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禹嚇得雙腿都不住發顫,驚恐的回過頭。
得見是陸風以著劍指凝形,逼出的淩厲劍芒下,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你……你不是個陣師嗎?”
乾夢氣息湧動間本都想出手幫襯,順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慕容禹先行離開再說,回頭再予以懲戒;
但當感應到陸風情急之下所暴露的那股熟悉氣息後,不由收起了動手之念。
成功識彆出陸風身份下,臉上緊繃的情緒也為之化解了開去。
同時也終是明白何以傳說中的三才化生陣,還僅是一個殘破得絲毫瞧不出端倪的陣盤會如此輕易被人辨彆出。
以陸風的陣道造詣做到這點,他絲毫不為怪。
看著陸風雷厲風行毫不遲疑的狠辣出手,司馬鄴、葉淩菲等人都驚呆在了原地,尤其是陸風不經意所散發的那股駭人殺意,更是讓他們心頭直直發怵,冷汗遍布。
慕容禹害怕的吞咽了口口水,顫著手將陣盤遞了回去。
唐元一把奪過,鄙夷道:“枉你們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行事竟如此不要臉,輸了賭約不認賬,竟想搶了就跑?”
乾夢不喜的目光狠狠瞪了司馬鄴一眼。
得知陸風身份下,已是再無半點偏袒。
司馬鄴驚顫下連忙失聲推脫道:“師伯,你彆誤會,這都是慕容他一個人的行徑,定是他聽得此般陣盤非凡,一時起了邪念。”
說著還不住朝慕容禹投去暗示的眼神。
慕容禹臉色僵了僵,雖然心中很是不忿司馬鄴危難關頭居然自保推卸責任,讓他一個人背黑鍋,但顧及眼下情景,一人抗罪確實比牽連宗門顏麵要來得妥當;
當下硬著頭皮應下了這份罪,猛然跪在了乾夢跟前,自扇了一記耳光:
“師伯,是我錯了,我一時昏了頭,被這強大的陣盤所吸引,想要占為己有;”
“都是我失了智,害宗門丟顏麵了。”
“請師伯責罰。”
態度很是誠懇,瞧不出半點做作之態。
隻是那狠厲堅定的眼神,像是在傳達著,錯歸錯,但不會改的倔強。
乾夢見狀,冷著臉斥責道:“平素裡行事荒唐也就罷了,而今竟做出此等損害宗門顏麵的事情!”
慕容禹頭低得更低了幾分。
“去,”乾夢抬手一揚,示意慕容禹轉身,“你得罪的是他們,給他們二人賠歉去!”
因為見著陸風有意隱瞞身份的緣故,乾夢很是識趣的沒有點破。
慕容禹聽言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有他的骨氣與自尊,對著自家宗門的長輩跪一跪並不算什麼,可讓他向著外人下跪,這等羞辱之事,就算是死,他也絕不會答應!
見場麵僵持。
慕容禹求助的目光下意識朝向司馬鄴,盼著對方能開口為自己求情說叨兩句。
但卻見後者對視的瞬間,便規避開了目光。
這讓他心中陡然一寒。
無奈下隻好看向另一側的葉淩菲二女,目光之中帶著三分求助七分威脅。
若二女膽敢同樣回避,那他事後定要將這份恥辱,百倍施加在她們頭上!
葉淩菲見躲不過去,遲疑了片刻,硬著頭皮朝陸風開口道:“這賭約不公平,不能作數,你們隱瞞了真實的實力,根本就是在欺負人!”
陸風還未開口,一側安靜站著的蕭憶雪卻是突兀的出了聲:
“這世道本就如此,哪來什麼公平不公平的,既然應下了賭注,便即要認,你們也都有著嘴,事先自己不開口問一句實力,能怨得了誰!?”
話語很是熟悉。
陸風瞬間意會,蕭憶雪這是直接搬運了葉淩菲此前嘲諷他們的話語,按部就班的給譏諷了回去。
“說得好!”
唐元更是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此般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實在太過解氣;
看著葉淩菲臉色都被罵黑,啞口說不出話的憋屈模樣。
彆提多麼痛快!
慕容禹臉色更黑了,見毫無轉機,眼神驀然冰冷下來,不顧一切的起身離開。
“站住!”乾夢當即怒斥,很是憎怒於此般不懂規矩的行徑。
慕容禹冷冷說道:“你僅是我師伯,又不是我師傅,是打是罰還輪不到你做主。”
“你!”乾夢被氣得臉色發青。
慕容禹毫不理會,便要繼續遠去。
但卻被唐元攔了下來:“賭約輸了,還沒代為付錢就想著離開了?”
慕容禹陰沉著臉甩出一個布饢,“裡頭有著十塊中品源石,外加幾十枚金魂幣!多得算便宜你們了!”
唐元忍不住笑出聲:“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司馬鄴想到方才推卸責任的虧欠,出聲道:“剩下的我來。”
慕容禹臉色緩和幾分,但卻再沒了以往的和善,冷冷的掃了眼司馬鄴,便即打算繼續離去。
唐元手掌再次一攔,“說了不夠!”
慕容禹憤怒道:“你少瞧不起人,區區幾個地品陣盤的錢,鄴哥還是掏得起的!”
管事王姐此時清點完那十幾個錢箱子緩步走了上來。
慕容禹見狀,隨口道:“不夠就叫王姐記賬!我慕容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勢力,但也絕不會賴你們的賬!”
王姐尷尬的抬了抬手,攔下了再一次要離開的慕容禹。
“那個……慕容公子……”
“他們的消費,你家可能承擔不起。”
慕容禹不滿:“連你也瞧不起我慕容家了?若是天品源石或許掏不出,但這百來塊地品源石,可還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