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荊不忍開口,直接自納具之中取出了一個古樸木盒。
打開,是一塊碎裂成兩瓣的玉石!
陸風見狀神色頓時黯淡了下去,滿目傷感,心中悲意彌漫。
楚雲荊不忍見陸風也同當初自己這般傷情,開口安慰道:“藍田的魂玉前陣子才破碎,以他的實力能在那鬼地方存活一兩年時間,已是奇跡了,我們該為他感到高興,至少,可能真被他尋得了變強之法。”
陸風心中陡然萌生一抹希冀,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道:“魂玉碎裂並不意味著一定死亡,當初我不就活過來了,藍田既能憑著自己之力破天荒的存活那麼久,指不定有著什麼驚天動地的奇遇,尚還活著也未可知。”
陸風話語間雖透著幾分希冀,但心中卻也明白,他的際遇又如何能複刻得出,魂玉碎裂人卻不亡的例外,世間也很難出現第二個。
“多慮無用,”楚雲荊歎息道:“書老常言各人自有各人福,隻盼著藍田真能遇上顛覆世間的際遇吧。”
落清秋紅著眼眶傷感道:“造化實在太捉弄人了,想當初我們七人在北幽靈獄修行時,多麼意氣風發,安逸自在啊,可這才短短幾年,死的死傷的傷。”
楚雲荊長長的歎了口氣,“修行界本就是這般生死無常,更彆提如今局勢還萬般動蕩。”
落清秋一驚,聽得‘局勢’二字隱隱體會到了楚雲荊話中之意。
“大哥,你宗是不是也收到邊境傳回的征召了?”
“征召?”陸風一怔,頓時明白過來,不安的看向楚雲荊,“前線戰場有變?”
楚雲荊再次歎息了一聲,“血族近段時日來屢次進犯,我族已現不少傷亡,消息傳開後,魂師界中,凡有誌之士皆已陸續奔赴戰場,我若非聽得仁心學院一事,怕已然在前線陪著老默一並殺敵去了。”
陸風肅然開口:“何時啟程?我隨你……”
楚雲荊打斷了陸風的話,“如今戰事還未真正打響,即使打響了,隻要大哥未曾倒下,也輪不到你上。你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找得北精之水,將實力提升上去!”
“我還有陣法!”陸風有些抗拒。
楚雲荊嚴肅道:“你如今的陣道造詣確實不錯,先前對陣牧雲宗的表現也是如當年那般狂傲霸氣,可你拿什麼補給這般陣法,前線資源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吃緊。”
陸風一時語塞,內心倍感沉重。正如楚雲荊所言,他先前的表現雖說驚豔,可此般驚豔的背後,卻是資源巨量的消耗。
單是這一戰,前前後後少說也耗去了百來塊上品源石。
仁心學院的防禦雖說堪稱完美,但如牧雲宗之流若是再來上兩三回,可斷然也折騰不起。
一股無形的壓力再次落到陸風的肩膀之上,讓他莫名有些焦慮難安。
實力一說,他又何嘗不百般渴望,可急又有何用,他又不同於旁人,單靠源石補給修煉可提升不了實力,若是尋不得北精之水,此生更是會永遠困在五行四氣境的層麵。
楚雲荊感受到陸風臉上透出的焦慮煩悶,開解道:“許久不見了,來,讓大哥瞧瞧你如今的實力!”
對於他這麼一個戰鬥狂而言,戰鬥無疑是最直接的開解方式。
陸風沉了口氣,心中親友亡故的悲意,加之離彆的傷感和對實力的焦慮,多般情緒混雜之下,確實需一場戰鬥來派遣發泄一下,當下便是應了下來。
起身隨著楚雲荊一並來到聽雨坪上。
陸風沉著聲提醒了一句:“老荊,可彆小覷了我這五行四氣境的實力,你若不儘全力,可鬥不過我,亮出你的長槍來。”
楚雲荊傲然一笑,也不客套謙讓,當下便是長槍在手。
“聽小五說你已悟得無劍之境,正好讓我見識見識,順便著也讓你瞧瞧書老新傳於我的天意四絕槍!”
陸風聽得楚雲荊也會此般槍術到沒多少意外,後者既然曾偶遇過書老,那麼學得此槍法顯然也在情理之中。
“邵陽,”陸風朝著聽雨坪外不遠正獨自修煉著的邵陽喊道:“近前來,瞧瞧人家的天意四絕槍!”
陸風先前授意邵陽於聽雨坪外修煉,本意也是想著找機會讓楚雲荊展示一下槍道,讓得邵陽能在槍道一途增添不少經驗。
邵陽得知楚雲荊乃是戰宗少宗主,更是被譽為年輕輩槍法第一人後,心中早已有著請教之心,當下連忙欣然跑到了聽雨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