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塵一直皺著眉頭,見二長老如此姿態,也不敢越俎代庖的去指責邵陽,當下同樣靜默了下去,由著事態發展。
看台上。
葉梵一臉錯愕:「邵陽他什麼時候這般狂傲了?好小子!有點意思啊。」
竟隱約有種大為長臉的感覺!
陸風同樣如此,但見邵陽臉上滿是寒霜怒意,又覺這裡頭怕沒那麼簡單。
‘難道陳元慶一眾欺負了邵月?"
陸風心中暗自想著,以他對邵陽的了解,恐怕也隻有親妹妹受
辱才會惱怒成此般模樣了。
當下,看向陳元慶一眾的目光也為之多了幾分冷意。
場上。
因為邵陽的話語,陳元慶一眾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們。
迫於邵陽此刻散發的那股怒火,陳元慶內心其實是有幾分膽怯的,但眾目睽睽下,他作為小組的領頭卻又不能表露分毫,隻得硬著頭皮站出身來。
「上來又如何?」陳元慶惱怒的望向邵陽,開始拿規矩說事:「你又沒選中我,有何資格挑戰我?!」
邵陽冷哼,手中長槍驚現,猛地杵地,厲聲喝道:「不是挑戰你,而是你們全組上下!」
邵陽眼中透著怒火,一字一句喝道:「今日我邵陽,於此向你組上下十八人,宣戰!」
「生死不論!天地為鑒!」
「諸位若還有一絲男人的血性,就都給我滾上來!」
轟!
此番話語一出,再度引得全場一片驚駭,嘩然不止。
但這一次,人群中譏諷奚落邵陽的聲音明顯少了下去,不少人甚至都被邵陽此刻散發的那股戰意與膽氣所折服,生出了絲絲敬意。
隱約覺得此刻立於紀靈塵身邊的邵陽,竟有那麼一瞬間,毫不遜色的感覺。
先前鄙夷邵陽的那些弟子,此刻紛紛開始疑惑起來:
「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竟要決生死戰?咱們宗內同門間可好久沒這麼大的仇怨了。陳元慶那些人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得邵陽那麼大殺意?」
「以一敵十八,就算是紀師兄上場怕也有些吃力吧?他這不是擺明了送死?還是說想不惜以死為代價,也要讓得陳元慶一眾付出些代價來?」..
「這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啊?他不是還隻是個新入門的弟子嗎?」
人群中,不少人隱隱開始偏向邵陽,覺得邵陽今日此舉,定有著天大由頭,比之性命還重要的由頭!
一個人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了,自然而然不會是過錯的一方。
這是此刻很多弟子心中的想法,戰宗義氣作祟下,甚至有不少人開始為邵陽出起頭來。
此時,陳元慶幾人剛靠向高台。
身後便有嗓門粗獷的一名弟子怒聲吼道:「姓陳的,你們這群人到底怎麼欺負這新來的師弟了!?」
隨著此人的發聲,其餘一眾弟子的風向也隨之徹底改變,一個接著一個站了出來:
「邵師弟既已入得戰宗,便是我們戰宗一份子,你們這群老油條是不是倚老賣老搶奪他修行資源了?」
「還是背地裡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坑害了他?」
陳元慶麵對滿場弟子的怒火注視,終是有些坐立不住,心虛的回道:「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半點對不住他的地方啊!」
見眾多弟子明顯質疑不信的目光。
陳元慶邁步走上高台,帶著十足的憋屈朝眾多弟子喝道:「我陳元慶在此言明,絕對全程沒欺負他分毫,完全是這小子借題發揮,純粹找事!」
其側同伴幫著解釋道:「我們跟他甚至都談不上什麼交集,此前也沒什麼恩怨矛盾,就這小子先前路過我們這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炸毛發飆,然後就一副喊打喊殺的模樣,這不是找事是什麼!」
場上一眾弟子無不驚奇,滿是愕然。
這叫什麼事?
聽得彆人幾句不好的話語,就暴怒要殺人了?連命都不要了?這心態也未免太差勁了些?
不少人心中又開始狐疑起邵陽真實的用意。
莫不是敵對勢力潛入來搞事,挑
撥離間來了?
紀靈塵這時疑慮問道:「陳師弟,你們到底議論的什麼?」
陳元慶無所謂的啐道:「也沒什麼,就提了幾句最近風頭很火的那個魔頭,就是那被無數勢力聯合懸紅的青山劍宗宗主咯。」
「怎麼提的?」紀靈塵似有些明白過來邵陽怒火根源。
陳元慶聳了聳肩,滿不在意道:「也沒提什麼,就是說了句這魔頭能被這麼多勢力聯合懸紅,也不知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這塊肥肉最終被哪個勢力吃了去。」
邵陽氣息猛地一沉,咬牙切齒的吼出兩字,「不止!」
陳元慶冷蔑的白了一眼,「哦,對,還有就是說這魔頭被追殺逃入了無淵冥海那等鬼地方,咒了他幾句必死無疑之類的話語。」
說完,陳元慶大感委屈的向周遭眾人攤手:「你們說他這叫什麼事?我不過就咒罵了幾句一個不相乾的人還是個人儘皆誅的魔頭,關他什麼個事啊?」
話音剛落的一瞬。
邵陽淩冽的長槍便直刺了過來,直取陳元慶喉嚨。
恐怖的勢頭直將眾人震懾的心頭一陣駭然,反應不及。
所有人都不曾想,一言不合下,邵陽竟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奮起殺人。
好在二長老及時出手,於千鈞一發之際截住了這抹寒芒。
如若不然,陳元慶怕是早已橫死當場。
二長老孤鶴帶著質問的目光直視向邵陽,肅然道了兩字:「解釋!」
雖說於心中已然明白緣由,但這般話語,在他看來還是需得由邵陽親口說出,方可平息眾怒。
邵陽此刻怒火如鯁在喉,滿腔殺意堆積,根本提不起半點開口的欲望;
但麵對二長老恐怖的氣息壓迫下,卻還是不得不張口回應出聲:
「辱我師者,死!」
「咒我師者,萬死!」
聲音因為怒火顯得極其悲憤沙啞,叫人聽著大有不寒而栗,身冒冷汗之感。
看台上。
陸風聽得邵陽不惜豁出性命強出頭的緣由,竟是因為旁人說了自己的一句不好;
鼻尖沒來由湧上一股酸楚,雙眼不經意間也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