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擅煉體一道。」
「柒丫頭,你往後站。」
女子身後最為健碩的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唐元方才的表現雖然掩藏的很好,但同樣修習煉體之術的他,還是瞧出了些許端倪,捕捉到了唐元於接下核釘的那刹,掌心處一閃而過的黑紋。
「這回遇上的這幾人,怕是個硬茬子。」
中年男子朝著女子和其餘同伴示意了一聲,繼而朝唐元攬手道:「閣下好手段,既有如此實力,何故屈居於這樣籍籍無名的小隊之中?我等引薦閣下加入天狼獵魂師團如何?」
武子龍臉色一板,「你們是天狼的人?」
中年男子並不答話,直勾勾的盯著唐元。
唐元拒絕道:「多謝好意,我等為龍淵而來,還請莫再攔阻。」
中年男子神色一冷,「諸位既執意如此,那在下便唯有將諸位趕回去了。」
正欲動手。
突然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
「我說你們無不無聊,玩這種把戲。」
眾人循聲望去。
見不遠處的樹梢上,一名二十出頭的男子正半躺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彎曲樹乾之上;
男子容貌不假掩飾,看上去神采俊逸,頗為俊朗,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笑意,輔以手中擺弄的一截樹枝,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漫不經心玩世不恭的樣子。
伴隨著一聲戲謔,男子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飄落到地麵。
眾人這才看清,男子身後的腰間,竟還懸掛著兩柄短刃,從短刃握柄處那
磨損的痕跡來看,男子無疑是一名擅耍雙刀的好手。
陸風饒有意味的打量著男子,就方才男子出現的情景來看,他竟沒有事先察覺到其藏身所在;
此舉,要麼是男子的實力遠在他之上,才能如此悄無聲息的靠近;
如若不然,便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男子一早便躲在了樹梢之上,輔以高明的隱匿氣息之術所致。
就男子年輕的相貌來看,陸風儼然更傾向於後一種猜測。
不過,能躲得開他的感知,想來男子的實力也斷不會太弱。
男子落地後,徑直來到唐元身邊,投以一闊達爽朗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一般;
而後,直衝衝的朝攔阻的五人小隊喝道:「小爺我在上頭看了你們大半天了,你說你們趕跑一支支來考核的隊伍有什麼意思?你們實力也不弱,還怕我們這些前來考核的,搶了你們的位置不成?」
「還是說,你們收了哪個冤大頭的錢?幫著開路,趕跑其他參與者來了?」
五人小隊聽言,臉色不由皆是一變。
看向男子的目光明顯多了幾分忌憚。
偷看半日,而他們卻渾然沒有半點察覺……
這若是生死交鋒……
後果他們實難想象。
「你同他們一夥的?」
五人小隊中的女子躲在健碩男子後頭,探出半個身詢問道。
陸風這時好奇的目光同樣投向了唐元和奇怪男子身上。
卻迎來唐元一陣無辜的攤手。
唐元自己都被男子
那熟絡的笑,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印象中,他好似根本不認識此般人物。
卻聽那男子輕描淡寫的回應道:「自然不是,頭一回見罷了,但這位豬兄方才的表現,甚得小爺欣賞,日後他就是小爺的朋友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由一陣啞然。
敢情……竟是個自來熟的家夥。
「多管閒事
!」健碩男子猛然前衝,以肘擊之態直衝雙刀男子而去。
卻見男子一個閃身,便即輕鬆拉開了距離,雙刀順勢抽出,還去了兩道淩厲刀芒。
「這是……」
陸風和唐元儘皆眉頭一皺,「輕翎宗的輕翎刀法!?」
同時也感應到了男子的實力,天魂境二息!
王八方這時認出男子身份,驚道:「你是最近聲名大噪的那個逍遙雙刀卞天涯?」
砰!
健碩男子麵對突然襲來的刀芒,來不及閃躲,以著身軀直麵迎了上去;
但血肉橫飛的場景卻並沒有隨之出現,僅是衣衫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通過破損的衣衫內裡,隱約可見有著暗金色肌膚隱沒,卻不見半絲血跡。
唐元微微凝眸,瞧出了男子的不凡。
王八方又是一驚,「鐵血不敗!你不是天狼的人,你是龍淵的趙十三爺?」
「哦?」卞天涯拖長著聲調驚疑了一聲,饒有興趣的打量向不遠處的健碩男子,「鬨了半天,原來你們是龍淵自個的人啊?這是鬨內鬥了?故意破壞的招收考核?」
趙十三拉了拉被劈開的衣
衫,有些心虛的瞪了王八方一眼,他分明掩飾的已經很好了,此前也不是沒有被破開衣衫的情景,沒曾想,這次居然如此輕易就被道出了身份。
其後女子驕橫喝道:「什麼鐵血不敗,你看錯了!我們僅是些普通獵魂師!」
見王八方狐疑的打量向自己,像是已經通過趙十三間接猜出了自己身份一般。
女子連忙出聲,蓋住王八方意圖開口的機會,衝著卞天涯喝道:「你不是揚言要做天下無雙的散修獵魂師,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嗎?怎麼也會來龍淵招收之地?」
卞天涯冷漠的掃了一眼女子,沒有搭理,轉而熱切的看向王八方,「你一下就識出了我?還說我聲名大噪了?如何個聲名大噪,快和我說叨說叨,還有我這雙刀,分明一把叫做除魔、一把叫做衛道,怎麼就成了逍遙雙刀了?」
陸風和唐元啞然看著這一幕,都有一種感覺,仿佛於卞天涯而言,此刻什麼都不重要,問清自己如何聲名大噪一事,才是最重要的。
王八方悻悻回道:「回卞爺的話,……」
王八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卞天涯打斷了下來。
「等等,」卞天涯眼中像是能冒出火花來一樣,眼角都彎了起來,激動道:「你叫我什麼?」
「卞,卞爺啊?」王八方被整的都有些不自信起來,暗道莫不是自己的此般稱呼存著什麼冒犯?