君子謙時,後者正在律司樓內的一側臥榻處,翻閱著律司樓往年經營下來的書冊,熟悉記憶著各種拍賣品,寄拍價、競拍價、以及最終成交價的各種細節。
本是一副欣欣向上認真的學習畫麵,但君子謙臉上卻滿是無精打采、渾噩疲乏之態,唯獨身旁婢女遞來果仁點心的時候,才會挺起兩三分精神,趁機摸摸小手,攬攬腰肢等。
君子謙瞧見門外由親信帶領而來的陸風和秦朝瑟二人,握著書卷的手不由愣了一下,目光看向走在前的秦朝瑟,盯著他那褶皺疙瘩的奇怪麵容,自後者有意散放的氣息識彆了出來,不禁大笑:“我說朝瑟,你整成這副醜樣做啥?”
秦朝瑟咧了咧嘴,滿目和善笑意的開口:“子謙兄,深夜造訪還恕冒昧啊。”
君子謙還以一笑,自聲音和說話姿態分辨出眼前之人確實是秦朝瑟後,心中的提防已是全無。
二人雖身份地位相差甚遠,但幼年時曾在一起學習、玩鬨的經曆,讓他們有了最純真的接觸,久而久之也有著不錯的關係在。
雖然那時的秦朝瑟隻是秦天良身旁的一個書童,但卻也並不影響孩童之間的交往。
君子謙作為君家嫡係子弟,這些年來深受族內長輩和優秀同輩的熏陶,耳濡目染下彆的本事沒學到多少,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是大為長進。
見秦朝瑟麵露難色,且是深夜造訪,便已暗暗猜到對方有著不便之處。
當下,遣散了房內的兩名婢女,以及守在不遠處的四名護衛。
獨留下了一名年約三四十歲左右的親信,以保自身安全。
陸風早已注意到了護衛君子謙安全的這位中年男子,雖不似孫柳柳旁啞叔那般實力強大,但卻也有著天魂境的氣息隱隱散發著。
郝然也是一名天魂境級彆的魂師。
君家底蘊,由此亦可見一斑。
君子謙神色嚴肅的看向秦朝瑟,開口道:“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秦朝瑟點頭,自納具中取出陸風交代的那兩塊宗派令,坦言道:“子謙兄,實不相瞞,朝瑟此番前來,正是想為大哥脫手這兩塊宗派令。”
君子謙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兩顆宗派令,臉色頓時為之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