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陸風無語失笑,“咱兄弟間還扯這些,天塌下來,兄弟也隨你一並扛著。”
唐元爽然大笑了幾聲,將煞羽血鷲收入生靈袋之中,玩味笑道:“他們既然主動招惹,那這事也不能輕易就算了,回頭我遣人把這證物送去獸穀,想來申屠前輩會很樂意上他鷲靈門問責上一番。”
”保不準還能借題發揮,讓他鷲靈門好好吃上一壺。
陸風想了想道:“正好,去往乾天宗的路上會路過‘絳楠城’,我去城內尋兵刃鋪采購些合適的長劍。”
唐元聽得乾天宗一詞,略微猶豫道:“真要去湊他們那什麼陣法大比的熱鬨啊?以我們如今的境遇,會不會給他們帶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陸風一愣,想到自己滅殺蒼鬆在前,覆滅無極宗在後,而今又招惹了鷲靈門,加上本身那些懸紅,確實是一身麻煩,保不準真會牽連無辜……
當下,思量著說道:“那便不湊這熱鬨了,回頭咱們易容見上乾芯一麵,給她提升一番行氣品質,再將手中契合她的資源留下後,咱們便改道碧雲澗,帶著夏儀韻一道去往藤淵之森。”
“如此甚好,”唐元會心一笑,“正好藤淵之森也在北邊,我可以順道打聽看看有沒有四叔施景業提及的那個飛龍獵魂師團的消息;”
“要不然這事一直擱在我心上,怪不好受的,也不知四叔那個分彆了這麼些年的孩子,如今是否還在世,真希望能叫四叔殘存的那縷魂識能在消散前見上他兒子一麵。”
……
正午時分。
君家,祖山。
君子雅靜候在一間廳室之中,等著族內的長輩。
多番考慮之下,她終究還是決定來尋長輩出麵調和與君子朔之間的誤會,覺得不該受人栽贓利用,出現這等愚蠢的內鬥,從而影響君家的發展。
但還不待長輩出現,君子謙突然急急忙忙尋了過來,手中還捧著一封信箋。
君子雅本冷漠的目光在看到信箋上屬於她麾下雅閣特有的記號下,頓時一凝,急忙接過;
在看到信箋所書的消息下,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而後再無半點遲疑,轉身便朝著廳室外走了出去。
君子謙一臉懵態:“雅姐,你不等啦?信中寫了什麼啊?”
君子雅頭也不回的徑直遠去,神色間少見的浮現出幾分慌意,像是在怕君子朔突然閉關出來一般。
剛出祖山,便迎麵瞧見了等候在外的焱雀及幾名親信暗衛。
因為身份的緣故,她們並沒有資格進入祖山深處。
君子雅一臉寒霜,急切道:“到底怎麼回事?唐婧怎麼突然死了?”
正是因信箋提及唐婧之死,她才慌忙離開祖山;
若僅是些小矛盾,那她和君子朔之間還是有著緩和可能的,但如今唐婧一死,再小的矛盾定也會放大至無限;
光是她設局害得後者重傷,君子朔心中怕是便難釋懷得了。
可以說之後的一切,都是因此而起。
她清楚著君子朔的性情,從來不會為難傷害身邊之人,但此番來祖山,卻是改變了此般念頭。
燮幽死了,還是被要求獻祭的一身實力而亡。
這讓她意識到,君子朔的心性已然開始變化,而且實力恐怕也會迎來天翻地覆的改變。
對於君子朔而言,燮幽的重要性和親近程度,從來便不會輸於她這個姐姐。
如今連燮幽的命他都可以漠視,自不會再顧及多少親情。
彼此間,再難緩和調解的話,便隻剩下死仇了;
一旦君子朔承受適應燮幽的這份獻祭,出關之日,實力怕不會弱於她分毫,定會對她展開瘋狂報複。
她必須提前做好應對準備,這或許將會是她此生以來最大的難關。
但,同時也可能是她的一場機遇。
焱雀沉聲回答道:“據亥山劍宗傳出的消息,唐婧她是自己服毒身亡的;許是因為醒後得知自己清白受辱,無顏苟活。”
君子雅眼中閃過一抹駭然,儼然沒想到唐婧性情竟如此剛烈。
但事情既已發生,她也不會過於去懊悔,平複下心緒後,冷著臉道:“叫你安排的事情怎麼樣了?”
焱雀連道:“已經通知下去了,晏叔和閣內的陣師都已著手準備,另外黑榜上的幾名陣師我也安排人以青山劍宗的名義去對接了。”
“不錯,”君子雅滿意點頭,思慮間吩咐道:“這幾日你暗中遣散一部分閣內好手,另尋住處藏好,回頭我會把具體名單給你。”
焱雀一驚,隱晦意識到什麼,驚顫應下。
忽又想到什麼,出聲道:“小姐,我來此路上收到一個消息,幻影劍宗的蒼鬆被人滅了,是我們隱匿在他宗內的人傳出的消息,應不會有假。”
“消息稱,從蒼鬆所死環境遺留的痕跡分析,應是青山劍宗所為,現場有著屬於他宗的好多主流劍法痕跡。”
“因為死在官道不遠的關係,此事應該很快便會傳揚開去。”
君子雅臉色一凝,“他如今的實力竟精進至如此地步?連蒼鬆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焱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姐是說,蒼鬆是那姓陸的殺的?”
說話間猛然驚道:“蒼鬆可是天榜上的人物,他能殺得了他,豈不是說……”
想到陸風如此年紀躋身天榜之列……
焱雀不禁暗自倒吸了口涼氣,深感駭然。
君子雅陰沉著臉,雖不願承認,但也知這是大勢所趨,若滅殺蒼鬆一事屬實,陸風躋身天榜怕是板上釘釘之事。
想到這,心中的那份布局更為堅定下來。
“就算入得天榜又如何!”
“有命入,也要有命待得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