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借火淬體啊!
感受著鴻閻魔獅那細微的氣息變化。
金裴裴更是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猜測也是對的。
鴻閻魔獅體內,必然有著一道不屬於它的力量,且至今尚未能煉化吸收,此刻正在借戰煉化著。
陸風立於唐元身後,冷靜的看著場上,他並不知金裴裴已然看透他們的盤算,如若不然,定當又是要高看幾分。
事實正如金裴裴預想的這般。
鴻閻魔獅之所以膽敢無所畏懼的吞噬掉雷炎火獅的雷火,全然是因劍墟之中於那份發瘋發狂勁頭下,咬下幽凰冥雀的血肉,並為之吞噬吃掉的緣故。
也正是基於這份吃下肚後,不穩定的狂躁力量一直潛伏,加之前主人身死的打擊以及自身禁製受空間之力波及所影,才讓得它這段時間來‘心智失控,六親不認,猶似重墮為未馴化的凶獸。
實則上,那份凶性全然是基於他體內這股消化不了的力量折磨所致,是在無比的痛苦下,產生的暴怒發泄。
而因前主人的身死,外加齊蕭仁這個可以說剩下的最親近之人的一係列冷漠行徑,甚至為了馴化它嘗試的虐待刑罰,讓它一度心生芥蒂,不敢再有信任,才見誰都吼、見誰都咬。
故作凶化,那不過是它理性僅存下的自我保護形勢罷了。
場上。
齊蕭仁不信邪的一次又一次使喚雷炎火獅轟擊著雷炎,但卻至始至終不曾真正傷到鴻閻魔獅半分。
他的心開始焦急起來。
雷炎可以說是雷炎火獅最強的手段了,若連這份依仗都難對鴻閻魔獅產生半分威脅,那他於背後所付出的努力恐怕都要白費了。
關鍵,他沒回頭路了。
思緒紊亂,急火攻心下。
齊蕭仁雙眼都為之紅了幾分,充滿著戾氣。
眼見雷炎火獅拿不下鴻閻魔獅下,齊蕭仁怨毒的啐罵了一聲‘廢物,而後又是一道本命精氣灌入了雷炎火獅的獸丹之內。
事已至此,雷炎火獅的死活,他已顧不
上了!
隻要能贏下比鬥,證明自己。
區區死掉一頭凶獸,應能功過相抵。
屆時完全可推脫於自己對秘術理解上的失誤運用,才導致的雷炎火獅出現意外,定可搪塞過去。
但前提是,要贏!
輸者,怕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有。
齊蕭仁的表現,再度讓得場上無數看客為之瞠目結舌。
出於對嗜血蝕骨禁咒的了解,他們可從未聽過,什麼獸類能撐得過兩輪禁術提升的?
單是一輪,獸類自身遭受的負荷便已萬倍痛楚。
實難想象,兩道精氣灌入獸丹下,雷炎火獅此刻正遭受何等的折磨。
這簡直慘無人道,令人發指。
已不算草菅獸命了,完全是扭曲的在折磨獸命。
一時間,先前的那些質疑嫌惡動靜都沉寂了下來,一個個陰沉的看著場上。
齊蕭仁的表現,讓他們有種丟了宗門臉麵的感覺。
吼!
雷炎火獅猙獰而又淒冽的嘶吼著,獸身震顫間,不斷有雷炎被甩出,像是小狗淋雨後甩開身上濕漉的雨滴一般。
此刻的雷炎火獅便是如此,開始本能的害怕起自己原本引以為傲的那些雷炎。
因為它清楚,這些雷炎,很快便會要了它的命。
但在此之前,礙於體內的禁製,它卻不得不再受製於齊蕭仁的指示,戰鬥上最後一回。
這也將成為它生命中的最後一戰。
雷炎火獅此刻的目光凶厲而又決絕,帶著一股悲涼。
渾身冒著的雷炎猶似失控般直竄,將它自身的血肉都給燃燒了起來。
在這份自隕的壓榨下,它的氣息也一度逼近到了天魂境四息層麵。
「殺了他!」
齊蕭仁已然顧不得規矩,朝著雷炎火獅低聲厲喝下,直接使喚它衝向了鴻閻魔獅後方的唐元所在。
唐元微一驚愕,待要指揮鴻閻魔獅回守抵禦。
陸風的殺意卻是先一步蓋了過去。
此般馭獸比鬥,一般而言是嚴令馭獸者下場動手戰鬥的,但如若遭受對方戰獸攻擊,卻是被準允著適當反擊的機會。
陸風此般出手,除了護全唐元安危外,其實還有著私心,想著拿這雷炎火獅再試上一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份莫名。
看看經由他氣息凝斂下的殺意,是否能再一貫的震懾乃至嚇退獸類。
然。
當這份凝聚的殺意轟向雷炎火獅的那刹,卻僅是轟散了它凝於體表的一些雷炎,並沒能將之嚇住和扼退。
這不禁讓得陸風開始疑惑納悶。
難道自己多慮了?
那份震懾之能,不是基於自己靈魂氣息?
還是說……此般震懾之能,並不是對所有獸類都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