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和唐元皆是清楚這點,故而都‘識相的稍稍走遠了一些。
換作正常狀態下,囚龍勢必能感覺到二人並未走遠,但此刻沉浸在到手的諸多功法下,卻是渾然抽不出閒心理會。
唐元壓著聲嘀咕道:「難道那些人都是同他一樣,因為看了這裡的功法才死掉的?」
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違和,改口道:「也不對啊,雖說基於激動和貪念臉上浮現著笑容,這點可以對應的上,可那些人的死相也太詭異了,根本不是走火入魔導致的,那定格的身姿,像是頃刻間死掉的一樣。」
陸風點頭認同,思慮間開口道:「每次取出功法,都會有一股奇異的氣息隨之覆蓋,不知是因某類陣法而起,還是其他什
麼手段,真正的死因,許在於此。」
二人私語間,遠處的囚龍突然變得異常暴躁起來。
‘殘本……怎麼會是殘本?
‘剩下的在哪?
‘在哪?
遠遠聽其斷斷續續的叫嚷聲可以辨彆,應是拿到了一本殘缺的功法,一時心急,開始翻箱倒櫃般找尋起剩下部分,以至於一連將十餘個格子中的功法都取了出來。
囚龍翻找的動作依舊在持續著,被他取出典籍的那些格子中,一顆顆照明玉石隨之黯淡失去光澤。
也就在這時,囚龍翻找的動作突然僵在了原地,整個人維持著一個抬手的動作,像是被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
陸風二人看此一幕,不由都凝重的咽了口口水。
沉寂片刻。
「他這是……死了?」
唐元略微有些發顫的聲音響起,戒備的想要靠上前去查探。
陸風驚覺不妥,將之攔了下來,「等會!」
「那空間此刻充盈著那股邪異的氣息,我們靠近,怕是會赴其後塵。」
自打囚龍出事的那刹,陸風便嘗試著以木
行氣感應著那片區域,但卻發覺饒是東魂之木提升過的木行氣品質,在湧向那片區域時,都被立馬消解掉了大半。
唐元後怕道:「那怎麼辦?若是雲妹子她們也看了這裡的功法,此刻的處境怕是危在旦夕……」
陸風臉色出奇的凝重,此般焦急擔憂他又如何體會不到,但更清楚,越是這般時候,便越需保持冷靜。
好在,此般坐
立難安的焦急情緒,並未持續太久,約莫大半炷香左右,囚龍所在區域的空間突然異動,灑落在地麵的一本本典籍無風自起,卷回了原來所處的一個個方格之中。
奇異的一幕,再度讓得二人大吃一驚。
陸風隱隱捕捉到有著陣法氣息波動,暗想此般複位許是因陣法所起,感受著那份讓木行氣為之忌憚的氣息逐漸斂去,這才敢提防著上前靠去。
唐元看著靜立不動的囚龍,輕輕扇去一道掌風,雖早已有所預料,但親眼看著其化作齏粉飄散,不由還是驚駭失聲:「這到底是什麼手段,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頃刻間血肉骸骨都化作了齏粉?」
陸風凝眸看著地上的粉塵,駭然開口:「感受到沒有?好似有股虛無縹緲的獸氣彌留。」
唐元聞言,不由大驚,「確實如此,難不成……這種能叫人瞬間化作齏粉的存在,同鬼閣底下那些黃沙藻類一樣,也是這無淵冥海之中存著的一種奇異獸類?甚至比之那些沙藻還要來得細小,肉眼所不可見,且還帶著可怕攻擊性?這還叫人怎麼防備啊?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陸風神色嚴肅,沒有回應唐元的話,無淵冥海作為世間公認最凶險的幾處地方之一,必有其獨到凶險之處,出現這等力所不能及,匪夷所思的存在,也不無可能。
二人此刻心中的焦急擔憂情緒可以說攀升到了極致。
沒有片刻停留,快速朝
著其他區域趕去。
「老陸,快看……」
闖過幾片區域後,唐元突然停下腳步,愕然的望向不遠處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白發蒼蒼,側著身,佝僂著身子對著閣牆上的格子,手中捧著一卷典籍,四周零零散散的也攤了一地的典籍。
自其滿頭花白可以瞧出是位行將就木的老者,但同彆的身影不一樣,此人臉上依舊殘存著幾分紅潤血氣,好似並未死透。
而唐元之所以驚駭失聲的原因,卻不是因為他還活著,而是此人竟穿著葉梵的衣服。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席卷唐元心頭。
「難道……他殺了老葉?」
就眼下情景來看,很難讓人不懷疑,葉梵死在了那人之手,連帶著衣衫也給扒了下來。
陸風暗自感應間,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傳來:
「他……他就是老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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