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一掌交彙之下,他卻驚愕的捕捉到,烈目蛛蟒搖頭晃腦間似失去了他們的方位一般,竟胡亂朝著四周抽出了一道火浪防線。
看架勢,像是在自我防禦一般。
「他怕火?」唐元驚詫出聲,他清楚自己的這一掌還不至於能傷得到烈目蛛蟒,勉強隻能擋下後者的一道火柱,後者也不可能是基於畏懼他的緣故才下意識的抽出防線。
陸風兀自蹙了下眉,單是怕火,烈目蛛蟒可不會展露這般提防的架勢;
而且唐元掌勢裹挾的火焰強度,也根本抵不過烈目蛛蟒此刻自己支撐出的那道火浪防線。
此般猜疑,儼然立不住。
眼前情景,更像是因那份火熱的衝擊,阻斷了烈目蛛蟒對他們的感應。
「難道……」
陸風腦海中突然回想起當年同輕雪一起在雪域曆練時的記憶,那時他們遇上了一頭難以匹敵的冰蜥,憑借著身法速度勉強保命,但卻怎麼也甩脫不掉,無論如何藏匿,都會被發現蹤跡所在。
後來,他們經過試探才發現,暴露自己的並不是氣息、氣味一類,而是溫度!
那冰蜥是通過感知方圓數裡之內的溫度變化,來確定他們藏身所在的。
於冰天雪地之中,他們身體所散發出的溫度,於那冰蜥而言,簡直猶若黑夜裡的星光一般耀眼,自是難以躲過它的追蹤。
明白這點下,他們不得已彼此依偎互擁於方寸之間,借著層層冰雪的封印覆蓋,才驚險的避開了那冰蜥的追蹤。
眼下,烈目蛛蟒的辨物搜尋方位手段,恐怕也是基於此!
有此猜疑下,陸風當即收起血色戰屍,並於閃避間隙,同唐元述說了一通。
唐元聞言,為難道:「可眼下我們四周並不是冰雪,如何掩蓋得了自身的溫度?」
簌簌簌~
又是接連數道火柱襲來。
陸風看著散落在四周,融得黃沙猶似熔漿一般的火焰,心中頓生主意。
「替我鉗製一陣!」
話落,身影一閃,掠向後方。
換作旁人,此般情景下做出此等獨自後掠的情景,同伴難保不會起疑獨自脫逃的行徑。
但唐元見狀,卻渾然沒有
半分的遲疑,近乎迎著話語便即主動朝烈目蛛蟒轟了過去;
他於陸風的信任,早已超脫環境與情景的限製;
不管何時何地是何場景,他都相信著陸風,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獨自脫逃的念頭。
後者也從未有過讓他失望的時候。
後掠拉開一段距離下。
陸風手中兀自取出一個陣盤,徑直布置在了空曠的沙麵之上,陣勢一路朝後蔓延擴張。
唐元餘光瞥見那陣盤模樣,認出是源自蕭庶納具之中的一座困陣;
腦海不禁想起陸風於清點整理時提及的話語,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分明是一座土係傀儡陣法,用以眼下情景,如何能起到作用?根本掩蓋不住他們周身的溫度,也困不住如烈目蛛蟒這等實力的凶獸。
但很快,唐元便是明白過來陸風的用意。
隻見其於陣法布下的那刻起,便將陣內本融合於諸多陣兵傀儡體內的土行氣,都給生生的逼離了出來,同時自身彙聚出一股磅礴的火行氣,作勢就要一鼓作氣的朝那些傀儡彙去;
此般場景,簡直猶若將數以百計的人,活生生的抽離體內行氣,再猛地一下全部灌入新的行氣一般,極具視覺效果,說不出的震撼。
「老陸不急,我還撐得住!」
唐元遠遠叫喝,暗想陸風許是因為焦急,才想著一鼓作氣替換完成,此舉,在他看來無疑是極其凶險的行為,稍有不慎,怕是會被紊亂的陣勢給傷到體無完膚。
陸風對此,卻隻能啞然無奈的苦澀一笑,若是有得選,他自也不會冒此危險,可若是不同時替換乾淨,根本不可能繼續維係原先的陣勢運轉。
所以,其實也並不是他想冒這個險,而是眼下情景,彆無他法。
換做以前,他確實並沒有多少把握辦到這點,但領會‘絕靈霸勁下,這份把握不禁提升了不少。
換言之,正是基於絕靈霸勁這一手段的強悍下,他才敢行此冒失拚搏的行為。
這也算是絕靈霸勁於陣道上的一種展現形式。
隨著施展,陸風周身的火行氣頃刻間抽離了六成以上,朝著陣內分布著的一道道陣兵傀儡湧了過去。
經由煉化南神之火提升後的火行氣,一經沒入那些傀儡之中,輕鬆便占據了原先土行氣所屬的地盤;
霎時間,讓得整座困陣的溫度都拔高了上去。
陸風並未刻意去壓製這份熱量,相反還有意讓它表現得更為明顯自然許多,單憑感知,猶若一道道活著的人影無異,足以掩蓋他們自身散發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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