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二人連忙默契噤聲隱於一側。
原以為隻是路過的行人,駛往絳楠城去的,卻沒想到在途徑破廟前幾十米開外,車輦兀自停了下來。
“李叔,有動靜!”
車輦停下後,於廂內傳出一道清冷的男音。
驅策的老者明顯愣了一下,詫異的目光看向破廟所在,愕然失聲:“什麼動靜?”
年輕男子撩開廂簾一角,冷冷一笑:“破廟之中有著兩道氣息……此刻沒了,有趣。”
老者臉上再度浮現一抹驚詫,略顯慚愧道:“小焱如今的感知比李叔都厲害了,李叔可什麼也沒留意到。”
年輕男子恭維一笑:“李叔那是全身心的在趕路上,自是無暇顧及這些。”
說著走下車輦,示意道:“過去看看,那兩道氣息應非常人。”
老者立馬會意,明白話中之意。
常人可斷避不開他們二人的感知!
老者警惕護在前頭,靠近破廟的同時,朗聲喝道:“裡麵的朋友,可否出來一見?”
靜候片刻,不見回應。
年輕男子臉色一沉,冷蔑道:“動手吧。”
老者聽言,邁步上前,“二位若再不出來,可莫怪老夫無禮了。”
仍不見任何回應下。
老者聚起掌力猛然一掌轟出,霎時間風雷湧動,恐怖的掌勢猶若萬頃烏雲蓋頂,猛然轟向破廟稀疏的圍牆殘垣。
伴隨著一陣轟響,殘破圍牆應聲被轟成碎渣。
但卻依舊不見破廟之中有任何動靜傳出。
老者開始不自信起來:“那兩人可能已經遁走了吧?”
年輕男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兀自來到老者跟前,一股熾烈的陽息浮現於手掌,猛然朝著破廟內緊閉的門戶劈了過去。
砰!
木門瞬間被轟得支離破碎,燃起旺盛火勢。
但僅是瞬間,一股反衝而向的氣浪突然爆發,自內而外湮滅火勢不說,還如狂潮般朝二人蓋去。
“小心!”
老者眼疾手快飛身護在年輕男子跟前,渾身氣息湧動間浮現一片風雷罡氣,將那股氣浪儘數隔絕在了外頭。
隨著動靜平息。
年輕男子臉上閃過一抹駭然:“竟是座接近天品層麵的防禦大陣!我就說這廟裡的人不簡單吧!”
老者感應間說道:“並非防禦大陣,僅是一座輔佐修煉的‘平靈納氣陣’,適才被小焱你貿然攻破,才會導致得這份平穩陣勢逆衝而向。”
年輕男子悻悻一笑,“陣法這玩意還是月瀧他比較拿手,我是渾然靜不下心去了解。”
說話間看著四周飄散的細微粉塵,疑心道:“這莫不是什麼輔助修煉的靈粉?”
“不好,”老者心頭一緊,連忙護著年輕男子朝後掠去,足足拉開了破廟幾十米開外。
“李叔?”年輕男子狐疑:“乾嘛如此大驚小怪?這粉塵莫不是什麼毒粉不成?”
回首間,卻見老者年邁的臉上浮現著一抹紅潮。
年輕男子呆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下,不住大笑起來:“那玩意居然是春毒?”
“沒想到李叔一大把年紀了,還會在這陰溝裡翻船。”
老者聽言臉色更是漲得通紅,憋屈道:“彆乾愣著,幫李叔一把,這毒粉有點得勁,非尋常之物。”
年輕男子玩味笑著,抬手依附到老者身上,感知下,不禁一怔:“竟還不止一種!?”
“破廟裡頭藏著的莫不是什麼邪修不成?”
“隨手藏於陣中的春毒,竟有那麼多類彆?”
年輕男子忌憚間遠遠瞧見兩道身影自廟後走出。
顧及眼下情景,隻得作罷,眼睜睜看著二人遠去。
“有點意思!”
男子冷笑間,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今日之虧,我記下了!”
……
陸風和唐元自破廟走出後,唐元便急切得詢問起來:“老陸,你是不是知曉那兩人的身份?剛才何故要留手?”
陸風沉聲道:“那年輕男子不熟,但那老頭,是聖宗的人。”
“聖宗?”唐元一怔,“難怪……我就說咱們手裡明明拾掇來那麼多春毒,你卻隻用了那麼丁點。”
陸風輕笑:“不止是聖宗,他還是天榜五十一的存在;真把他惹怒急眼豁出去的話,區區春毒鉗製不了。”
唐元又是一怔,“天榜五十一……風雷天罡,李太淵!?”
因為陸風躋身天榜之故,他刻意記下了不少天榜上的人物,是以很快便對應上了所屬人物。
陸風點頭,“當年此人曾與戰宗的那個楚前輩打過一戰,輸了半招,聽楚前輩無意提及過,總的來講此人武品還行,平日裡也沒什麼惡行傳出,適才沒下狠手。”
唐元恍然,隨即在意道:“如他這樣的人,怎會甘心給一介小輩當馬夫?當護衛?那男的看上去怕頂多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肯定是不足三十歲的。”
陸風凝聲道:“不足三十的年紀,能有著接近天魂境後息,甚至可能已經達到天魂境後息層麵的實力,足可說明他突破天魂境時定然不足第一紀年,有著破聖潛質,或許因此聖宗才得以重視,派人保護吧?”
唐元驚道:“如此存在這些年來魂師界竟一直都沒有半點消息傳出,如今卻公然不再隱藏了,難道是有著什麼原因?”
陸風心中同樣有著此般狐疑,“約莫他可能是境界遇到桎梏,需得外出曆練尋求機緣。”
“先進城吧。”
“看他們的去向,回頭恐還會再遇上。”
唐元會意,接過陸風遞來的一張暗銀色麵具戴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