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官裴裴臉色陰寒的看著玄魃,得見其僅剩一條胳膊的手上,捧過來的墨玉,臉色緩和了幾分,「此事說來錯也不再你,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索性沒壞了本小姐的大事,且起來說話吧。」
玄魃看著手中墨玉,忐忑道:「那我弟弟他……」
「放心吧,」錦官裴裴取過墨玉,「回頭本小姐會為他物色一具契合的身子。」
玄魃連聲道謝,不顧斷裂手臂的傷勢,恭敬的磕了好幾個頭。
這一幕好在沒有外人瞧見,如若不然,定要驚掉眼珠。
六合宗的一方大鱷,魂師界都舉足輕重的存在,竟會於一個小女子麵前不住磕頭,誠惶誠恐。
錦官裴裴冷蔑的掃了眼玄魃的斷臂,見其傷勢痕跡古怪,在意的朝俞子平問了句:「他怎麼受的傷?」
俞子平取出一顆夜明珠,猛地一掌朝離得不遠的大樹拍了過去,恐怖的勁力直接將大樹洞穿,留下了一個入口細窄,出口為喇叭狀的大破口。
形象的解釋了玄魃斷臂傷勢的形成過程。
這讓得錦官裴裴不由更為好奇,冷眸瞪向玄魃,「以你的實力,何人能把你傷成這樣?」
玄魃臉色極其難看的回應道:「是同唐元在一塊的那個小子,他甩出的一顆玉珠,速度之快不輸天梭飛刀,小人一個不慎著了道。」
「陸風?」錦官裴裴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他有這實力?」
俞子平也是疑惑道:「那小子儘管煉化了天地玄氣,實力比肩天魂境魂師,
可想在暗器一道上媲美天梭的飛刀,應該很難吧?他如何做到的?」
玄魃回憶著說道:「他手中至始至終像是握著一個陣盤狀的東西,許是什麼寶器一類,借了器具的威勢,才使得玉珠速度爆增。」
俞子平一驚:「世間竟有如此奇物?」
錦官裴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速度一詞,讓她不經意間想到了古驚鴻紋上,隱隱有了幾分猜疑。
喃喃自語道:「看來你身上,又新增了不少讓本小姐感興趣的東西。」
想到獸穀一役借機接近下的縷縷挫敗,錦官裴裴心中怨氣陡增,愈發不甘與不服。
沉寂片刻。
錦官裴裴冷不丁朝俞子平喝道:「可探聽清了,他們一行當真去了五行觀?」
俞子平點頭確定道:「我潛伏離開時,見得蕭姣兒小姐統率著一隊弟子,叫他們先行前赴雲英觀,稱回頭再行彙合。」
提及這點下,俞子平臉上泛起幾分在意,接著問道:「軒公子眼下正在謀劃五行觀一役,如若他們真去了,恐會誤了軒公子大計,可要小人去稟報少主一聲?」
錦官裴裴不屑的啐了一聲:「他都謀劃那麼久了,順利的話,已經差不多拿下了,現下節骨眼,就算陸風他們馳援過去,也為時已晚,無濟於事了;」
頓了頓,轉念想到這或許於她會是一個進一步接近的機會,開口道:「我哥正忙著彆的要事,彆去打擾他了,且由我走上一遭,看看錦官軒的表現如何吧。」
隨著一行人離去,山坡歸於平靜。
但此刻的獸穀之內,卻是炸開了鍋。
負責管理鐵戟塔凶獸的一眾長老急得滿頭大汗,焦頭爛額,不住奔行於獸穀內外各個角落。
一番搜尋,終無所獲。
鐵戟塔崩塌後臨時存放的那些凶獸,被人一股腦洗劫了空!
申屠江山得知此般消息下,險些暴怒的拍死那些看管長老,這可算是獸穀這些年來一大半的積蓄了!
竟一遭歸零!
早知如此,他們還勞心勞力的抓捕回來做什麼。
全然是給人當做了嫁衣!
冷靜過後。
申屠江山著手調查,問及幕後黑手,但得到的回應,竟卻是無一人察覺。
僅有一名長老,被迷暈前似隱隱看到了一道曼妙身影,但他也不敢保證會是誰,僅能確定應該是名女子所為。
隱約有點像是金裴裴。
這讓得申屠江山下意識便懷疑到了金裴裴頭上,她於獸穀而言,畢竟是外人,僅是修行過一段時間。
若是她在幕後搞鬼,那一切便即都說得通了。
她進過鐵戟塔內部,熟悉裡頭的布局構造,修行多載,也知獸穀內外防衛布控,有著泄露給六合宗的理論機會。
加之和蕭姣兒交好,還不知從這丫頭口中套出了多少秘密。
完全有機會布局這一切。
但在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下。
申屠江山儘管心存怒火,但於金裴裴這個有著三元客棧和俞子平之流背景的女子,卻是不敢直接對付。
隻是讓他想不明白,如此海量的凶獸,金裴裴有何用途?
若是拿去三元客棧拍賣出售,豈非坐實偷盜之名?
若不是,輕易怕也難處置得了那麼多的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