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再度示意眾人噤聲,「六翼沙蟬雖非獸類,但生性敏感,極易受到風吹草動所驚擾,稍有不妥,便是舉族遷徙的情景。」
唐元壓低著嗓門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做?這大片的六翼沙蟬,很難不鬨出動靜就全部捕獲得了啊?」
四叔思慮間開口:「周遭的風並不是很大,若通過某些輔助陣法,應該可以完全隔絕,沒了風,它們想來飛不跑?」
「不妥,」葉梵搖頭製止道:「單一的六翼沙蟬許可以這樣對付,但我們眼前這片簇群之中明顯有著母株存在,若是遇上危險,個彆子株怕是會綻放出存儲的那部分精純能量,那可比尋常風勢都要來得猛烈多了,足以將其餘的六翼沙蟬全部給送走。」
「那我們怎麼辦?」唐元有些焦急。
陸風輕笑著望向葉梵,「老葉,你就彆賣關子了。」
自瞥見葉梵嘴角的那抹笑意,陸風便瞧出了後者是在憋著壞,逗弄著唐元。
葉梵玩味一笑,略微正色幾分,自納具之中取出一根長笛,示意道:「以前在藥穀修行,為了捕捉某類飛蟲,專門學過一門手藝活;恰好,這門手藝,於這些特殊的藥材,應該也有著不錯的效力;諸位,今日可有耳福了。」
說著,邪魅一笑,玉笛已擱到了唇邊。
眾人聞言神情頓時一鬆。
唐元更是埋汰的‘咳了一聲,‘有手段,你早說啊,害我焦急的。
隻是下一刻。
當葉梵吹奏的笛音傳出的那刹,唐元的臉色便即猛然變了,兩條粗壯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像吃了蒼蠅一樣憋著要吐的感覺。
刺耳、呱噪……驚悚!
難聽到了極致!
簡直不堪入耳!
神他媽的有耳福,簡直就是活受罪,遭折磨,這根本算不得什麼曲子。
三歲孩童吹得估計都比這好聽。
江若雲和若水等人本因為那句‘有耳福的話語,都認真豎起了耳朵,做好了享受美妙音律洗禮的準備,心靈敞開著準備接受熏陶了,結果迎來的卻是如此刺耳呱噪的雜音,巨大的反差讓她們險些沒能反應過來,雙目都瞪得滾圓滾圓,滿臉的不可思議。
陸風同樣一陣無語,但在無語之下,卻是瞧出了葉梵吹奏的這首曲子,的確有著不凡之處。
因為以前時常同妙音穀接觸的緣故,他於音律方麵也算
有所門徑,眼下,葉梵的這首曲目,拋開本身刺耳難聽的音律不談,每個演奏出的音符之間,似都夾雜著一股隱晦的魂識波動,叫人聽著第一個字符就會有種莫名的疲倦困意,懶得去抵抗,蒙生想要就地休息入眠的衝動。
他們之所以覺得難聽刺耳,是因為這般微弱的魂識並非針對的他們,而且強度非常的低,近乎不細心感受都察覺不出來,免疫下,所以才會將注意放在難聽的聲音之上。
但於那些六翼沙蟬而言,影響卻是極大的存在。
單是起勢,陸風便清晰的捕捉到大片的六翼沙蟬迎著音律傾軋向了同一側方向,那紊亂的一片片蟬翼,仿佛被音律彙聚而成的潮水衝洗一般,變得柔順平整起來。
待得曲目鳴奏過半,已是有大片六翼沙蟬從原本挺立的姿態,變作了橫臥,一片壓著一片,看上去何其的安詳自在,像是被催眠沉睡的了的一個個孩童一般。
眾人也都逐漸發現了這點,適才強壓下了想要打斷葉梵鳴奏這難聽曲目的念頭。
待得一曲終了。
所有人都長鬆了口氣。
那感覺,簡直比經曆了一場大戰還要來得折磨。
葉梵卻反而有些沾沾自喜的笑了笑,「獻醜獻醜,許久不吹,略有生疏。」
唐元無語,再也忍不住啐道:「青龍鎮上的狗,吠得都比你動聽。」
葉梵毫不在意,反啐道:「你個俗人,不懂欣賞;」
「好不好聽不重要,管用就行!」
說著還做了個示意的手勢,叫著眾人欣賞他的傑作:
「走著~隨我一起去將這片六翼沙蟬給收刮了。」
眾人迎合著葉梵向前靠去,果然不見遠處的六翼沙蟬群有什麼動靜,一切仿佛都被定格了一般。
臨近不遠。
四叔突然停下腳步,皺眉出聲:「大夥且慢,這裡的黃沙……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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