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劍芒一閃而過,頃刻間便將秦天良襲來的攻勢自中央處剖開了一道縫隙。
劍光閃爍,橫貫而出。
劍勢於電光火石間無限擴張放大。
起勢雖自玉俑手臂而出,但隨著劍意蔓延,穿透攻勢的那一刻,整個玉俑儼然已化作了一柄淩厲劍刃。
俑即是劍,劍即是俑,已然超脫了牽絲傀儡陣的束縛,也在一定程度上自無形之劍的雛形,化為了有形之刃。
此刻的玉俑,便是陸風手中的利劍。
轟……
一擊之下,秦天良那火紅的攻勢瞬間消散,受劍勢餘波所及,整個人被震退了數步,受力的雙掌更是直直的顫抖個不停,其上已然出現無數肉眼可見的細微傷痕,正在滲著滴滴鮮血。
“好強!”
殷小樓啞然震驚。
洛小惜更是瞪大了雙眼,好似沒看清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江若雲和紅蠍二人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得有幾分躊躇,但前者眼中的擔憂卻是已然消散,反而多了幾分寬心。
四周眾多圍觀看客,見此一幕不由都安靜了下來。
片刻過後,才陸陸續續的發出嘈雜之聲。
“這也太恐怖了,這還是小人戰嗎?”
“玉墩破碎也就罷了,怎麼兩個玉偶間的戰鬥,操控者的雙手都險些被廢掉啊!”
“怕了怕了,此般危險的玩樂,我還是不參與了。”
藏在人群中的林小婉此刻臉上的沉悶才徹底的消散,內心轉而湧上一股沒有信錯人的安心寬慰之感。
陸風收斂劍意,冷笑著看向秦天良,“願賭服輸,想來區區十塊上品源石,對秦公子而言算不得什麼!”
秦天良的臉色陰沉的似臭水溝的石頭,心中止不住的殺意,以他的身份背景,何時受過此般屈辱!
“終有一日,我要叫你不得好死!”
秦天良心中暗暗盤算著,礙於麵子,隨手取出十塊上品源石丟到一旁,忍著心中的肉痛,強顏歡笑道:“區區源石確實算不得什麼,但你能不能拿到這些源石卻還不好說,還需先問過雲姑娘!”
賭約有言,源石是由最終優勝者獲取。
陸風自也清楚這點,見秦天良老實的取出源石,他心中的氣暫已消解大半,當下溫和的看向江若雲,邀約道:“雲兒,請~”
紅蠍見還是避免不了要動手,當即不滿,“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陸風苦澀的看著江若雲,“我倒是想憐香惜玉啊,那也要有機會才行。”
在這之前,陸風甚至連單獨相處和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還盤算著借小人戰對抗的節點,暗暗同她說上兩句。
“我……”江若雲麵露猶豫,並沒有想出手的打算。
秦天良本就察覺陸風同江若雲之間關係不簡單,見此情形,不由起了壞意,想著看看二人爭鋒相對矛盾打鬥的畫麵,那定是有趣至極。
當下,朝江若雲開口道:“雲姑娘不必顧慮太多,就當這是場玩樂,想來青山宗主也不是欺負女流之輩,定不舍下狠手,且放寬心一戰便好。”
此話一出,頓時將陸風劃入了兩難之地,即使最終還是他贏得了源石,傳出去也不大光彩了。
江若雲見狀,知道若再推辭,反而會引起懷疑,當下暗暗決定,待會無論如何也不施展半點情墓派係的功夫。
洛小惜已顧不得陸風接下來的比鬥,正開心的分配結算著賭局所贏來的錢財,所說最終沒有‘平局’受益大,但陸風勝過秦天良,同樣也讓她賺了不少。
她是開心了,但攤主老板的臉色可變得極差無比。
攤主有些不善的看向陸風,“在比鬥前,可否先將這玉墩子的賠償事宜給了了?”
玉偶的價值堪堪也就幾塊下品源石,有著報名費的收入倒不算什麼,但這玉墩子卻是價格昂貴的緊,少說也要百來塊下品源石才能打造出來。
花燈會才剛開始,他便損耗了一個玉墩子,這可大大影響到了他後麵的營生了。
“賠償?”陸風冷冷的瞪了一眼攤主,“我們的報名費中可是包含了的此般破損維護費的!攤主難道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
對於攤位老板,陸風心中已無半絲同情和好感,自打看出秦天良玉偶品質有所不同的那刻,他便篤定,這攤主定同秦天良的一丘之貉,存著明顯的偏袒之意。
故而,陸風說此話時,故意放大了不少聲調,讓得圍觀人群都聽了進去。
眾目睽睽之下,攤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死皮賴臉的要求賠償了。
秦天良掃了眼頹喪的攤主,考慮到後者先前有意的照顧,雖知後者那是想奉承討好自己,想得到秦家眷顧,存著幾分心眼。
但他卻很吃這一套,也很享受旁人對自己的阿諛奉承。
為彰顯身份,秦天良大度的同攤主道了一聲,事後去秦家報備損耗,算他賬上!
至於最終後者能不能順利得到償報,那可就要問秦家庫房了。
至少此刻,秦天良的表現,為他贏得了不少看客的喝彩和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