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定是想掩人耳目的貶低此般陣盤,藏匿真正威勢。
這狐狸賊兮兮的定是發現了什麼貓膩!
當下,心中憋了一份笑意,再聽陸風解釋已然兩種心態。
“至於這第二座陣法,二弦驚夢陣,同樣如其名所載,以音為主,亂人心神,使人驚夢連連;”
“陣內銘刻的弦音紋路,一旦激發,無數妙音瞬間交織,既可如驚鴻掠空,穿雲裂石;也可似高山流水,惑人心神;甚至可借音擾神,誘發心魔;”
“輔以一夢浮生陣施展,效果更是如錦上添花一般,叫人防不勝防。”
這次,慕容禹抓住了紕漏之處,質疑道:“若按你所言,這兩陣都如此不凡,且互相有著契合,怎麼相融之後,品階反而比之單一的更弱了?”
他自問自己先前感應的很清楚,那兩股陣法波動氣息,每一股單獨拎出都少說有著地品中後期的威勢,按說兩相結合,理當更強才是,甚至順勢成就天品品階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怎麼說也當不至於落得一個眼下陣盤那般區區地品初中階層麵才是。
唐元於旁聽得很仔細,衝著彼此的那份熟悉,可以很明確的肯定陸風有著話未說滿的感覺,明顯藏著些什麼,當下更是肯定心中的那份猜想。
麵對慕容禹的質疑,陸風隨口敷衍道:“為何會更弱?這你就要問問你的師伯了,這些年裡頭保存的妥不妥的啊,有沒有受到雜靈氣的汙染啊,有沒有不小心磕磕碰碰,布下又回收啊之類的,這些可都是折損陣法威勢影響品階的因素。”
乾夢板著臉不滿道:“老夫沉淫陣道多年,還尚不至於連個陣盤都保管不好!”
唐元見狀,連忙打斷此般話題:“管他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陣盤品階倒退,這又不是在賭約內容之中!”
嘴上如是說著,但心中卻更為確信,陸風定是有意隱瞞了此般品階倒退的緣由;
或許這才是這座陣盤真正的奧妙所在。
對此,唐元自是不願被人探聽了過去,頓了頓肅然喝道:“眼下我兄弟兩座陣法都答出來了,還解釋得這麼清楚,你們該服了吧?”
“不夠!”慕容禹下意識反駁道:“說了還需補全其中一段紋路才行。要是修補不了,那還是你們輸。”
陸風冷冷一笑:“你方才感應的時候沒察覺嗎?”
“察覺什麼?”慕容禹一愣。
司馬鄴突然想到什麼,驚疑的取過陣盤,一番感應下,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慕容禹狐疑的也感應了一番,猛然驚道:“怎會如此?末端的一小段陣紋何時補全連接上了?”
說著期盼的目光看向乾夢:“師伯,是因為你那隔閡禁製先前掩蓋的緣故對吧?他揭開了那隔閡,相應的也就浮現出了這段被遮蓋的陣紋對嗎?”
乾夢搖了搖頭,沉著臉道:“此番是你們輸了,這段陣紋此前確實是殘缺的。”
“可這……”
慕容禹不信邪的看向陸風,“說!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就算是修補,哪可能如此快的就補好了的?眾目睽睽下,我們可都沒瞧見你有任何修補的動作!”
唐元咧嘴笑道:“喂,小子,有時候無知呢,就老老實實縮著彆說話,怪丟人現眼的;”
“都說了我這兄弟玩陣法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巴,這下信了吧?”
“世界之大,你們這些井底之蛙不知道的本事多了去了。”
慕容禹一眾臉色瞬間垮了下去,滿是陰沉。
蕭憶雪此刻眼中卻是莫名的閃過了一抹精光,瞥向陸風那道身影時,隱有驚豔崇拜之色流轉。
對於司馬鄴這些人她也算有過耳聞,算是乾天宗老一屆弟子中較為出名的風雲人物了,還從未聽過有吃癟的事情,沒想到今日會親眼目睹。
想到此前司馬鄴對自己的輕視低蔑,得見他們如此出醜後,蕭憶雪此刻的心頭居然還莫名有幾分快感。
葉淩菲這時的臉色垮得極為難看,悄然靠到司馬鄴身側,輕聲安撫道:“司馬師兄,那人之所以答得出,許是早就對這陣盤有過探究,或是同樣也得到過類似的陣盤,賭約還沒結束,我們還有機會。”
慕容禹依稀聽得話語下,也湊了過來:“鄴哥,用那陣盤吧,不信這小子還能答得出,此般羞辱的場子定要找回來,不然難解心頭之氣。”
司馬鄴有些猶豫,掃了乾夢一眼。
此般陣盤他可是曾經拿出給乾夢鑒彆過的,此刻當麵取出充當作逍遙閣內物件,多少有些不妥。
慕容禹會意,輕聲道:“放心吧,大不了回頭兄弟陪你一起討罪;事關咱宗門榮辱,當著外人的麵,師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聲張的。”
司馬鄴當下少了幾分猶豫,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若是又被這小子瞧出,回頭再被他以賭約為由選了去,那咱們可虧大了!”
“怕什麼,”慕容禹努了努嘴,“有師伯在呢,他們不敢胡來,回頭咱不行就死皮賴臉的耍渾唄,再不然我看形勢不妙就搶走陣盤,他們總不敢追到咱宗門來吧。”
司馬鄴當下心安不少,朗聲朝陸風喝道:“這一輪算你贏了!”
“但你彆高興太早,下一個陣盤可沒那麼容易堪破!”
說著故意轉身走向一側展架,在慕容禹的掩護下,東翻西找了一番,趁勢將納具之中的那個陣盤混入了展架堆;
完事後,還刻意裝模作樣的叫葉淩菲取了下來。
看著陣盤送至陸風跟前後,陸風臉上所浮現的沉思與疑惑。
司馬鄴嘴角驀然一揚,得意道:“如先前那般,此陣盤同樣有著些許殘破;”
“你若能予以道出底細,並補全一段陣紋,便即算你勝出。”
乾夢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古樸陣盤,待要開口……
卻被司馬鄴打斷了下來:“師伯,還請繼續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