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秦七隻覺有著無數似泥鰍一般的細小靈氣,沿著自己劍鋒直竄向握把,雖不似先前那些暗勁那般蘊含可怕殺傷力,但因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還是被這一手驚駭的失了神。
以至於真正的被厲未勻尋得了破綻,挑落了手中長劍。
“殺!”
厲未勻怒吼間,並未點到為止,手中長劍毫不收斂,直刺向秦七咽喉,一副誓要將之滅殺於此的架勢。
“住手!”
黃賀婁前衝的身影截向厲未勻刺出的劍鋒。
但卻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秦七的下顎被一劍削出了一條猙獰的傷口,雖不至於致命,但傷勢看著卻異常觸目驚心。
厲未勻的劍被黃賀婁扣了下來。
但他的人,卻落到了天霆劍宗的陽華手中。
在黃賀婁衝出的那刹,陽華的身影也同一時間衝了出來,但目的卻不是救秦七,而是挾住厲未勻,維持住他此刻魔化的狀態,以公示其眾。
“好一個青山劍宗!”
陽華譏諷的聲音響起:“竟縱容門內弟子竟修行魔功!”
赤焰在旁附和道:“莫不是當年除魔一戰還有著隱情,你宗本就同那些邪魔沆瀣一氣同流合汙!你宗本就是邪魔宗門!”
一時間,青山劍宗頓時淪為眾矢之的。
饒是那些平日裡並無恩怨的勢力,這時也都帶著幾分警惕的芥蒂,看向著陸風和黃賀婁等人。
陸風冷著臉走出,衝陽華喝道:“將他先放了!”
陽華臉色一凝,扼住厲未勻脖子的手,不由更用力了三分,直將厲未勻臉色都扼得發紫。
“我說,先將他放了!”
陸風殺心決運轉下,瞪向陽華的目光滿是冰冷殺意,竟一度將之震懾得手上力道都緩和了下來。
黃賀婁趁勢告誡道:“且不論我宗弟子如何,還輪不到你宗指手畫腳!”
陽華回過神,不屑的將厲未勻丟到一側地上,厲聲喝道:“你宗需給大夥一個解釋!”
“解釋?”陸風將厲未勻帶回到黃賀婁身旁,不屑道:“解釋什麼?修行出岔走火入魔世人所難免,有何好解釋的?”
陽華頓時惱怒:“一派胡言,你宗弟子這哪是什麼走火入魔,分明就是修行魔功,不小心暴露了魔性。”
赤焰也怒道:“且將他的命魂抽離一看,是否存有魔性,一驗便知。”
黃賀婁不滿道:“要我說你赤刹劍宗門人都修行魔功,怎麼不將你門內弟子的命魂抽出看看?”
陸風穩住厲未勻狀態後,暗自溝通了幾句,明了其狀態下,衝著秦三諾所在,出聲喝道:“你們懷疑我宗弟子修行魔功是因方才一戰,可又如何證明我宗弟子入魔之事,非你秦家所派之人誘導所為?”
秦三諾陰沉著臉怒道:“青山宗主莫要在顛倒是非,意圖遮掩你宗弟子修魔這等不爭的事實。”
赤焰附和道:“沒錯,老夫活了這麼久可也沒聽過能對戰中使人入魔的功夫,你要栽贓也彆編這麼離譜的借口。”
陸風冷笑道:“你沒聽過,那隻是你的無知,遠的不說,就以日前劍墟之行,在下不才,便自劍墟內窺見過一門‘暗影魔瞳’的邪功記載,其中便有涉及對戰之中誘發人心魔性的手段。”
“保不準,秦家所派之人,便懂得此般法門!”
“諸位若要抽我宗弟子命魂以證清白,還請先搜一搜那秦七的命魂!”
此時的秦七,已在秦家一眾刻意的照顧下昏厥了過去,斷不會被出麵應對陸風的話。
但秦三諾卻也因此沒有再僵持下去,彆的不說,單是陸風這隨口的猜測,便讓他心頭不由一陣發慌。
秦七於戰鬥中隱晦施展的手段,雖不似什麼暗影魔瞳一類,但卻相差無幾,且來源還不是尋常邪功一道,而是當年除魔一戰之中,自那些魔道修士納具之中所得。
原以為此舉天衣無縫,不會被人所察覺,卻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三言兩語就給點破。
這讓的秦三諾不得不正視起陸風來,早前的問責當年一事也是如此,看似平靜,但唯有他最為清楚,陸風竟不知何處查出了端倪,竟於當年之事所料無幾,近乎道出了真相。
若非愧於這點下,今日青山劍宗想善了,斷然不可能。
陽華隱晦捕捉到秦三諾神色變化,明白想借秦七問劍一事,抹黑青山劍宗為魔宗的計劃,也被輕易化解在了搖籃。
陽華思慮間未免在此話題深究引得不必要麻煩,朝陸風出聲喝道:“姑且不論厲未勻那小子是否為魔修,老夫聽我宗少宗主提及,你宗有一名為熾元輕的弟子,其受無相源蠱蠱惑,可成了真正魔修,於劍墟內大開殺戒濫殺無辜,可有膽叫他出來質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