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佑薇本已恢複一些的心緒,因為林小婉的緣故,眼眶亦是再一次濕潤了起來。
“薇薇姐,我哥會不會也已經死了啊?會不會同那一批進入地玄域的其他人一樣,也死在了夜羽劍主的劍下了呀?”
褚佑薇沉默了一瞬,很不自信的安慰道:“你不是說你哥同孫澤光那群人品性不同嗎?那自然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的,即是如此,那夜羽劍主也非濫殺無辜之輩,斷不會殺害你哥。”
林小婉有些難過道:“哥哥那次曆練前,家中長輩有過交代,讓他若是有機會便同孫澤光那群人接近接近,為將來管理家族累積自己的人脈,哥哥臨走前十分認真的應了下來,我擔心哥哥因此而受到了夜羽劍主的牽連。”
“你哥他……”褚佑薇本想出聲安慰,但到嘴的話卻因內心的沉重再難吐出半字。
不過林小婉還是意會到了褚佑薇想要表達的意思,淚痕斑駁的臉上強硬的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薇薇姐,我知道的,哥哥他應該……是再也回不來了。”
“若還活著,以他那般顧家和疼我的性子,斷然不會忍心三年多不回來的,也絕做不出拖累你三年這等不人道的事情。”
“薇薇姐~”林小婉收起哽咽,泛著淚花的眼眸中,透出堅定的目光,“薇薇姐,回頭我出麵,幫著哥哥同你的婚姻解除了吧,若遇良人……薇薇姐,你便嫁了吧。”
褚佑薇神色複雜的僵在原地。
“薇薇姐,我知道的,你家中也一直反對著你同哥哥的婚事。”
林小婉的聲音再度嗚咽了起來,“今夜,應該便是你家中安排的去見洛家二公子吧。”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褚佑薇臉色一沉,“家中長輩確實有撮合我與洛天福的心思,但今夜的他讓我很是失望,今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和聯係,家中長輩若再相逼,我便唯有一死了之了。”
林小婉連忙攔阻道:“可不許那樣!……薇薇姐,你不過才見過我哥數麵,還是在年幼孩童之時,真的沒必要為了那時的一紙婚約,而誤了自己終身啊。”
“而且……我們林家如今的權勢地位已大不如前,即使我哥還活著,回來了,恐怕褚家也決然不會答應你與哥哥這門親事了。”
“唉,回去吧,”褚佑薇不願再這話題多加糾纏。
對於林力雲,褚佑薇確實沒有多少感情,頂多算是發小一般的存在,自打十多歲後便再也沒見過麵,即使存著好感,也隻是兒時的情誼,並非兒女私情。
褚佑薇父親和林力雲父親再世的時候,曾是生死之交,兩家在那個時代來往也最為親密,褚佑薇和林力雲也是自嬰兒時期,便被雙方父母撮合定下的娃娃親。
對於這門親事,褚佑薇從未有過反對,也從不會主動堅持。
對她而言,保守的內心下,為女子者終將有嫁人的一天,反正並無心上人,嫁誰都一樣,秉承先父遺願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這些年來,林力雲雖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但褚佑薇卻一直拿他當著借口,推掉了無數上門提親的婚事。
但如今,她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怕是很難在堅持和拖延下去了。
今夜是洛天福,下一次又不知道會是誰。
褚佑薇隻覺內心苦澀至極,未來一片茫然無措,明明是無數人羨慕的世家小姐,卻總有一種無處安身的孤獨感。
……
陸風並沒有繼續聽褚佑薇二人的對話,待林小婉找上褚佑薇後不久他便離開了那裡。
如若不然,他定當能聽到‘林力雲’這個名字。
君滿樓,甲字七號房。
陸風同黃賀婁和畢空淨二人交代完一些事情後,在二人的護衛下開始入定修行起來,清除著體內絕陽散殘留的餘毒。
一夜悄然而逝。
花燈會在即,玄金城比之往日熱鬨了許多,多了不少負責裝飾打點花燈會所需的人員,以及自周邊九州八城陸續趕來的攤販。
白天,陸風仍舊待在君滿樓中,餘毒已儘數清理乾淨,轉而開始修行起了自馭獸莊莊主那得來的‘刨羲禦龍訣’。
陸風原本對這般控製人的手段興致並不大,但想到秦朝瑟之流,單是靠著一重把柄在手,恐不大穩妥。
今後再遇上這般情形,有著這套功法在手,可以更萬無一失些,即使拋開了把柄,亦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常人修行這套刨羲禦龍訣,恐怕需要三年五載才能初窺門道。
但陸風卻不然,有著修行極星衍空決的基礎在,對於‘以氣凝紋’一道本就耳熟於心,如今在極星衍空決上的造詣更是達到了,在液體上附著衍空紋的層次,區區以氣凝紋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