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短暫接觸下也知淩天的性情,若是不直言,今日怕是很難讓其心甘情願的跟隨自己離去。
淩天滿目愕然,握刀都不曾有過顫抖的手,此刻竟因緊張微微發顫著。
鴻藏真人神色有些複雜,朝白駒確認道:「妖刀魘君,真還活著?」
對於這個記憶深處的名字,哪怕僅是提及,鴻藏真人都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可以說,此人簡直就如他魂號那般,是無數人心中的夢魘。
陸風乍一聽「妖刀魘君」四字下,終是反應過來,芽刀的來曆,和這位傳說中的魘君!
此前他覺得芽刀之名耳熟,還在心中不斷回憶著是何人的配刀,無一匹配得上下,暗道自己見聞不足。
哪曾想,芽刀之名並非於刀,或者說並非固定某人的配刀,而是一柄三人共用的刀。
這才沒有對應上妖刀魘君這號人物。
眼下,得知淩天長久以往使用的刀,竟有這般來曆下,不禁大感驚駭,更為驚駭的還是白駒的那句「生父」。
淩天,竟是妖刀魘君的兒子!?
若有此身份,那此前嚇退天梭一行,以及嚇得天狼宗老者下跪,也就都說得
過去了。
畢竟,妖刀魘君可是曾經冠絕黑榜,並超脫於黑榜的可怕存在!
其凶名在外,可比王崇虎之流,要來得可怕多了。
陸風對妖刀魔君雖不慎了解,但卻也依稀聽聞過一則有關他的傳聞,那可是能在一怒之下,滅一個盟的恐怖存在。
莫說區區一個天狼宗了,怕是八大刀宗放在一起,也難架得住妖刀魘君一人。
妖刀魘君既冠以「君」名,且有著超脫黑榜的實力,那無疑定是接觸到了聖境層麵!
隻是沒想到,這樣的人物,竟還存活於世間。
白駒冷傲回話:「自還活著,老夫所言,何時有過假。若非應魘君所邀,幫其尋子,多年來老夫何至於四處奔波!」
淩天遲疑開口:「前輩如何認出在下?單憑這長刀嗎?前輩就不怕這刀是我奪來的?」
白駒直言道:
「早在你一戰成名傳出消息之時,老夫就留意到了你的存在,顧及你的年紀和手中長刀製式,與老夫所尋之人契合,適???????????????才在飛鷹穀出手幫你攔下了那些追截者。」
淩天一驚,「原是如此。」
前陣子飛鷹穀一役,他搏殺多名天魂境刀客,被逼絕境,還道斷無活命機會,卻沒想到身後突然無人再追擊過來,讓他有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這一直是他心中存著的疑惑,卻沒想到是白駒在背後出的手。
解了心中疑惑後,淩天於白駒的提防不禁少了許多,若是後者對自己存著什麼心思,那於飛鷹穀時出手,儼然比此刻要更好千萬倍,也更掩人耳目,悄無聲息。
白駒自顧自接著說道:「那時老夫見你鏖戰強敵,所表露出的那份堅毅與意誌,有著你父親幾分影子,加之確認了你手中的長刀正是你父親當年用過的那柄後,心中對你的身份,其實已經確信的八九不離十;」
「但為保萬一,老夫特意去了一趟雪域邊界,尋上了你父親當年的仆從,當初是他抱著你離開的那個紛爭圈子,至你成年前,他也一直於暗處守護著你。」
淩天一怔,腦海不禁浮現出幼時教授他刀法的那個神秘人,以及後來那份「機緣」讓他有幸入得獵魂師團曆練的經曆。
此刻回想,怕都是白駒口中的「仆從」在暗處引導著他成長的軌跡,而他所知的那個平凡身世,怕也是那人胡謅,為了激勵自己練刀,和掩蓋妖刀魘君這層關係刻意所為。
荷甜甜忍不住打岔道:「這裡距離雪域邊界可遠著呢,你就不怕這一走,他死在這兒了呀?」
白駒輕哼了一聲:「若他這麼輕易就死,那他也不配當魘君的兒子!」
看著淩天滿身狼藉的傷勢,白駒的話風轉念又柔和了幾分:
「當然了,這也算是老夫於自己內心的一個賭約,賭他能撐到老夫回來那天!」
「畢竟,當初應下魘君的這份委托,老夫可同樣受了不少的苦楚。」
事實上。
白駒心中所想,遠不止於此,放任不顧,也算是他自身於淩天的一個考驗。
一個看淩天是否夠資格,傳承他衣缽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