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阻止他!」
「是瓶靈宗的「梵魂咒」。」
吳影急切的叫嚷出聲。
陸風同樣察覺到了霍元秋意圖臨死反撲的舉止,手中也早已凝聚出了一股雄渾掌力。
但不待這一掌拍下,霍元秋整個人突然發出了痛苦哀嚎,繼而臉色霎時間灰沉如土。
吳影看著霍元秋氣息衰退,肉眼可見的焉了下去,嘴角不由一抽:「他,他這是……遭反噬了!」
「還真是死有餘辜,體內受了那麼多的陰氣,竟然還敢妄想施展梵魂咒,奪人魂海。」
「梵魂咒?」陸風看著霍元秋逐漸散儘生機,靈魂湮滅,不由對好奇問了一句。
吳影坦言道:「梵魂咒是瓶靈宗靈魂一道的禁術,有著奪舍轉生之能,但代價也十分之大,施術者會燃燒一半的靈魂力量,且僅有一次機會;」
「是以,一般都隻會在瀕死階段施展,搶奪彆人魂海,泯滅彆人命魂取而代之,苟活延續自我。」
「一旦失敗,便會如這老家夥一樣,靈魂反噬而亡。」
陸風冷蔑的掃了霍元秋一眼,眼中未起半絲波瀾。
換作以往,殺人後多少有著幾分情緒上的波動,或喜或悲亦或是憐憫與同情,但眼下,對於霍元秋的死,卻全然沒有半絲心緒。
陸風清楚,這是基於殺心決下,對殺意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層麵,忘我、超脫,不會再為殺而擾亂心神。
這樣的境界無疑能極大的提升戰鬥狀態,但同樣的,一旦失控,也將會是最可怕的存在。
吳影這時已經搜刮完霍元秋身上的納具藏品,一環一戒一扇,環和戒都是納具,儼然藏有不菲的寶物。
對此,吳影卻並沒有私自收入囊中。
「陸兄,這兩納具你帶著屆時交給司空姑娘處置吧,畢竟也算是她瓶靈宗的財產。」
「至於這冥鴉扇……」
吳影猶豫了一下,叮囑道:「我檢查了一下,裡頭的禁製已經破損,這些斂有大量死陰之氣的黑羽,保不準隨時有著釋放的風險,回頭就彆給瓶靈宗了,這玩意要是失控,處置起來麻煩。」
吳影一股腦的全部塞給了陸風。
「吳兄,你不隨行?」
陸風詫異的看著吳影這一副待要辭彆的模樣。
吳影這時已經走開,獨留一個背影,也不轉身,就背對著抬手拜拜了下,帶著笑意的聲音悠悠傳來:
「不了,如今霍元秋這廝沒了,瓶靈宗之危,當不難解,我身份特殊,就不於此般節骨眼瞎湊熱鬨了。」
末了,吳影又道了一句:「代我向戎胖子問好,改明兒有機會再找他喝酒。」
陸風看著吳影遠去的背影,柔和的笑了笑,儼然身份尷尬隻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怕是又被戎胖子拉去喝酒,這才選擇的避而不見。
懷想當初於劍癡疑塚同戎文軒的交集,也沒看出有多麼愛飲酒啊?
轉念想到司空圖的死,想到二人生死與共的交情,許是因此,才愛上的喝酒,借酒消愁的吧。
「師傅,我們直接回仁心學院嗎?」
邵陽已是作好了背負的準備。
陸風看了眼寧香,思慮著說道:「此行回去順道浣繡齋,先去拜訪一下你們的小師娘。」
眾人頓時一驚。
寧香更是尖叫出了聲:「師傅~您真偷摸著尋了新的伴侶啊?」
陸風無語,意識到方才的話生了歧義,當即糾正道:「是你們葉導師的小伴侶。」
寧香滿是驚喜的臉色一垮,唉聲道:「白激動了。」
乾芯、邵月一眾
也都大有幾分失落的樣子。
陸風再次無語:「怎麼?聽到不是我很失落?」
寧香訕訕笑道:「是呀,師傅您要是像葉導師那樣風流就好了。」
蠻鐘離頓時一急,好在瞧見寧香神色儘是玩笑居多,而無半絲男女情愫,這才安下心來,不自覺的胖臉一紅,暗道自己竟會生此般離譜念頭,真是有愧師恩。
邵月於旁看著陸風被寧香的話說愣,不禁失笑道:「阿香是在替師傅您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的惋惜,您要是風流些,伴侶保管是要比葉導師多的。」
乾芯拉過邵月的手,以著大姐頭的姿態說道:「彆胡鬨,小心師娘知道了,拿鞭子抽你。」.
一行人說笑間,於傍晚時分抵達了浣繡齋的宗門。
浣繡齋的宗門設立在「流螢江」的中段,像是一艘如山嶽般巨大的船塢,巍峨壯闊之中帶著幾分精致典雅。
這也合乎著她的宗旨。
浣繡齋正是背靠著這條貫通各域的長江發展起來的,其主營的紡紗織錦刺繡更是遍及整個大陸。
魂師界曾盛傳著這麼一句話,「十個魂師至少有七個以上,身上的衣物是浣繡齋織造的。」
這便是對浣繡齋最高的評價。
基於她的這份對全魂師「衣著」的貢獻,其整體實力雖常年介於三流勢力至二流勢力的層麵,但卻鮮少有人主動發難打她的主意。
但凡有覬覦她宗派令的存在,怕是還沒動手,便給天榜上那些愛打扮、喜穿著的高人給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