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故作愕然:“你們怎曉得我們昨日剛進得山?你們該不會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吧?”
“少廢話!”又一人冷著臉喝道:“我們乃孫家子弟,爾等難道不知這穹嶺許進不許出的規矩?都是何門何派的弟子?今日若不說出個理由來,且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隨著話落,四人齊齊拔出手中刀劍,均流露出了半步天魂境層麵的氣息。
其中兩人順勢挪步到陸風等人身後,形成了四角包圍之勢。
而當這兩人來到後側瞧見鬼伶和寧香模樣後,卻是不禁都驚了一下。
“喲嗬,狼哥,這回咱好像撿到寶了,這兩姑娘生的都好生水靈!”
為首的男子刻意繞到了後頭,邪笑道:“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咱哥幾個今兒個還有如此福氣。”
幾人因為陸風一眾刻意壓製氣息的緣故,全然把他們當做了隨意可欺的存在,臉上全然不掩飾絲毫淫邪色欲。
殊不知,此般輕浮邪欲的姿態,已是讓得鬼伶和寧香二人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濃厚的殺意於二人心底瘋狂滋生。
想當初穹嶺六怪就是因為這檔子事情偏離的人生軌跡,落得這般淒涼結局。
二女心中於這類行徑已是憎惡到了極致。
近乎在那為首男子戲謔的伸手要去挑起寧香下巴的那刹;
寧香動了。
迎著那男子伸來的手,猛然身形一側,一指探出,直點對方脖頸所在。
近乎於刹那間,男子猝不及防被點中的部位已是一片漆黑。
指勁之中,竟蘊含著恐怖劇毒!
為首男子長劍落地,雙手死死捂著脖頸,難發半語,便即絕了生機。
另一邊,想要調戲鬼伶的男子同樣不好過,近乎在寧香探指而出的同一瞬間,鬼伶隱於袖口之中的短匕便抹向了跟前的男子。
速度比之寧香還要更快,攻勢駭人。
僅是眨眼之間,那男子便即被削落了頭顱,鮮血狂噴不止。
另外兩人瞧此情景,嚇得渾身直顫,已是驚得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會想到,被他們視作隨意淩辱的獵物,竟會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
她們的年紀明明都才那麼小啊……
‘跑!’
二人驚懼間,逃生的念頭本能的自內心深處生起。
但不待二人邁步,寧香的毒針和鬼伶的短匕便已齊齊紮進了二人的心臟。
下手果決,毫無半絲遲疑。
就算沒有孫家這份仇恨在,單就幾人先前意圖不軌的舉止,便已死不足惜。
葉梵看了眼死在地上的屍體,眼中閃現一抹驚豔,“不愧是聖摩之體,小寧香,你這一指可真夠勁的!比我當初傳你的毒指,可厲害太多了。”
陸風眼中同樣泛著驚豔之色,有關聖摩之體他也僅是耳聞,從未有過目染,隻知聖摩之體的魂師周身氣息可一念生也可一念死,即可化作懸壺濟世的無上生靈氣息,也可化作歹毒駭人的無上劇毒之氣。
而今目染之下,不由大為震驚,其本命的劇毒氣息竟有如此恐怖駭然的勢頭。
單是自屍體之上殘留的那份氣息,陸風都覺隱隱有些心悸之感,這要是落在自己身上,怕是連極陽之氣怕都難以完全消除乾淨。
隨著四名半步天魂境魂師倒下,又四名魂師於遠處飛掠而來,攔在了陸風眾人跟前。
來者實力參差,但大多都僅在天魂境二三息左右。
為首的是一名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其周身氣息最為渾厚,隱隱接觸到了天魂境四息的門檻。
他的出現,讓陸風不禁暗自皺了皺眉,隱約覺得有那麼幾分相熟之感。
但見對方容貌,分明從未見過,不禁有些在意這份熟悉感的由來。
“孫子死了老子來出頭?”葉梵戲謔輕蔑的笑了一聲,譏諷著孫家一行的架勢。
就為首的中年男子那兩撇小胡子上還沾著油光來看,這幾人此前多半是在暗處品嘗著什麼美食之類,待得蹲守的那幾名半步天魂境魂師被解決掉,才驚覺不妙飛速趕來。
此舉,多少有著幾分玩忽職守的過失在裡頭。
“二爺~”一名男子請示的看了眼為首之人。
被喚作‘二爺’的男子輕揚了下手,輕蔑不屑的道了兩字:“殺了。”
神色冷漠,渾然不似先前那些人那般在意陸風等人的背景。
或者這在他看來根本無關緊要,也根本不懼殺錯不該殺的人。
有此底氣,又被喚作‘二爺’……
陸風心中不禁對應上一號人物,細感之下果不其然尋到了那縷熟悉之感的由來。
眼前留著小胡子的陌生中年男子,靈魂氣息他確實曾經遇上過,且還與之交過手。
準確的說,是碾壓得滅殺過他一回。
眼前之人,郝然正是當初與輕雪第一回重聚下,借著大陣和她的力量重新做回一次夜羽劍主時,以著千幻夜羽所滅殺的孫家二家主,孫傲。
沒想到那時被轟殺得隻剩下一縷殘魂的他,而今居然奪舍他人身軀,好好的存活了下來。
陸風嘴角莫名揚起一抹玩味冷意,清冷笑道:“孫二家主!”
雖僅是四字,但於孫傲而言,此般熟悉又清冷的聲音卻猶似一柄尖刀,讓得他渾身止不住發顫,滿是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風。
這魔鬼一般的聲音,他化作灰也不會忘記。
郝然正是當日毀了他肉身的恐怖存在。
可那人不是傳聞已經死了嗎?
怎會出現在此地?
難道僅是聲音相似?
下一刻。
陸風清冷孤傲的聲音再次傳來,“絕陽鎮一役,彆來無恙啊!”
聽得絕陽鎮一詞,孫傲心中對陸風身份再無半絲狐疑,驚懼得頭皮都險些為之炸開,整個人都為之嚇得丟了魂。
砰!
唐元自不會放過此般絕佳的出手機會,猛然間恐怖的一拳直朝孫傲胸膛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