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金雷觀死去的都是些普通弟子,那或許還有彆的可能,但金詔牧這一五行純金體魂師也在其列,那便唯有‘破觀訣’這一種可能了。
也唯有破觀訣,能如此針對性的形成壓製性克製,讓得金詔牧這等實力的劍客,都隻能施展半招而被迫不得已中斷變招。
畢竟,破觀訣乃是針對五觀鎮派功法的存在,尤其是於自幼在金雷觀成長的這些人而言,實在太多克製,不管如何變招,都難逃破觀訣的針對。
且自寥寥數招便即結束戰鬥來看,也能料想,金詔牧之流於那般情景下,定然都已方寸大亂。
於五觀弟子而言,在破觀訣麵前,難保持冷靜也在情理之中。
‘血族,這是要對五行觀動手了嗎?’
陸風心中的不安逐漸清晰,隻是想不通的是,他當初於戰境,分明向雲英觀的‘秋辭’囑咐過有關破觀訣現世的消息,還留了雲英觀‘雲英清靈訣後八式之三’寫於信函讓她轉交給秋霜來著,就算她靠不住或是回去路上遇到了什麼不測,那在其後,陸風也有將此事叮囑過祝一重。
按理,五行觀該對此該有所準備才是,再不濟也當清楚破觀訣現世的消息,怎還會如此大意?毫無防範?
是這些年來順風順水的發展,讓他們狂傲過了頭?
還是壓根沒收到他所傳出的消息?
陸風還是更傾向於前者,若說他僅通知了一派勢力,那或許還可能存在通知不到位的風險,但在秋辭和祝一重都知曉破觀訣一事下,不該……
除非是二人於戰境一役後,都出了什麼變故!
轉念想到不久前血族針對仁心學院,意欲殘殺若水一事……
又見眼前金詔牧的屍體。
若祝一重真就遇上了什麼不測……
五行純水、五行純金、五行純火……
血族,難道是想先將五行純體的魂師一一除去?
再發動對五行觀的圍剿滅殺?
可五行純體魂師就算再強,於天魂境級彆的魂師威脅也有限,在剿滅五行觀一事上,影響也微乎其微啊。
還是說血族另有所謀?
是針對五行純體魂師而起的不軌之策?
若是如此,那書老會不會也……
一時間,陸風心緒不由大為混亂,茫茫然,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
距離陸風數十裡開外,一處綠蔭橫生,枝繁葉茂的叢林之中。
君子雅以著巨大片綠葉裹著身子,原先胸口碎裂的那件衣衫已被褪去,冰冷的臉上滿是寒意與對陸風的怨怒。
一個又一個歹毒的計劃於其心底萌芽,短短數息間,於心中已是將陸風斬殺了成千上萬回,且每次死法還均不相同。
《大明第一臣》
遠處,焱雀的身影自樹梢間迅速飛掠而來,當真猶如一隻火紅的焱雀一般輕靈至極。
瞧見樹底下渾身以著綠葉包裹的自家主子……
焱雀的臉色陡然一僵,下意識的護了護身上的衣物。
“脫吧!”
不待回過神,君子雅命令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
焱雀嘴角微微一癟,但手上的動作卻毫不遲疑,十分利索的便將身上這款新剝來的女子長衫替換給了君子雅,同時心中暗歎:‘早知小姐又打壞了衣衫,扒我衣服,就不將那男式曆練常服給丟了。’
“裹上,帶你搶衣服去!”
君子雅順手將替換下來的大葉子丟給了焱雀。
焱雀無奈苦笑,隻得順勢套到了自己身上,因體型和身材較之君子雅都短小半截的緣故,此般量身的綠葉一套下,就如同個巨大龜殼一般,獨留腦袋露在了外頭,脖子都已瞧不大清了。
這也引得君子雅久違的笑了一聲。
焱雀紅著臉聳了聳頭,但轉念想到什麼,連忙嚴肅出聲:“小姐,劍碑林那邊有消息了。”
原本按規矩,外出曆練,二人間的稱呼該是‘閣主’,但因此刻焱雀心中一緊張,便下意識的喚起了平日裡的稱呼。
君子雅停下腳步,看著焱雀凝重的神色,不由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