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芸下意識感慨:「要是四叔還在就好了……」
眼下的四叔連最後的魂識都自我封禁了起來,儼然是不可能再幫上他們了。
「繼續趕路吧,」葉梵催促了一句,「已經沒有再耽擱下去的時間了。」
唐元聽言,無奈應下,儘管心中還有些記掛那份濃鬱的陽息之氣,但也清楚,現下找尋天雨族才是最為至關要緊的事情。
眾人回到山脈延伸的大致方向道上,繼續行進了一大段距離。
走在最前的唐元突然停下腳步,驚疑不定的望著不遠處沙麵上的一個赤紅沙坑,眼中喜憂參半,十分複雜。
陸風靠近後,自那赤紅沙坑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神色驀然一凝,「是方才殺了毗骨鳥的那隻魂獸。」
江若雲上前看著足有近一米寬的沙坑,感受著裡頭駭然的氣息,驚憂道:「這坑該不會是那魂獸的攻勢所造成的吧?」
葉梵反駁道:「應該不是,若於此動過手,不該就這一個沙坑,而渾然沒有彆的痕跡。」
唐元朝著沙坑輕輕扇去一道掌風,於沙坑的一側邊沿,突兀的浮現出幾個小一些的凹坑,殘存著些許氣息。
「這……這是爪印!」
苗秋芸因為立得最遠,居高看得也最清楚,當得見沙坑整體形狀,前淺後深,呈現著猶如獅子一般的爪印下,臉色不禁嚇得慘白。
就裡頭彌留的恐怖氣息而言,這一爪要是踩在她身上,她斷不可能有任何活路。
陸風觀察著爪印的具體痕跡,微微皺眉:「看情形,這魂獸像是遇上了什麼急切的事情,這爪印應是它急於奔行間彌留下來的。」
說話間,陸風神色突然一凜,呆滯的掃了眼手中的麒麟環。
就在方才,他感知赤紅爪印中彌留的氣息時,一直躋身於麒麟環生靈空間之中的那隻小乘黃,突然傳來了一陣莫名異動,像是於冬眠狀態被驚醒了過來一般。
要知道,自打獸穀一役後,這小東西回了那個奇異的手捧爐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過,一直在恢複休養生息。
此刻傳出異動,怕不是休養好了,而是受到了眼前這份濃鬱陽息彌留,所觸動驚醒!
想到乘黃於陰陽二氣的特殊表現,陸風不禁更為覺得此般猜疑的可能。
啾啾~
陸風感應到生靈空間之中的乘黃所傳出的兩聲急切叫喚聲,明顯帶著攔阻之意,像是在讓他不要繼續往前,預感到了什麼危險。
可,已然走到了這一步,前方乃是必經方向,他們又如何折返得了。
苗秋芸因為陸風的話語,環顧了一下四周,詫異回應道:「這附近也沒有其他的爪印啊?哪裡像是奔行的樣子?」
陸風努了下嘴,示意其看向正前方百餘丈之外。
苗秋芸木訥看去,見遠方隱隱有著一個細小的紅點,突然想到什麼,滿目驚駭道:「那,那個難道是它的第二個爪印?這相距未免也太遙遠了一些吧?那獸類
難道很擅長跳躍嗎?」
唐元思慮間開口道:「就我們跟前的爪印來看,這頭魂獸的體型怕少說也有著五六米之大,但凡有著如虎豹一般的速度,疾速衝擊下,都能躍出這近百丈的距離,這點倒是不足為奇。」
陸風接過話語,忌憚道:「奇的是,我們身後並沒有它出現的任何痕跡,這突兀的第一個爪印像是斷層般的自天而降;若是如此,那這獸類的實力,恐怕少說也有著天魂境層麵。」
江若雲聽著二人的話,茫然的望了眼雲霄上空,想著那巨大的魂獸俯衝而下,然後一躍百丈的畫麵,一股強烈的不安隨之湧上心頭。
「好熱呀~」一直很安靜的若水,突然輕吟了一聲,此時的她,整個人氣色顯得極為難看,白皙的額頭上更是掛滿了汗珠。
儼然,若非支撐不住,她是連這聲輕吟也斷然不會發出的,會獨自咬牙堅持著。
「不對勁!」陸風凝重出聲,因為四周本就悶熱枯燥的環境,他於溫度的變化並沒有太過在意,此刻經由若水的反常不由驚覺過來,他們四周的溫度,不知何時,已經大幅提升了上去。
因為若水體質本就受到著四周環境的克製,加上她此刻的身體狀態,所以才會對此般炙熱溫度尤為敏感,感受最為深切。
陸風一行因為一直運轉著靈氣調理護衛著自身,所以於這細微的變化並沒有太過察覺。
眼下,隨著眾人驚覺過來,一股近乎叫人喘不過氣的悶熱氣息突然自遠處彌漫而至;
正是源自留下爪印的那頭火係魂獸!
炙熱得猶似火烤一般的氣息,頃刻間將他們籠罩在了其中。
陸風和唐元眼疾手快,連忙以著自身氣息先一步護住若水,適才不至於讓她遭受牽連。
隨著這股炙熱氣息的覆蓋,平靜的沙麵開始不住的震顫起來;
一粒粒黃沙憑空懸浮到半空,像是暴雨傾盆而下突然戛然而止凝結一般,密集得讓他們挪動不了分毫。
「燙~好燙~」
「嘶~」唐元無意間觸碰到身前的一小簇黃沙下,猛地縮回了手,滿是驚駭;
此刻懸浮在他們周遭的那些黃沙,單就溫度而言,已絕然不低於尋常的火焰,且還在不斷的提升之中。
苗秋芸驚恐的眼淚都快要落下:「它這是要將我們活活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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