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佑薇輕聲詢問著陸風,在這之前,她已是聽聞了失重之陣的存在,明白了此刻他們所站的乃是甲室外,靠近外界一側的岩壁,乃是垂直於甲室的站位,於他們腦袋上空的區域,有著一座失重之陣。
是以,褚佑薇才會以‘飄’字形容,意思是在說,是不是先跨入那座失重之陣?再設法自甲室外側的氣窗闖進去。
陸風取出羲和天陽陣陣盤,隨口胡謅道:“我於火爐後邊的暗閣之中尋得了這個陣盤,借此應該能熔斷氣窗上的鐵欄。”
說著看向褚佑薇,關切道:“可還要再休息一會?”
雖說眼下頭頂上空區域輕輕一躍便可抵達,但陸風卻是清楚,躍過中央那條分界線的瞬間,可並不好受,保不準褚佑薇會又一次嘔吐。
褚佑薇初聽陸風關懷話語還感幾分不好意思,覺得後者很是體貼,但當餘光瞥見陸風臉上那份苦澀的擔憂……頓時便意會到後者話語,可不單單是關心她,更多的還是怕她再一次吐在自己身上。
“沒事!”褚佑薇倔強的哼了一聲,強撐著道:“再休息下去,一時半會我也平息不了體內靈氣,還不如一鼓作氣跨出這裡,回頭慢慢適應。”
陸風聽著褚佑薇的顧慮,覺得倒也有著幾分道理,若是此刻停下,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貿然又受陣勢影響,難免白忙活。
同褚佑薇簡單說了幾句後,陸風率先上躍,來到了甲室外壁的氣窗口,確認此刻甲室內並無其他人存在後,取過羲和天陽陣的陣盤徑自貼向邊角處的鐵條上。
陸風待要將之陣盤布下釋放其中獸火時,突然發現這裡的鐵條強度,好似比之先前辛室的要弱許多。
陸風回頭看了眼按照自己囑咐還在原地等候的褚佑薇,考慮到有失重之陣在,輕易不會被她察覺出靈氣強度,當下不再保留實力,火行氣彌漫覆蓋於掌心,朝著鐵條掰折而去。
一番‘較量’之下,陸風已是確信此般鐵條強度的確要差上不少,堪堪頂多接近天品層麵的。
若是凝聚劍刃,陸風當可輕而易舉的將其劈開。
但那樣的痕跡太過明顯,不免會讓褚佑薇有所疑心,而且難保不會連帶著將失重之陣的陣勢也破開,造成不可預估的風險。
思量間,陸風僅是暗自運勁將其上的鐵條朝著兩側掰了幾分,空出了足以容納一人爬行通過的身位。
褚佑薇見陸風朝自己招手,平靜了一下內息後,輕踏漂浮到了陸風身側,瞧著氣窗口被生生掰折大幅彎曲的鐵條,不由駭然失聲:“這是你弄得?”
陸風謙虛一笑,“我哪能啊,主要是多虧了這陣盤中獸火氣息,受其影響,這些鐵條一度疲軟許多。”
褚佑薇感應著鐵條上殘留的一股可怕火行氣,當下對於陸風的話也信了進去。
“我先進去,自底下接你。”
陸風瞧著甲室內的空間,此般氣窗距離地麵少說有著三四米高,換作平時,倒不用擔心褚佑薇會生什麼閃失,但此刻,貿然脫離了懸浮的失重之陣,難保不會因一個行氣出岔,導致摔落。
而事實也正如陸風所預料的這般,褚佑薇嘴上雖然逞強說著無需二字,但當她爬出氣窗,身體那份懸浮受力之感貿然撤去的那刹,整個人便是不由自主的自氣窗口摔落了下來。
好在陸風早有準備,自底下以著一股柔和的靈氣將之扶正平穩落到了地麵。
雖說安然站立到了地麵,但褚佑薇此刻的臉色卻是羞窘交加,想著自己先前的逞能,一度耳根子都為之紅了幾分,又見陸風那股柔和靈氣觸及著自己腳跟和手腕,雖說是為了將自己扶正,但難保也有著幾分肌膚相親之感。
想著一路走來,同陸風之間所發生的諸多親密旖旎……
褚佑薇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林小婉偷偷摸摸同她所說的一番話語。
‘薇薇姐,我哥是不是借口稱同你的婚事隻是為了幫你擺脫洛天福的糾纏?’
‘薇薇姐,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哥自打花燈會遠遠看過你一眼後,便即是真心實意的鐘意你了,隻是他臉皮子薄,有些話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我這當妹妹的才想著這一出借口,好讓他接近你時,你不生厭煩,不把他當作同洛天福那樣覬覦你美色的登徒子。所以,你可千萬不要不把這婚事不當回事啊,好好同我哥哥相處相處,若是適合,我就將哥哥放心交給你啦。’
原先,褚佑薇對於林小婉的這番說辭是不以為然的,甚至後者離開域境前囑托的那句‘將哥哥托付給你’的話,也全然當做是調皮的玩笑話語,從未有過當真,但經曆種種下來,卻是莫名的對此般話語起了幾分異樣心緒。
陸風瞧著出神發愣的褚佑薇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他是不知道褚佑薇此刻所想的,如若不然,定是要氣得吐血,他本意隻是應了‘林小瑾’的請求陰差陽錯下才走到的今日這一步,雖林小瑾即是林小婉,但對於扮作林小瑾時候的一些事情,林小婉卻是忘卻了,故而才有了此番胡亂捏造,她是真心想著戳和她的哥哥和褚佑薇這樁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